公安局的走廊上,杨国安和陈刚表情严肃,谁也不说话,来到韩局长办公室外,杨国安敲了门。
“进来。”
进入局长办公室,杨国安将楚天雄被打的报告递给韩局长。
韩局长看了一会,杨国安才说:“从目前情况看,楚天雄被打致伤看似一场普通的监室斗殴事件,但实际上是有人故意的行为。因为在楚天雄身上的多处伤口中,有三处都是针对心脏的,就是前胸、后背和左肋这三处伤,都是用牙刷做的小改锥刺伤的。好在尺寸比较短,手法拙劣,深度也不够,可能是人多改变了刺入的方向,所以都没有直接刺入心脏。如果是老手,楚天雄恐怕就在劫难逃了。看来,是有人坐不住了,急于杀人灭口。如果不是我们赶到的及时,楚天雄就完了。在美国,何玉贵就一直派人跟踪我们,其目的也是要除掉楚天雄,现在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
韩局长问:“杀他的人找到了吗?”
陈刚回答:“找到了,叫陈唤山,是前几天进来的。此人就是一个混混,专门在菜市场里收保护费,以前被劳动教养过。”
韩局长又问:“怎么进来的?”
陈刚说:“伤人。”
韩局长拿起塑料袋,观察着里面的小改锥。这是一个用牙刷的把硬磨出来的锥子,虽然牙刷质地是塑料的,而且也很短,但却磨得很尖,很锋利。“为什么要安排他进那个监室?不知道他是重案犯吗?”韩局长问道。
杨国安和陈刚都没说话。
韩局长说:“这件事一定要查清,相关责任人要严肃查处。另外,要注意保护好楚天雄,别再出别的事。不行,我跟司法局说一下,还是把他弄到监狱医院去,请大夫到监狱给他看,一般人员不许接近,不能再出现别的意外。”
“是。”两人一起回答。
“还有,技术科的鉴定已经出来了,结果恐怕你们都知道了,怎么说我不管,总之,我要他把带出去的钱都给我吐出来。”
杨国安和陈刚互相看了一眼,都会心地笑了。
出了韩局长的办公室,杨国安小声的问:“对何玉贵的调查怎么样了?”
“贪污债券的案件已经证实,他也认罪,关键是辉业公司的贪污案件还在审理中,检察院已经介入了。”
“楚天雄的证据有没有用?”
“用处不是太大,何玉贵只承认是他签的字,但钱并不都是他拿的。具体情况他也说不清。”
“哪他愿意顶账么?”
“当然不愿意,但是他也说不清钱的去向。还有,我们查到了吴秘书,他是与何玉贵和杜文辉关系最密切的人,自己的资金往来也很乱,检察院正在调查呢。”
“有这事儿?”杨国安有点惊愕,“看来这个案子不简单哪,说不定还能带出谁来。”
“是啊,韩局也挺关心,总催。”
“这么大事儿能不催吗?”
“对了,楚天雄的事儿怎么办?还等不等?”
“等啥?他能说话就行。”
“我是想先攻宋雨佳。”
“也好,看看她究竟知道多少?”
审讯室里,宋雨佳挺着肚子,坐在被审席上。杨国安坐在审讯桌后,陈刚和汪晓玲坐在两边。
虽然是审讯,但杨国安并没有太过严厉,他知道,宋雨佳的脾气,太严厉了,她反到沉默了,你什么东西都问不出来。“宋雨佳,这两天休息的还好吗?”
“谢谢杨队的关心。”由于宋雨佳怀孕,所以入狱时把她关进了单号,也就没有楚天雄的遭遇。
“你的贪污和包庇罪是已经成立了,你有异议吗?”
宋雨佳晃了晃头。
“当然,即使成立了,也有个罪责轻重的问题,如果你能检举楚天雄,我们在量刑上是会给予考虑的。你是大龄产妇,难道你想在监狱里生孩子?”
“在哪里生,恐怕我说了不算。我也没能力帮你们查清楚天雄的事儿。”
“能帮不能帮?关键看你的认罪态度。如果你能把你与楚天雄在一起时的事情说清楚,尤其是资金转移的情况说清楚,并帮助我们追回财产,就可以再很大程度上减轻你和楚天雄的罪责。顺便提醒你一句。楚天雄承认他杀了杜文辉,但只是出于自卫。而黄美娟则是杜文辉杀的。”
看着宋雨佳惊愕的表情,杨国安继续说道:“黄美娟的死因仅仅是她背着杜文辉记了一笔行贿的帐。没想到吧?”
“那么说楚天雄还有救?”
“不好说,他贪污的公款太多了,扣除已经追回的款项和财产,还要差几千万呢。如果这些钱都能如数返回,当然是在你们的参与下,或许会有机会。”
“我说。”宋雨佳毫不犹豫,虽然她清楚,这些钱是楚天雄留给她的。但是只要有一线机会,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她都不想让孩子失去父亲。
审讯进行的很顺利,宋雨佳全部交代了他们在欧洲旅行期间转存的数额、密码,以及存单藏匿的地点。看着宋雨佳签了字,按上了手印,杨国安说:“你的供词,我们还要和楚天雄的供词对一下。”
“他也交代了吗?”
“人毕竟还是想活的,别忘了,生存欲是人的第一欲望。还有什么遗忘的么?”
宋雨佳晃了晃头,看得出,她轻松了很多。
对楚天雄的审讯四在监狱医院里进行的,杨国安和陈刚、汪晓玲围坐在床的四周。楚天雄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表情平静,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没有一丝恐惧,好象他现在并不是被审讯,而是回答老朋友的问话。
杨国安看了看他,“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
“谢谢杨队长、陈队长,能让我受到这么好的照顾。”
“那就好,谢就不用了。你是聪明人,我们费这么大劲,跑这么老远把你抓回来,又为你治伤,也够劲了。你看是你自己讲呢?还是我们提问呢?”
“这一下还真不知道从哪儿说起了。”
“那你就从头说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