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听说已经被明山公司拿下了。”
“没最后定,再说,他们干是自己挣钱,我要干不是把你们的贷款也还了嘛,你们公司是政府的钱袋子,我们做,于公于私都好交代,到时候该给的钱一分不少。”
“真的?”
“那还有假?不行我连公司都给你。”
“就一个破执照有什么好的,还不够我操心的呢。”
“就是,操心的事儿我做,挣钱的事儿你做。”
“行了,试试吧。对了,还是关心关心你吧,我看你和黄会计挺好的。”
“咳!一是工作需要,二是她家老楚以前不是帮过我吗?别的真没想过。”
“少跟我来这套,你那点鬼心思我还不知道?他把你逼得要卖车卖房的,你不恨他?”
“真的?”
“真的假的,你我心里都有数。一个老总成宿的护理自己的会计正常吗?她哪脚不能动,晚上接屎接尿你咋处理的?别蒙我了。”一句话,把杜文辉弄得满脸通红。
何玉贵不看他,仍然自言自语:“这个楚天雄也真是的,炒股票就像扎了鸡血似的。现在我和他虽然只有半级之差,但是他总这么干下去不是什么好事呀,需要让他分点心。”说着,转过头来问杜文辉:“你说,连媳妇腿折了都不能分心的人,什么事能让他分心呢?”
看到杜文辉点头笑了,何玉贵说道:“滨江路小区的事交给我了。”
“这么说,你们这个滨江路项目是拿我媳妇换来的。”
“楚哥别这么说,实际上何玉贵的中心目的是想要欠款,不然他不会这么卖力气的。项目启动后,无论资金怎么紧张,他的款一分不少。
“这么说,滨江路小区是何玉贵帮你们拿下的?”
“可以这么说,是他去找市里领导帮助协调的,所以,我哥哥很感谢他。”
“没少在他身上花钱吧?”
“现在这个社会都这样,谁都不可能独善其身。”
“具体数字有吗?”
“以前这些事都是我哥管,现在他不在,谁又能说得清呢?”
听到这里,杨国安才明白楚天雄为什么会下这么重的手?何玉贵为什么一定要置他于死地?
但是,仅仅是一种担心就足以让何玉贵铤而走险吗?刚才杜文章所说的谁都不可能独善其身是什么意思?可以断定,何玉贵在这个新项目上一定收益不菲,只是没有证据。
他突然想起杜文章向他要账本的事儿来。“对了,你上次跟我要账本,后来就没有下文了。怎么回事?”
“啊,后来是在楚天雄家书柜后面的小柜里找到的。”
“什么?书柜后面的小柜?”
“是啊,怎么啦?”
“我们当时搜查时,那个柜子是空的啊?你确定?”
“是我和他姐一起去取的。”
“也就是说,那本帐一直在楚天雄的手里。”
“应该是。”
“帐还在吗?”
“当然。”很快,会计把账本拿来了。
杨国安接过账本打开翻阅着,里面记录了辉业公司与供货商之间的往来款项,并没发现其它问题。“就这一本帐?”
“是。”
“不对吧?应该还有其它的帐。”
“我们就找到这一本。”
“我能带回去吗?”
“这个……。”杜文章有些犹豫。
“我就是拿回去让会计帮我看看,很快就拿回来,不会耽误你事儿。”
“好吧。”
经过会计查阅,该账本地方都有漏洞,而且不全面,应该还有其它账本。杨国安明白了,楚天雄手里一定还有其它账本,而这个账本很可能包含着何玉贵的什么新的证据?而且是致命的。如果真是那样,何玉贵的行为就不难解释了。
既然何玉贵是这种态度,哪叶淑青的行为也就合情合理了。他想起在深圳抓捕楚天雄的过程中,叶淑青曾经给每位警员送午饭的情景,终于明白了两次抓捕失败的根本原因。可见,从郭亮捣乱到叶淑青的故意暴露,都是何玉贵操纵的,其目的就是阻止我们抓捕楚天雄。而阻止抓捕楚天雄的目的,就是要掩盖这背后隐藏的秘密。
与此同时,一驾飞机从悉尼机场起飞,它的目的地是美国的纽约。
楚天雄闭上双眼,整理着紧张而又繁杂的思绪,此时,他的名字叫程昊。两周的逃亡生活令他疲惫不堪,账户资金损失过半,对他打击很大。他总结教训,感觉不单是时间短准备不足的问题,更重要的是急于求成,没有考虑细节,被警方抓住了尾巴。他把帐户重新做了整理,将可提取的3000多万资金归到三个外资银行的帐户名下,以便于随时支取。其余的几百万只好以后再说了。
飞机启动了,他悬着的心逐渐放了下来,几天来,他始终是在高度紧张和惊恐中度过的,为了这次逃亡,他做了充分的准备,但是,真正开始这种生活的时候,却仍是提心吊胆,一中莫名的恐惧始终伴随着他。走在街上,每次和警察相遇都觉得警察是要来抓自己,浑身的汗毛孔都立起来了,但表面上还要装着若无其事。每次出门都要随时注意是否有人跟踪,半夜里的警笛声总是让他心神不宁,直到警笛声渐渐远去,消失在漫漫黑夜。此时的他眼窝深陷且发黑,白稚的面孔明显灰暗,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光泽。他曾经后悔过,他在问自己,这是不是自己必须走的路?但答案是肯定的,因为即使不杀人,他的经济问题也终将被发现,他忍受不了铁窗生活的煎熬和人格上的屈辱。他要让自己的后半生活的更精彩。
面对着向往却又陌生的环境,他该如何应对。他闭上眼睛,想仔细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走,如何行动。但是,连日的疲惫,使他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在梦中,他成为纽约证券交易所的一名职业经理人,忙碌在大厅里,股价好像大海里的波浪上下起伏着,而他则驾轻就熟、游刃有余的操纵着股票,他喜欢这种惊心而又刺激的生活。突然间,人群中走来了杨国安,哪个他曾经藐视却又敬畏的刑警队长。他是怎么来的?他是怎么进入到股票市场里的?就在他正准备逃走的时候,一副锃亮的手拷就拷在他的手上了。
楚天雄打了一个冷战,马上控制住了自己,以使自己不再出现应急反应,他的大脑已经习惯了从睡眠状态立即进入高速运转状态的变换过程。他慢慢睁开眼睛,观察着周边的旅客,确信没有什么危险,才重新合上眼睛进入梦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