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三角闲聊了片刻, 便准备睡下了。
外阴风阵阵,时不时的传来些令人汗毛竖立的惊悚声音,可安纾瑶却不再觉得害怕了。
为柏亚川和梅吟雪两人左右躺在她旁边, 她躺在中间, 被他们两个包围着,安全简直爆棚。
安纾瑶往被子里缩了缩, 她睡觉时喜欢把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边边角角都牢牢压住, 点空隙都不留,她蚕宝宝样小幅度的扭了下,把没压实的被角压严实了。
梅吟雪觉到了枕边人的颤, 他鸦羽般的睫掀开, 无声的凝向了她。
她在发抖。
外鬼童不知是哭还是笑, 声音阴森又刺耳, 八成吓到她了。
梅吟雪没有话,直接伸手把小怂包连人带被子起抱进了怀里。
刚压好被角, 调整好睡姿的安纾瑶:“?”
“别怕。”梅吟雪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诱哄和骄纵。
安纾瑶眨了眨杏眼, 大大的眼睛里写着大大的问号:“我不怕呀。”
左右两边都有人, 还有恐怖片中的最强存在被子君的保护, 她为什么要害怕?
她哪有什么怂!
对上安纾瑶晶莹剔透的杏眼,梅吟雪沉默了。
她的目光里,确实没有畏惧之色,是他错意了……
但抱都抱了,梅吟雪不想就这样放手,于是他往安纾瑶那边贴了贴:“我怕。”
安纾瑶:“???”
安纾瑶震惊了,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做到, 无表情,甚至连语气都平静到没有波澜的睁眼瞎话的?
他怕?他个可通灵控尸的梅家人,害怕外的鬼童?
鬼童害怕他还差不多!
另侧的柏亚川也不能忍了:太不要脸了,他就没有见过此厚颜无耻的人!
不行,他必须得做点什么,好好教训教训梅吟雪,不能再放任他占瑶瑶的便宜了。
这样想着,柏亚川心横——也翻抱住了安纾瑶。
“我也怕。”高米九二,腱子肉,拳能把地狱砸个窟窿的柏亚川“娇滴滴”的。
安纾瑶:“……”
那要不我,你俩抱着?
“咚!”
“咚!”
下刻,柏亚川和梅吟雪脑袋上人挨了拳。
安纾瑶拍拍手:“现在可老实睡觉了吗?”
柏亚川和梅吟雪这才老老实实回到己的被窝里,不再骚.扰安纾瑶了。
比起外的鬼童,然还是瑶瑶更可怕点!柏亚川痛心疾首的想。
夜安眠,第二天清晨,当第缕光透过窗户映进来时,柏亚川猛的睁开了眼睛。
其实他也不想起这么早,但是进万佛塔后的这个多月里,燃灯大师每天都是这个时间给他来记“爱的铁拳”叫他起床的,柏亚川体已经形成条件反射了,天亮,不仅醒过来,脑袋也的疼。
妈的,我都被老秃驴搞出心理阴影了,柏亚川打着哈欠翻起来了,他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还有些犯迷糊。
然而下瞬,他余光似乎看到了什么,体僵,迷离的眼也变得清明起来。
旁边的枕头是空的。
安纾瑶昨晚事枕在这里的,可现在……
柏亚川的视线往更里侧的方向移了移,迷离的眸在这瞬变得清明。
他看到,阳光透过窗户在地铺上洒下片金色的光,暖洋洋的阳光里,安纾瑶躺在梅吟雪的胸口上,睡得香甜。
梅吟雪也没醒,但手已经下意识的抱住她了,头也微微往她这边垂着,半边侧脸埋在她的秀发里。
这其实是副很美的画,柏亚川盯着看了许久,然后移开了视线。
他什么也没,只是轻手轻脚的穿好了己的衣服,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他个粗汉,干什么事都声势浩大,这大概是他第次,没发出点声响的起了床。
起床后,柏亚川照例去大殿诵早经。
他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反诵经了,虽然大多数诵早经的时候他还是在打瞌睡,但偶尔两次,他也跟着燃灯大师和芙蕖起诵经。
今早便是那为数不多的“两次”,他没有犯错,从头诵到了尾。
早经结束,燃灯大师睁开了眼:“你有心事?”
话时并没有看柏亚川,而是看前方的金佛。
柏亚川也盯着金佛:“起初有,现在没了。”
燃灯大师笑了,他从蒲团上起:“很好,你可进行下段修行了。”
燃灯大师没有带柏亚川上二楼,而是直接带着他上了十层,学钟氏心经。
这学便是天,傍晚时,柏亚川才拖着疲惫的体,从十楼下来。
安纾瑶今日也被芙蕖带去了三楼,进行体能训练。
柏亚川从十楼下来的时候,刚好撞见了刚结束训练的安纾瑶。
安纾瑶愣愣的盯着柏亚川从楼上下来,整个人都呆住了。
为什么川哥从楼上下来?
他不是慢她层吗?按照修炼顺序,他不该去二楼诵经吗?为什么他从四楼下来了?!
燃灯大师,你是不是偷偷给他开小灶了!
安纾瑶不高兴了,她幽怨的看向柏亚川:“你在四层学的什么呀?”
可恶,她明天定要更努力的修炼,争取早点去四层找柏亚川。
不能再被这个有金手指的混蛋甩下了!
安纾瑶正在心里下着决心,结下瞬,她便听到柏亚川风轻云淡的:“我没在四层学,我在十层。”
安纾瑶:“……”
毁灭吧,赶紧的,累了。
“对了瑶瑶,雪还在你房间吗?”柏亚川问,“我有事找他。”
安纾瑶移开了视线:“我怎么知道他在哪……”
其实她知道,但她不太好意思。
开始,梅吟雪还假模假样的回己的房间,但时间久了,他基就住安纾瑶房间里了。
柏亚川看破没破,他爽朗的笑道:“你肯定找得到他,让他去前院找我,我有事跟他。”
安纾瑶点了点头,轻声了句好。
随后,柏亚川去冲了个凉,然后换了衣服,去了前院。
梅吟雪还没来,陆燕稚倒是坐在凉亭里,拿石子往凉亭下方的灵泉里丢着玩。
柏亚川了过去,在她边坐下了。
灵泉上漂浮着朵朵金色的莲花,空气里也弥漫着莲花的清香。
柏亚川深吸了口清香的空气,只觉得体和心灵,都放松了下来。
“我还是没有吻到瑶瑶。”柏亚川盯着水池里的莲花,“来我挺难过的,但是今天早上,看到了很美丽的画,突然就不难过了。”
柏亚川扭头,看向了陆燕稚,脸上带着温柔的笑:“你之前问,我为安纾瑶做了那么多,可她什么都不知道,这有什么意义呢?我现在知道答案了。”
“有没有意义不要,要的是我想不想做,我不需要瑶瑶知道我都为她做了什么,为无论她知不知道,我都想守护她。”
“同理,我也不需要瑶瑶做我的道侣,不需要她的吻。”柏亚川笑容坦荡又真诚,“为对我来,比起独占她,我更希望我们铁三角能永远在起。”
他顿了顿,故作无奈的叹气:“梅吟雪那个死心眼的家伙,瑶瑶选了我,他估计把己气死吧?毕竟不是有人都像我样,拥有宽广的胸襟。”
他的胸襟很大,足容纳全天下。
而梅吟雪的心很小,只装得下安纾瑶。
柏亚川心里积压的那些不甘,在今天早上,看到安纾瑶和梅吟雪互相依偎那幕时,突然就烟消云散了。
其实答案直都摆在眼前,是他叶障目,不想看清楚。
安纾瑶直都更偏向梅吟雪。
小时候他把安纾瑶护在后,而安纾瑶则总是张开双臂护住梅吟雪。
她叫他川哥,却叫梅吟雪雪。
个是哥哥,另个……
“我放弃了。”柏亚川望着远方的天际,“好男志在四方,女人什么的,只影响我出拳的速度!”
陆燕稚:“哦,没追上,懂了。”
柏亚川:“喂!!!”
“唉,不过比较遗憾的是,我的初吻还是没送出去。”柏亚川叹气道,“四师兄,男人定要在二十岁前把初吻献出去,不然中单辈子的诅咒。”
“我已经二十四岁了,还是没有亲过任何个女孩子,看来我也要中我们玉衡峰男人必中的单诅咒了。”
玉衡峰全员单,柏亚川并不寂寞。
他只是有些遗憾:亏他还用红线苦练吻技,都白练。
他空有这么好的吻技,竟无处施展。
柏亚川只是随口,旁边的陆燕稚眸色却沉了沉:“我讨厌诅咒。”
“欸?”柏亚川诧异的扭头,看向了陆燕稚。
他下意识的想道歉,对那个有着双猫样的眼睛的绝色美人突然笑了:“今天便宜你了。”
她把揪住柏亚川的衣领,用力拉,吻了他。
柏亚川睁大了眼,理论和实践完全不同,他明明能用舌头给红线打个结,可当真的有人吻了他,他却仿佛被人点了定穴,从头到脚都是麻的,僵的,除了任人摆布,什么也做不了。
和她火辣的格不同,她的唇很凉,几乎没有温度。
而他浑炙热,连呼吸都是滚烫的。
而另边,安纾瑶带着梅吟雪来到前院,两人刚抬头,便看到了这不可思议的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