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意
风月回到暂居的府中,想起几日不见的绪光,询问金蒙绪光的近况。金蒙回说“这几日常常昼伏夜出,不知在忙些什么。”
风月点头,示意知道,推门往房内而去。
心中却忽然想起一事,记得那日在帝都,风月在绪光的身边曾经看到一只豹形猛兽……那猛兽看来并不像平常山兽。
风月闭目思付,不在话下。
……
金蒙奉家主命令暂时接手伎良府衙,原来小奴在被抓第二天便被押送回了帝都。这种并未过堂也未知会巡查特使的方式,的确令人生疑。
而且,金蒙翻阅伎良府衙卷宗,也发现诸多可疑之处,但是都不在这次需要巡查的案件之内,便按下未表,是指将疑虑之处简单报给了家主。
风月闭目听了之后并未做任何反应。
且说这日,风月得知小奴被押送回了帝都,便欲准备启程回往帝都。而且将县尉诛杀怎么也得回宫通禀才是。下人们正在忙碌收拾的时候,几天不见的绪光一身素衣,一脸邪艳的出现在风月的面前。
风月正在喝茶,抬眼看着几日不见的绪光,微一挑眉,一弯红唇边的淡笑浓了不少。
绪光倚在门上,容光飞扬的眼睛看着风月。他整个人不着艳色之后看上去禁欲不少,本就浪荡的人,忽然素净寡欲起来,周身环绕着更加撩人的气息。然而,那双眼睛却分明的不安分的。
“可好些了。”风月将茶盏放在桌上,笑道。
绪光一副恍然想起的样子,点头舔了舔唇边的尖牙,学着王子羽的样子弯了弯眼睛。
“主人,我找到了这个东西。”绪光将一块石头上下翻抛了一下,放在了风月的面前。风月拾起,拿在眼前端详了一下,并未注意绪光唤自己‘主人’。
金蒙在旁盯着端详了一会儿“或许是铁矿石?”
风月将石头递给金蒙,金蒙仔细观瞧之后,确定的说道“是铁矿石。我赛幕铁矿极缺,前家主在世时曾奉命寻找铁矿,并无所获。”
“何处寻得?”风月抬眼看着绪光。
“在死了的那个小倌案场不远处。”绪光微微弯唇,稍顿后道“看似遗落的,我便寻了寻,隐蔽处有几个废弃的矿坑。”
风月抬眼,看着金蒙,各自沉思并没有说话。风月起身“回程,此事暂且不提。”绪光将桌上的矿石拿在手上,上下翻抛,看着风月的背影,唇边一抹不明的笑意。
王子羽已经早早准备停当,一身樱草色的长衫、腰间系着绿沈丝绦、金色图腾发扣,整个人阳光之下明晃晃的晃得风月头疼。
风月依旧一身黑红相对的装束,走过王子羽的身边,见他翩然的随行身后,恐他同乘。稍作停顿,回头对上他一脸的温顺笑意,眼睛弯的眼尾都要合上成圆。风月终究什么也没说,心中想着反正帝都也不远了~
所有人整装待行,王子羽上车前下意识左右眺望,‘啪’的一声打开折扇,随着风月登上车驾。
车行数米,车内三人皆是无话。
绪光因有病在身也随着风月坐在车驾之中,此刻病恹恹的脸色加上一双艳的连余光都杀人的眼色,坐在车内比今日颜色粉嫩的王子羽更夺人几分。
绪光坐在门边,玉色手指扶着门上小窗看着外面忽然嗤笑出声,见风月二人都像自己望来,绪光也未说话恹恹的靠着,眼神似带笑意的瞟着王子羽。
风月靠在软垫之上,沿着窗沿向外扫了一眼,看见远处山上立着一人,负手而立。风卷灰蓝色衣衫,隐见瘦肖颀长的身形,长发绕腰间而翻飞于身前。那人,让整个软糯的伎良风光忽然萧瑟不少。
风月只看了一眼,便闭目养神而去;只王子羽一人面朝窗外,久不见动作。
这日在王子羽日后想来,如果当时能放下些什么,对伫立眺望那人有一些回应,那之后的无数令人心折的记忆将会淡很多。
那日的一面,蓝色的身影在心中久久不得挥散,连自己都不知道这情绪的因由究竟在哪里,只是每次出行,在人群簇拥中总是下意识的寻觅一抹蓝色,希望那长发瘦肖的身影在人群中出现。
……
风月一行未进帝都,那边便传来皇旨,急宣德昭世子觐见。
风月都不曾回府更衣,便直入皇宫,连世子服制都是府内遣人随行送入宫去的。风月进宫在一偏殿更了世子仪制的朝服,便被引着去朝见已经许久不见的皇。
还未到帝都之时,皇的圣旨便一道一道的颁来。风月虽不见任何急色,倒是金蒙愈发焦急。
金蒙思付皇虽年幼可至亲政以来却是步步为营,每次与朝臣朝堂对弈,都是稳忍狠辣,绝不会表露急色。
纵是边关来犯,几位老臣主和谈判,与皇政见相左。皇都能耐住性子今日谈来政见不和,那便天气、书画的闲扯一天;明日政见不和便古玩、瓷器的闲扯一天。终不下定论、将边关战事在哪儿悬着,老臣们终究耗不过,是战是和最后才听凭皇的主张。
如此想来,今日是出了什么大事,要如此急切的宣世子入宫?
……
风月整装完毕,来到殿前,却在那站着静候了半个时辰有余。一边的宫人眼睛转来转去,不敢看风月。
风月着了一身世子仪制,站在哪儿时,看来更加威严清冷。忽然里边传来了皇的声音,在外的宫人舒了一口气,终于将德昭世子引入殿中。
风月进入殿中,却见对面的裕甜与司空泛对坐于棋盘两侧,盘上是一盘残局。裕甜还在注视着棋盘,而对面的司空泛绽开笑颜“姐姐~”
风月眼波流转,唇上淡笑不减,却不见任何暖意。
皇抬首看向风月。
长睫掩映,眼中神色不明,却似有诸多。许久皇说道“已经无事了,回去好好休息吧。”风月笑意更淡,眼神轻飘飘的落于裕甜身上,随即转身,黑色长摆在身后游弋的虎步龙行。
司空泛笑着起身对着裕甜一礼,“皇,这局您输了~臣,告退。”说着随着风月而去。偌大大殿留下裕甜一人,他看着殿门方向,迟迟未有动作。
思来,自己亲政以后如履薄冰,任何行差踏错都未曾有过,今日只为一句‘世子堪危’的密报而乱了所有的阵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