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罗彦与长乐公主的一切成为定局的时候,朝堂上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原本以为自己是要被李世民授官的,谁知道居然是给自己安排了一个小萝莉当老婆。这事儿虽然是个好事,但给现在的罗彦,心里还真是有种淡淡的忧伤。
关于莺儿的事情,罗彦不知道系统到最后是怎么安排的。
如今不论怎么说,这第四轮的任务基本上算是敲定了。缓冲的这段时间,只要自己不犯什么打错,也就是一两年的事情,就能够将长乐公主娶回家,想来到时候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以系统的尿性,到时候也许会有什么惊喜吧。
在对莺儿的回忆中沉湎了许久,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斜阳映照窗花。
让罗彦忧心的并不只有这一件事情。
就在早间时候,李世民传旨,让罗彦暂时在门下省的给事中,常侍李世民左右,以备垂询。
作为加官,给事中并不是什么实职,虽然有着驳正政令的职权,但也就像是顾问一样,拿着皇帝的钱不干什么实事。
罗彦忧心的并不是自己因此便在宦海中沉沦。相反,这给事中想来也是暂时给自己的一个缓冲,以他自己的本事,将来定然会往上走。而是作为给事中,既然要常伴君王左右了,那么帮助陆德明编纂《经义通释》的事情就要耽搁下来了。
跟随在陆德明身边的这些天,罗彦也知道陆德明身体已经大不如以前了。编修这样一本巨制是何其大的事情,陆德明又认真的紧,但凡是自己的记忆有些迷糊的地方,定然要好生查阅一番出处。
所以即使罗彦帮助,这段时间也不过是完成了不到一成。加上之前陆德明搞出来的,也就十之五六。越往后老爷子身体越不好,这要是搞出什么毛病来,岂不是要罗彦遗憾死。
所以,罗彦打定主意,要给陆德明招几个品行优良学识渊博的助手。
次日。明媚的阳光越过城墙洒向城中鳞次栉比的房舍,城门被数位健壮的士卒用力推着,在不停地吱呀声中,缓缓打开。阳光被一寸寸放了进来,正如那早就等在城门外的人群一样。
此时正是人流涌进长安城的高峰,守城的士卒逐个盘查着文牒。
正在这时,从朱雀大街深处走来几个奇怪的家丁。
说是家丁,乃是因为这士农工商各有服秩,这几人都是穿着青衣,脚上踩的是布履,俨然一副仆役的打扮。说是奇怪,则是因为这几人衣着布料精良,全然不似家丁能有的。而且居然手中个个抱着几卷纸张。
好事者好奇地看着这几人的动作,便是连继续入城的念头都被暂时忘却了。
只见这几个家丁走到那城门口的告示牌处,拿了浆糊,往牌上唰唰唰抹几道,随后出来一人,将怀中的纸张打开一卷,正对着那抹好的浆糊,便贴了上去。
扭头看看,觉得城门口似乎有些风。似是有些不放心,便又用双手将纸张捋了几遍,觉得完全不会被风吹走的时候,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带着身边几人朝着启夏门的方向走去。
“写的是什么啊,走,咱们瞧瞧去。”说这话的,定然是个识字的。想来看到有这般场面贴告示的,定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但是其实识不识字并不影响百姓们围观的热情。不识字,也有识字的。字是看不懂,但话总能听得懂吧。一时间入了城的百姓居然都放下进城的初衷,围拢在告示牌旁边看起了热闹。
“写的是啥啊,能看懂的读书人给大家讲讲。”
“我是认得字,奈何站的远,被大家给挡住了,看不见啊。”
“来,你往前走。”
在一番礼让之中,几个读书人很是得意地走到人群最里边,然后开始读起榜上的文字:“今求饱学之士十数人,需精熟典籍,品行优良。若有贤者自荐,请往诚……”
几个士子念到这里,不约而同地住口,随后惊诧地看着对方。
“念啊,怎么不念了。到底是谁家府上,我等虽然不识几个字,但是也不妨前去看个热闹。”
围观的百姓见几人停了下来,纷纷叫嚷着催这几人继续念下去。
“好吧。请往诚国公府上详谈。但凡贤者,纳之月俸十贯,衣食住行皆有奉养。即便黜退,亦可得川资一贯以示谢意。罗彦。”
最后的名字几个人念得极度小声,近乎是只有自己听得见。但是周围的人都爆发出了一阵惊叫:“什么,十贯?乖乖,可是不得了,不知道这诚国公要做什么事情,居然给钱十贯。我这三年总共也就赚了十贯钱。还是这些读书人占便宜,唉,命哦。将来有了儿孙,定要让他们好生读书。”
“不是说黜退也可以得钱一贯么。不如我等前去试试,嘿嘿,到时候平白得这么多钱,这一年咱们可就有好日子过了。”
“你这厮不要命了。平日里在这街中白吃白混顺带混几个钱,不过是被金吾卫拿了去打几个板子。可是那是诚国公啊,据说在突厥杀了上万人的主。你小子还要不要命了。”
“诚国公?乖乖,方才听错了,还以为是别家府上。早说时诚国公,我哪里会说出这等没了脑子的话来。多谢大哥,若是有暇,不妨稍后让小弟请你吃顿酒。”
“谢我领了,吃酒就免了。你这厮我认得,专门是混酒的。临了还要我出酒钱,那我岂不得亏死。”
不识字的百姓们震撼着,但是识字的读书人却激动着。
长安城中可是寄居着上千士子,日日向朝中大臣递交行卷。科考的出路走不通,但是举荐的路子还是宽广的。
诚国公是什么人,仅仅举荐了一个马周,如今已经是从五品下的官了。而马周被举荐的当年中举的进士们,到现在官做的最大的,也才不过是六品。
有了这样一个例子,哪个读书人心里不热切。
不管到了诚国公府上做的是什么事情,万一要被他看重,莫说推荐给皇帝,便是做了他府上的门客,都是很好的晋身之阶。十贯钱自然诱人,但是光明的前途更加诱人。
至于有些义气的士子,更是马上写信给自己的好友。
陆德明府上,罗彦正在向自家老师禀报这件事情。
之前他并没有征求陆德明的意见,所以这个时候说,自然是想事情已经放出了风声,陆德明即便想拒绝,也已经来不及了。
“老师,事情就是这样。还请原谅弟子私自做主,看着老师每日里这般辛苦,弟子实在无法想象先前老师是怎么将这许多的文稿写出来的。”罗彦讲述完,有些激动地对陆德明说道。
看着罗彦有些发红的眼圈,陆德明笑了笑,端起桌上的茶饮了一口,放下茶碗,这才说道:“你一番好意,我怎会不知。先前我也想过要找一些人来帮忙的事情。只是所做都是一些琐碎的事情,就怕招来的人不尽心尽力,到时候反而是添乱。”
听陆德明没有怪罪,罗彦也开心起来:“老师尽管放心便是。他们协助你白天写下书稿,晚间我回来再复核一遍。但有觉得不甚明白之处,便记录下来,次日老师再进行订正。等所有的书稿都完成了,我再找人让他念给老师听几遍,这样一来,岂不是就将老师担心的事情都避免了。”
“你说的倒也是。既然如此,那此事我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到时候你将他们带来便是了。”
罗彦没有料到的是,他的一张告示,在长安掀起了多大的风浪。
茶棚里,酒馆中,青楼内,楚馆间,但凡是有落魄士子的地方,这天都纷纷讨论起诚国公府上招人的事情。
“这诚国公不会是又要教我等经义吧,须知上次在金州,他招收那算学士子一样,到了最后悉数中了那算学科考,我等不如就此去试试。”
“莫要这般着急。须知此次不同上次,那诚国公在告示中可没有说到底过去做什么。这个中有什么猫腻,谁也说不准,还不如咱们先等等,看看有人前去的遭遇再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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