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挂着闪电吊坠的鎹鸦飞进鬼杀队总部。
"是桑岛先生(善逸的培训师)的鎹鸦啊..."
产屋敷耀哉一眼就认出了那只带有独特装饰的小鸟,连忙招呼它落下,顺手从桌案上取来一盘年糕放在它面前,接着再轻手轻脚地将纸卷取下,展开细读了起来。
"是桃山附近出现鬼了吗?"
产屋敷**轻声问道。
桑岛先生虽然是前任鸣柱,但却在一次作战中失去了右脚。
一旦遇到了鬼,他没办法像其他退休柱一样就近解决对方。
"不,是个好消息。"
产屋敷耀哉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鎹鸦低垂的小脑袋。
"还记得那个被捕的预备役队员吗,没想到他活了下来,已经回到了桑岛先生身边。"
"是那个叫'稻玉狯岳';的孩子吧。"**夫人的记性很好,立刻想起了那个名字,"可是他不是..."
被警察逮捕,然后和其他队员一起被鬼舞辻无惨带走了吗?
这是她没有说完的话。
"对。"
产屋敷耀哉点了点头,随后慢慢解释道,"不过所幸,鬼舞辻无惨冒充实弥去袭击警视厅的时候,这孩子正在接受讯问,并没有和其他人在一起,所以才逃过了一劫。"
"警察拷打他了吗?"**夫人眉毛微微蹙起,空灵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怜悯。
"嗯,说是身上有拷打的痕迹。"
产屋敷耀哉无奈地说道,"但这也算是塞翁失马了。当时他趁警视厅大乱时逃走,这几天一直在东京躲避警察的搜索。直到昨天晚上,他才伤痕累累的回到桃山。"
"那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
**夫人做了一个合掌的姿势,随后突然想起了什么。
"我记得,小忍好像跟我说起过,有一个使用雷之呼吸、但又很不熟练的少年,曾经在吉原引起了骚动,还和警察起了冲突。"
**夫人想起了上次蝴蝶忍跟他告状,说是有一个预备队员在吉原故意引起骚乱阻挡警察追击,差点撞伤了苇名弦一郎的弟弟九郎,表现得很是气愤。
将事情说给产屋敷耀哉以后,后者沉吟了一会儿,"原来还有这种事啊。"
他知道夫人的意思,像这种不顾及后果、危害他人安全和鬼杀队形象人,是不该成为正式队员的,因为很容易联想到他们掌握了力量以后自以为高人一等的样子。
可若是鬼杀队在这种时候发布将其驱逐的指令,无疑是非常不近人情的。这样做不仅会伤害到那个孩子,也会伤害到桑岛先生的感情。
另一方面,雷之呼吸已经很久没有传人了,放弃了这个叫狯岳的预备队员,再找到一个合适的就不知道得到什么时候了。
"这样吧,现任鸣柱同样是桑岛先生的学生,两人许久未见,桑岛先生正好也有些想念他了。"
产屋敷耀哉说道:"过段时间,鸣柱先生刚好要回东京,就拜托他看望桑島先生,顺便去考察一下那个孩子的品性吧。"
"毕竟这孩子年龄和实弥也差不多,正是容易受影响的年纪,如果好好教育,应该能改变自己的行为方式。"
"是个妥当的好办法。"
**夫人没有异议,"那我这就给桑岛先生回信。"
产屋敷耀哉温柔地笑了,"除此之外,再麻烦你给炼狱家那个叫杏寿郎孩子的写一封信,感谢他之前勇敢出手,救下了那几个队员。"
"虽然藤袭山出了那样的事,今年的最后一次选拔无法进行,但是那几个正式队员都很敬佩他,对他的实力还是品行都赞不绝口,推崇备至。"
"我想叫他到这里来,好单独见一见他,让他破格成为正式队员的同时,也想询问一下有关炎柱炼狱槙寿郎先生的事情。"
"这样吗?"产屋敷**表情轻松了不少,"看来柱的空缺,很快会补上了啊。"
"说起柱...匡近那个孩子也快了吧。"
"是啊,不过匡近和实弥两个孩子昨天遇到了苇名先生的鎹鸦。那只鎹鸦似乎是辱骂了他们一顿,然后邀请他们去苇名先生那里参加一个特训,所以他们迫不及待地就离开了。我觉得,他们是不是有点太拼命了呢?"
产屋敷耀哉理解地点了点头,"鬼舞辻无惨给实弥带来了不小的压力...但我觉得,他似乎还在为一些更为紧迫的事情所担忧着。"
"只是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会让他这么急迫地想要变强呢?"
...
"什么?!"
去往平田宅邸的船只上,粂野匡近夸张地捂住嘴巴,"你是说香奈惠会出事吗?"
你为什么叫的那么亲密啊?我也才用姓氏称呼她的吧。
不死川皱起眉头,"我不能确定,但是弦一郎好像很敬重那个老婆婆,说她是侍奉苇名神子的侍女,从来没出过错。"
"年后的...冬天吗?"粂野匡近挠了挠下巴,"除了我,你还跟谁说过,小忍呢?"
你可真是跟谁都很熟啊,匡近。
"我已经答应过蝴蝶了,不能告诉她妹妹,再说蝴蝶忍虽然很总是努力,但是对方应该是一个能杀死柱的鬼...她恐怕发挥不了什么用处。"
不死川实弥委婉地表达了对蝴蝶忍实力的不认可。
"至于其他柱,我和他们又不熟,原本听说炎柱是个热心肠,应该会帮忙,但是他却突然不干了。"
他掰着指头数了数,"现在知情的,只有你,我,弦一郎,村田还有蝴蝶本人了。"
负责划船的苇名众一言不发地撑着船,进入了一条并不算狭窄的支流,深蓝色的河水中,已经有了锦鲤嬉戏的身影。
"另外,由于事情发生的具体时间并不确定,所以我也没通知岩柱和音柱,总不能让他们放下那边的工作不管,一直从年后等到春天吧。"
不死川脸色郑重无比,"所以现在那女人能指望的就只有我们三个人了。"
言语间,他自然是将村田排除在外了。
众所周知,谁和村田一起行动,那大概率就只有村田一个人能幸存下来。
"我明白了,难怪你最近会这么拼命。不过你放心好了,我到时候会找个理由留在蝶屋的,毕竟香奈惠也是我的朋友嘛。"
匡近前半句还非常正经,接着整张脸堆起怪异的笑容来,胳膊肘狠狠捣了不死川一把,"那这事完了,我是不是就能喝你们的喜酒啦?"
说完,他还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毛。
"你差不多就够了啊!"不死川实弥顿时大窘,一把将粂野匡近从船上推了下去。
"这位客人..."苇名众的眼神顿时幽怨起来。
"我马上就拉他起来..."不死川实弥赶紧说道,每次粂野匡近在附近,他就会退化成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不,我的意思是,我们已经到了。"
苇名众话音刚落,小船绕过了一处陡峭的山壁,来到了拐角的另一边,河道瞬间宽阔了不少。
映入不死川眼帘的,是一座长长的木桥,将河水的两岸连接。
而粂野匡近也被一条半人长的漂亮红色鲤鱼从水中顶回船上,正一脸惊叹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真是有钱啊,能在这里修建一座庄园,简直比鬼杀队总部藏得还深。"
他说得不错。
若是看直线,那么平田宅邸正好位于鬼杀队总部和蝶屋的中点,位于东京与神奈川的交界处。
但那是鸟的飞行路线。
若是人要到达这里,要么翻山越岭好几天,要么就必须乘坐小船,还得有苇名众亲自划船,才不至于在支流和支流的支流中迷失方向。
苇名众划船带着两人从桥底穿过,来到了宅邸街大门外的小码头,苇名弦一郎已经在那里等他们了。
"为什么每次隔几天不见,你身上就会发生明显的变化?"
船还没靠边,不死川已经跳上了岸,又猛蹿了一段个头的弦一郎让他惊讶不已。
那边粂野匡近则是和锦鲤告别后才缓缓走到岸上,弦一郎正想跟他打个招呼,那家伙居然一阵清风似的来到弦一郎身材,颇为自来熟地把胳膊搭了上去。
"才几天不见,你看起来又壮了嘛!看来要不了多久,你就比我和实弥更有男人味了!"
匡近一边说着不着调的话,一边左顾右盼,"对了,你不是说小忍也来了吗?她在哪里?我还想看他们两个吵起来的样子呢。"
"..."
弦一郎任凭后者把手搭在他肩上,毕竟很多年没有过这种体验了。
"忍小姐已经开始训练了。不过你们先别急,等我先带你们到住处看看再说。"
说着,他便带着两人沿着宅邸街的大路,来到了第二道门后的小宅邸外边。
也就是原来养着很多苇名黑鸡的那个房子。
"你们平时住在这里。"弦一郎指了指上边,"那便是住宅,暂时还在装修,年前恐怕都住不了人,只能暂时委屈你们了。如果你们感兴趣,倒是可以过去转一转。"
"无妨,我们是来训练的,又不是来旅游的。"
不死川连去仔细看看的心思都没有,顺便拽住了想要一探究竟的粂野匡近,"所以,你说的特殊训练到底是什么?真得能让我很快提升实力吗?"
"既然你这么着急,那就先进去看一看吧。"
看着不死川那焦虑的眼神,弦一郎大概能猜到他是在为那个女人的命运担忧。
"进去?"
"嗯。"弦一郎走到了小宅邸对面的院落内,将原本应该放着忍斧的佛龛打开,里面端坐着的赫然就是幻廊之铃。
他将铃铛取出,交到不死川实弥手中。
"摇。"弦一郎言简意赅,后者试探性地照办,接着立刻消失在原地。
半分钟后,不死川缓缓降落到了幻廊的入口,人还没有站稳,便看到蝴蝶忍正和一个漂亮的女人——或者说女鬼,在不远处回廊的屋顶上打得不可开交。
但细看之下,她像是在被对方用腰带戏耍一样,完全处于下风,只能疲于应付。
蝴蝶忍似乎是感觉到了不死川的到来,视线往这里看来的瞬间,立刻便被那那女鬼的腰带捅了个透心凉,连句声音都没发出,就被直接扔在了他的面前,口中鲜血狂涌,很快便睁着深紫色的眼睛一动不动。
死了。
花柱的妹妹,就这么死了?
不死川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陷入了短暂的呆滞。
接着,他的眼睛里突然弹出一根根血丝,身体如同狂风一般朝着洋洋得意的堕姬猛冲而去。
"哈哈哈,这一次又是我赢了吧,你还差...诶诶诶,你是谁啊!"
"哥哥哥哥!来了个不认识的啊!"堕姬被不死川的眼神吓了一跳,立刻大喊大叫起来。
接着,身在半空中的不死川突然被一阵不知从何处飞来的巨大血刃击中,身体刷的一声便裂成两半。
紧随其后进来的粂野匡近目睹如此场景,不由愣在原地,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