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柳至讽刺地问。
冷捕头装模作样:“要是你不养活,都要我养活,我不敢进去,我找找别家的酒喝,今天小阮家里请客,我去跟他们家小二斗嘴去。你去小心欧阳家。”
柳至随意耸耸肩头:“随你。”和冷捕头分开,走进家门,面色往下一沉。
背风雪的地方,一丛大的松柏下面,一个黑色衣衫的妇人对自己的儿子柳云若说话。
那是柳明的遗孀。
见到柳至过来,柳明妻子慌乱起来,胡乱的行个礼,含糊说一声:“未亡人初一不敢拜见,今天来拜年。”柳至冷冷嗯上一声,带上儿子就走,离开她,问柳云若:“她和你说什么?”
柳云若一脸的糊涂:“正哭我有爹,她的孩子没有爹,说到这里父亲来了。”
“以后少理会。”柳至叮嘱一句,把儿子送进来交给妻子。面带不悦:“如今家里还没有肃清,把孩子看好。还有怎么让柳明妻子进来的?”
柳夫人为难:“自从柳明等人没了,她纠上所有的未亡人,从城外亲戚处一里一里的哭起,说她们丈夫死的不明不白,我不让她们进来,像是你心虚。”
“我心虚!等下客人到齐,我当众承认,我怂恿太子杀的人。他们倒肯信!”柳至负气上来。
柳云若瞪大眼:“父亲,我知道不是你!我向着你!”柳至低头一看:“你怎么还在这里?”没防备把话当着孩子说出来。
柳夫人却哭了,柳云若又瞪大眼去看母亲,柳至也叹气:“好了,你跟着听话我知道,别哭了,大过年的。”
“我跟着听家里的人话我不怪,他们看不明白你背后熬多少心思。就是娘娘说话我忘记不得,年初二我给她送钱去,预备着她好给寿姐儿,她不肯收,听说是我,让太监传话不必见了…。”柳夫人痛哭失声,揽过儿子在怀里,泣道:“好儿子,你父亲没有对不起家里人,你要知道。”
柳云若摇着她袖子,小孩子只会连声道:“母亲不哭,我知道我知道。”
柳至走过来,把妻子和儿子一起搂到怀里,摇上几摇,柔声道:“别人说我,我也不怕,我也听不见。别哭了,这事情总会有明白的一天。难道一辈子全是糊涂人?亲戚们就要到了,去重新净面,高高兴兴的,别让人看出来。”
正说着,柳垣从外面进来,他是不避行迹直进外间的人,这就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这是过年不是。”
柳至放开妻子,也没有太多难为情,他也心疼妻子听皇后的话。
这不像对柳明柳晖等人,是犯不着一般见识。对娘娘是无处可诉冤枉,觉得眼前一路黑到底,让人难过的出不来。
哄几下他也舒服,让柳垣打断,落落大方,打起笑容:“见到柳明妻子,她在痛惜柳明。”
柳夫人让逗得带泪一笑,这解释扯到九天外面去。也就不哭,取帕子拭泪请柳垣坐。柳云若扑上来问他:“叔叔叔叔,我父亲是不是为全家的大好人?”
“当然是。”柳垣回答过,心中有数,对柳至笑:“你又听了话?”柳至云淡风轻:“哪天不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