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冷捕头更加客气:“老冷,你看这宫里没断的出事情。两宫到现在也不和气,当臣子的哪能不担心?以后全要仰仗你,案子再交到鲁侍郎手里,我怕我脑袋断送到他手上。”
气不打一处来:“亏他还想抢个案子办办,幸亏我防得好。这个鬼,去去邪气能赶走不能?”
冷捕头好笑:“你问我?我不信佛不信道,你问错了人,对了,你何不学鲁侍郎,去请教大天的那教主?”
尚书悻悻然:“这等邪教早就应该一刀切了,留到现在果然是个祸害。我还问他,我宰他还差不多。”
冷捕头嘻嘻哈哈:“说实在的,他要是真的这么灵,就要有能耐把自己弄出去才是。这不还在这里呆着。”
尚书叹气:“唉,流年不利,只能请你帮忙。”求人的事情都要陪小心,尚书不安地问:“太子府上不忙吧?”
“不忙,太子最近谁也不见。”冷捕头不着痕迹的透露出来。尚书哦哦两声:“柳家人没有去找殿下商议?”
冷捕头坏笑:“都不见不是。”
尚书心中有了数,这是太后大过了娘娘。本来太后也就大于娘娘,但这一回像是太子殿下也不想帮忙。他的母后又不能出宫,太子殿下不是应当和亲信的人商议,和外戚会面,说营救的事情?
了解宫中动向,做官也能轻松。尚书谢过冷捕头,请他吃碗香茶,和他说一回柳至能耐不错,让连累的苦,听说在家里病了,不知道是不是气的,冷捕头辞出来,认认路,往袁家去了。
边走边想,小袁最近运道高,今天家里摆酒摆戏,一早知会自己去吃酒,不吃白不吃。
......
袁家偏僻的角门上,太子殿下走到这里,让跟的人敲开门。
“殿下有件家事要问寿姑娘,麻烦单独请她出来。”
婆子请殿下进去,殿下说还有事情,进去见人行礼的麻烦,就在这门内站着。
婆子不明就里,飞奔的去了,加寿很快过来,几天没有见太子,黑宝石的眸子里全是喜笑盈盈:“你好不好?”
太子柔声回答:“不好,没有你当家,饭菜都不好吃。”他没有问加寿好不好,因为加寿只要回家就没有不好的。
这会儿加寿也就在面前,小面庞发亮,小眼神儿发亮,充满精力那种,只能是好。
他的回答让加寿更为得意,小下巴一抬,骄傲地道:“我管家当然好,”又自吹自擂:“母亲也让我管家,今天客人多,母亲说没有寿姐儿在家里,她可弄不好。”
太子听得懂这是哄加寿的话,眸底更黯上一黯,嗓音更温柔:“是吗?”有点儿羡慕。
就在刚才,太子殿下去见过皇后。
他是唯一的儿子,再难再苦也得为皇后撑着。但皇后还是指责太后和加寿下毒,又痛恨太子不相信她。母子再一次不欢而散。
心里凄凉不减的太子,不愿意去太后面前讨温情。从这件事情出来,太子就难为情见太后。他怕再讨论这件事,他无颜以解释皇后心怀不宽,度量狭窄。
一个人又不想回府,没有加寿在又心情不好,哪怕再多的家人,孤单也不期而至。
如冷捕头说的,他不见柳家的人,和皇帝观察打量柳家的人心思一样,太子对柳家的人是疑心重重,认为他们也怂恿了皇后,才有从去年到今年的不太平。
在太子师们面前又要端着太子架子,太子就来见见加寿,轻松的说上几句话,也能从加寿的与否看出太后心情可好。
太后用一个“忍让”,就一边倒的压住皇后,让皇帝和太子都以太后为重。
因为太后是“忍让”的,太子更对比出皇后让人的不满意。他为皇后日夜忧心,在她那里却得不到一点儿放心。再和加寿刚才的话比比,“母亲说不能离开寿姐儿,离开寿姐儿什么也不行。”
太子要神伤,要是他的母后也拿他看得很重,不是把自己的心结抱得重,就不会到这种地步。
哪怕看重自己一份儿,也会爱屋及乌的对加寿好几分吧?
那两宫也就太平。因为太后也是离开寿姐儿就不行。还有自己,也是离开寿姐儿就只有一个人。
数年青梅竹马,同床共眠,总有感情。太子也不是不重视感情的人,因为重视感情,对皇后这一回心伤到深层里,已有察觉母后并不是重感情,她是重地位。
一面想着,一面听加寿叽叽呱呱吹牛,心情暖洋洋回来,就要说走时,加寿忽然叫上一声:“不好!”
拔腿就要回去。
太子愕然:“出了什么事?”
问过他不愿意进去的加寿又折回来,希冀地问他:“真的不进来?瑞庆姑姑带的好食材,我和母亲做的好吃点心,一个人只有一块,我那块舍不得吃,让装起来,原准备晚上分一半送给你,”
在这里嘻嘻一声:“你放心,另外一半是我先吃。”
太子心头一阵绞痛,半俯身子按住加寿小嘴儿,低声道:“别这样说,我信你,你这样说我听着难受。”
“那就来吧,我们现在就分吃,再不进去只怕就晚了。”加寿拖住他。
太子微笑,有些心动,但随意问道:“什么是晚了?”
“战哥儿在啊,说你叫我,我就出来,我忘记他在那里。”加寿小眉眼儿急得变色:“赶紧回去,他最爱偷吃我的点心。”
把太子往门里带:“快去帮我跟他吵架,他上午打完我的知了,那一片林子,爹爹说过归我打,他全打光光,要吃什么烤知了,笑死我了,快来帮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