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这个是璞哥儿。”辅国公又一次猜中。
袁怀璞和袁怀瑜气馁:“怎么又猜中了?”看不见还回回能猜中。国公夫人招手,让他们过来,给他们擦干净在地上爬过的手,取桌上备的好吃的给他们,又给他们扯了扯袖子。
那黄色袖口上,一个绣着“瑜”,是阳文模样。一个是绣着“璞”,较平。
阳文,阴文,是指一个是凸出来的,一个是凹进去的。绣花,全算是凸出来的,但瑜哥儿袖口上绣的较厚,璞哥儿的是挑线绣的,平缓的多。
辅国公随手一碰就能心知,猜个十成十。
对着国公嘿嘿在笑,和兄弟两个的噘嘴儿,国公夫人并不说破。让丫头们搬进小板凳来,安置袁怀瑜袁怀璞坐好,笑道:“听舅祖父说故事,今天再说一回父亲的好不好?”
“好!”袁怀瑜头一个答应:“父亲英姿飒爽,”
“父亲英姿焕发,”
袁怀璞能说出来,袁怀瑜就不乐意,对弟弟瞪眼:“父亲傅粉何郎,”袁怀璞亦怒道:“父亲唇红齿白,”
“父亲风流自赏,”
“父亲不是君子!”
小兄弟们又要握拳头相对时,辅国公放声大笑:“老侯这个老东西,误我龙家子弟!”伸出手,招呼两个人:“来来,这些话不好,不能说,都认真来听我说故事。”
那些父亲风流倜傥的话,是老侯和小兄弟们逗着玩说出来的,老侯只说过一回,还不知道小小子们聪明过人,听上一回这就记住。
像是大人不许的东西,总是记得更牢些。让国公哄着不许说,袁怀瑜袁怀璞乖乖坐好,国公夫人给他们端茶送吃的,见辅国公不再心挂公堂,才稍放下心。
……
大街上人山人海,大部分的人露出恨意。这里面有对世代忠良却也有不贤子弟的鄙夷,就像一个人千日好了,有一天不好,大家全候着那感觉。
也有是嫉妒国公府的爵位,以前不敢怎么样,现在可以踩上几下,说不出的痛快。
也有不信的人,但在大多的谴责言论下,也就不敢出声。
宝珠等人的轿子过来,都知道里面是女眷,骂声就更大出来。
“还有脸摆富贵?”
“通敌为贼,这里面坐着的全是贼婆子!”
有人大声地叫:“贼婆子们,滚下轿来让大爷们看看!”
府兵家丁护送她们,用身子挤开众人,面对骂声都默然无语。
这是出来前交待过的,不能回话,回话只会添乱。她们这一行是去公堂的,不是来和全城的人闹别扭。
见他们不回话,骂的人更高声出来。有些话污言秽语不能听,宝珠轻叹,这全是名声招惹出来的。
舅父及外祖父曾祖们在本城威风积累下来,嫉妒眼红的人也积累下来。光华灿烂的后面,这就生出小小的,平时不表露的暗伤。一旦发作,声势吓人。
就像此时,宝珠揭一角轿帘看,见几个小孩子对着轿就啐,远远的啐不到轿上,落到地上他也露出笑容。像是这就快活不少。那近的,就啐到府兵身上。府兵家人们每护送一回,脏衣裳就不能再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