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拨开宝珠的泪水,让宝珠能清楚的看到他在,就在这里。
“睡吧,我给你盖好,你要想我,就叫上一声。”袁训把宝珠安置躺下,车内很舒服,夏天外面是竹子车罩,凉风微透,下铺金丝竹簟,应该是皇子公主们才能使用。
好在外面,并没有宫闱字样,还能赶得出去。
宝珠轻弱地答应着,伏下身子,看着很是乖巧。袁训本就探身在车内安置她,此时伏身,在她耳后轻轻一吻。
“嗯,”宝珠轻声嘤咛,这种掉了魂魄的时候,哪里还有羞涩,她反而暂时的安宁下来。
“小爷,这是安姑娘原本的衣物,还有首饰。”带路小太监守在外面,送上一个小包袱。袁训接过放入车内,这才想起来宝珠从头到脚,全是神仙妃子般的打扮,这是娘娘赏的。
唉……以尊卑故,袁训不能指责她。可是,唉……
马车缓缓驶出东门,有小太监送出来,没有人查看车内,而他们又都认得袁训,谅他也带不出什么违禁的东西来。
袁训在宫中,是淑妃娘娘关照的同乡,又是小公主们的老师之一,太子器重他,中宫娘娘多有赏赐,算是一个红人,守门侍卫们对他还能开这放行的一面。
车出宫后,车内宝珠轻轻地叫:“袁训。”
“我在。”
“嗯,”宝珠继续伏下身子。
车过长街时,街上叫卖声人声甚至吵架声都有,宝珠又急了,她独听不到袁训的嗓音,而让这嘈杂闹声熏得,袁训熟悉的气息也消失不见。
“袁训!”她急急地叫。
车外还是那稳稳的嗓音,破长空与亘古而来:“我在。”
宝珠又放下心,继续伏下身子。
这是一个梦,她回魂几分,就告诉自己几分。
先是噩梦,再就是美梦。梦里,他为自己披荆斩棘,他为自己跋涉山水,他…。
车身微震,宝珠惊醒,再叫:“袁训!”
车帘子打开,袁训微笑出现车外。宝珠是伏在车内,从她的角度看上去,他的样子高大极了,把宝珠的心撑得满满的。
如果说宝珠在灯节那天,只是相思起意。那在今天,此时又此刻,宝珠深深在心底烙印上他。这种,以现代人快闪似的婚姻观念来作对比,就叫深爱吧。
她深爱上了他,就在这个夏日的午后。午后足有一个时辰,离黄昏还有一个时辰。日光从他背后而来,在他全身罩上无数光环。
他伸出手臂,还是那么的坚实可靠。宝珠依到这怀抱里,又嘤咛一声,面颊樱桃似的红了。这是现实,而不是梦。
梦中有他,现实中也有他。宝珠经过的伤痛没来由的少了大半,只记得有他。
这种小女儿模样,让袁训笑了笑。他掂了掂宝珠,因这是在安家大门外,他等下就要放下宝珠,而又有舍不得放的心情。
亲事,还得等舅父和姐姐进京,才能把日子定下。
不然,舅父不答应,姐姐更要生气才是。
“袁训,你有兄弟姐妹吗?”宝珠好端端的,很想问这个。
袁训道:“我还有一个姐姐,”
“可,媒人说你是独子,我却觉得,你还是有手足的,”有时候的话,出来的全无道理可言,出自于感觉和想知道。
袁训笑笑:“以后告诉你,我的姐姐呀,是我的嫡亲姐姐,她最疼我,也会疼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