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福王真恨:“劝你赶快把铺子金钱全数交出,不然我去皇上面前举报你!”
真福王长年在外,他也留着一手。他的铺子钱,由老家人照管。假福王以为药死老家人,钱尽数归他。但等到一查账目,才知道很多铺子不上府中账目,把老家人的房子几乎拆成碎片,也没弄到他想要的钱。
但好在还有常例钱在,后来宫中照例的赏赐,别人有的他也有,王爷体面还能维持。
两个福王都向对方恨之入骨。
“你杀我妻,杀我子,有朝一日,我一定吃你的肉。”真福王怒目。
假福王威胁:“别以为我找不出铺子,那在你的名下,我若是能查…。”
真福王不怒反笑:“你怎么不去查!”
皇帝对福王忌惮,福王没有实权,户部根本不买他帐,不帮他查看。
这两个人见面就掐,一句正话不说,陶先生头疼。先劝酱鸭:“王爷,您有要说的,就赶紧说吧,不然咱们就回去。”
明知道他没有说的,不过就是叫出来泄泄愤。
又对白鸭子板起脸,这是个假的,都看不起他。
“劝你自重,好吃好喝,绫罗绸缎里呆着,不要再生事情才好。”
这话说的陶先生自己都觉得牵强,就是陶先生自己,也有杀白鸭子的心。
仪殿下是他亲手所杀!
他亲手断了福王的子嗣。
福王殿下在儿子出生后就被迫不能回京,不得不别想出路。皇家血脉,自有傲气。在外面又纳妾室,却不能忘怀王妃,又生儿子,却总觉比不上在京中教养长大的长子。
萧仪是七殿下!
却是实际上的第一个儿子。
陶先生深深叹气,他都想上前把白鸭子宰了,何况是身为亲生父亲的酱鸭福王呢?陶先生心想我就说不要见是不是,抱住自家的酱鸭求他:“王爷,咱们走吧!”
还真的不敢杀他,留他迷惑皇帝视线。
而假福王早有言在先:“我前脚死,后面就有人进宫去告密,不信你试试!”
一心要见假福王,也不过是威胁几句,骂上几声,暂出心头气。
月儿上枝头,假福王怎么回京再或者不回,只有他自己知道。而真福王没有回客栈,而是在外面等人手到齐,远望京都月下明亮,又看儿子埋骨处,打马离开。
他不警惕,早就让抓起来。
不防皇帝,也得防假的那个,代替自己享受府中一切的那福王。
为了他的皇帝梦,他放弃的还真不少。
……
月色悠悠,老侯敲开袁家大门,神色谨慎:“袁将军在不在?”袁训就要离京,只怕外面三请四请的不好说。
孔青笑道:“才用过酒回来,您来的正是时候。”听到袁训在,老侯反而有点儿慌张,跟后面进去,孔青早跑进去回话,袁训和宝珠一同迎出。
小袁将军面色潮红,酒劲儿没醒:“祖父到了,宝珠备酒去,我们再喝几碗。”老侯心事重重也一笑:“祖父这两个字叫的好,以后就这般的称呼我吧,你还别说,我没有一个孙子有你出色。”
到了宝珠这里,就中规中矩:“舅祖父请房里坐。”夫妻把老侯让进房中,宝珠亲手去泡好茶。
袁训摇摇脑袋:“这么晚了您来一定有事情,等我醒醒。”一句话飘过来:“听过我的话,包你醒来。”
袁训嘻嘻:“您说,是上山打虎,还是下海擒蛟,我这会儿就想清醒,就是醒不过来,打一架也许能醒。”老侯凑到他耳朵根上:“我在宫里见到山西的混混!”
嘣!
袁训一惊,骤然醒来,眼睛微睁:“什么时候的事情?”
“下午我去给寿姐儿说书,见到一个人好生熟悉,没看到正脸儿,直到刚才我才想起。他跟在林御史后面,是他跟进宫的家人。”
袁训紧紧锁起眉头,喃喃道:“为了我?为了福王府?”
“不为你,你带着宝珠也要小心!”老侯道:“我没有证据,要在宫里查,还得你去。你不要大将军功绩就晕了头,就把袁二爷给忘记。”
宝珠恰好此时要进来,夏天是竹帘子,在外面听到,把茶水给红花捧着,让她不要进来,二爷一步迈进,脆声问道:“谁找我?”
袁训借着酒劲头,什么都不怕,嗤笑连声。宝珠站到他旁边,妙目流动:“我的差事不是,是我的就告诉我。是来寻仇的,还是来找我攀谈的?”
老侯来前是揣着小心,但见到这夫妻二人年青好时候,胆气正浓时,浑然不怕,也心头解冻,呵呵地陪着笑了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