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裙闪动,女官进来,含笑回话:“回娘娘,梁老夫人求见。”中宫笑言:“请她进来。”
……
柳至再一次让找回柳家,还是不情愿的。走进去,见到满房的人,柳至打心里别扭。幸好这是过年,过年家里人多不觉得奇怪。
如果不是过年,天天家里水泄不通,像是家里天天有事。
虽然事实上,也是家里天天在有事。
“坐这里,”柳丞相对柳至招手,而他身边的人给柳至让出一个位子。柳至很不愿意坐过去,那旁边坐的全是长辈,白胡子飘飘,咳嗽的吸水烟的都有,还有他们上了年纪,说话难免以自我为中心,柳至以前不反感,最近进家门见到片雪都反感,何况是人。
但众人眼光殷殷,柳至只能过去。对面是他的父亲,对着儿子笑容满面,柳至很想给他爹一个大白眼儿,但还是勉强回之一笑。
“至儿啊,今天太子府上忙不忙?”柳至的爹和儿子套近乎。
柳至无奈:“父亲,太子府上的事不能问。”
“啊。”柳至的父亲自知失言,不再说话。
这里还坐着柳老夫人,柳至进来她就在哭。柳至直接就问:“难道袁训现在打家里女眷?”柳丞相听到都觉得尴尬,斥责柳至胡扯都忘记。
径直回答:“没有的事情,你听一听就知道。”
“和命妇们一起去对娘娘请安,今天元宵节不是吗?”柳老夫人哭哭啼啼,她受到活一大把年纪以来,最大的羞辱。
“娘娘以前常赐坐,和我单独说会儿话。今天不但没有赐坐,反而把孙侧妃的母亲叫起来,单独留了会儿话。我进去前,又有梁侧妃的母亲也在,正和娘娘在说话。”
房中都是皱眉沉思,就柳至冷笑不止。
“叫你回来是拿主意,你只笑是为什么?”老婆受辱,柳丞相脸色也不好看。
柳至冷淡:“这事情没出来以前,就应该想到有不是吗?”
“这不是小事情!”柳丞相激动上来。
柳至跟着就是一句:“您当太子妃很大,还是丞相大过天!”柳至也激动了:“这亲事是宫中定的,宫中定的,与袁训没有关系。要我说多少遍,您才听得懂!”
柳丞相张口结舌,喃喃:“我也没说不是宫中定的……”
“这说明宫中对我们家不满!”柳至越想越气,整件事儿从开头起,就像一个笑话,演到最后,滚雪团似的收不住。
握紧拳头,对着桌子捶上一下,把几个正吸水烟的老太爷吓得身子一抖,有一位水烟袋直接掉地上,发出巨大一声。
“这还只是开始,后面还长着呢!”柳至吼一嗓子。
柳丞相面容绷紧:“所以叫你回来商议,你有什么好主意!”
“我有!别再和袁训折腾了!”柳至吼声转对柳丞相。
见小辈怒容上来,柳丞相也怒了,拿出丈夫敢为敢当的气势:“你叫他来,我和他说!”柳至立即像皮球泄了气,把头一低:“我不去!我和他的交情完了!”
“怎么能说完就完?前几年他在京里,你们不是总在一起,他过来吃饭也有过,在你房里留宿也有过……”柳至的父亲说到这里,柳至对着他,总有点儿讽刺露出:“您这会儿,倒记得这些!骂他的时候,怎么不记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