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抖衣裳,万大同就要走。
“哎哎,我没说不行,我们再商议商议……”
外面门上,一辆马车缓缓过来。孔青赶车,红花在车里寻思,万小糟又半天过去没出来?他在里面说什么起劲着?
正把万大同想得不堪,就见万大同出来,甘老鸨在后面送他。红花怕让见到是一路的,她上车都跑到街外面才上,车里总暖和,就把身子往里缩缩。
人是看不到,但话可听得真。
那媚声媚气的嗓音:“张大爷,晚上来啊。”
“行,我有空就来,我来啊,只找你甘妈妈,早听说你是有名的干妈妈,”万大同说着,往车里一钻。
随即愣住。
车外甘老鸨娇笑:“死鬼,打趣老娘。”
马车的的出了这街,红花还铁青着脸瞪住万大同,又鄙夷又躲避,像万大同忽然变成老鼠一只。
见离开青楼,万大同才吃吃:“你怎么在这里?”刚才说的话全让红花听去?红花这小快嘴儿,她能说出好话来?
“我不在这里,我在哪里!”红花惊天动地大发作,呸,真是…。不要皮!要不是当着差,红花早回去洗耳朵。
什么……妈妈?
红花又想打死万大同。
万大同是恼羞成怒:“马车是来接我的,你可以…。外面那条街上等着!”
“外面不冷吗!”
“冷,你可以找个茶馆里坐着等,你为什么躲车里听我和人说话!”
红花撇嘴:“和人说话?不是一头猪!”
万大同瞪住她,严肃认真:“是猪,我是在和猪说话!”
红花拔下金簪子,对着万大同扑过来。
车里一通乱晃,孔青在外面忍住笑,这车震的,让经过的人以为里面关两条狗在打架。但怕羞到他们,又不能提醒。
再出来时,停在另一个街口,红花从容下来,簪子衣裳件件整齐,对着孔青面不改色,去向柳家纨绔的另一个债主家。
走拐过弯,镇定的红花姑娘吸口凉气,把手举起来泪眼汪汪:“我的指甲。”指甲劈了两根。泪眼儿来得也是时候,就这样一直走到债主的家,是个商铺。
进去愁眉苦脸:“我是柳家七爷的丫头,七爷让我来找熊掌柜的。”熊掌柜的早听到风声,出来接着:“姑娘,少见,你的面生,往这里是头回。七爷,好不好?”
“正是不好,听说好不了,要好药呢,七爷让我来寻掌柜的,说以前时常的赊,再赊一回。”
熊掌柜的心里寻思,七爷等几个小爷,以前来是寻春药方子,寻欢作乐久了,要补身壮阳的药,以前欠的没有还,现在还赊?
铺子里对欠账,全是年底清算一回。柳家那么大,反正不会走,清算不完,留到明年的常事,这就成了习惯。
熊掌柜的细问七爷病情,红花说得十分之残废,熊掌柜的不肯给她,红花哭着出门。万大同擦身而来,同时进来。
“伙计,这天贼冷,给我配副补药,暖身子。咦,掌柜的也在?”万大同凑过来,带着幸灾乐祸:“听说没有,柳家小七小五小十三那几个,全残废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