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跟陈留郡王的将军们,有几个没升上去,袁训一人独升三级,陈留郡王明知道这是表内兄和姑母的主张,但也为他的将军们抱不平。
小袁在军中,和在京里一样,没事就天怨人怒一回。
有太子当表兄,看来有时候不是件好事情。
……。
夜深人静,明月照帐篷。夜风吹得营门旗帜啪啪作响,更衬出营内的寂静。三更后,正是沉睡时候,几乎所有帐篷里都有打呼声传出,一个人借着这呼声,把脚步声隐藏其中,来到袁训帐篷后面。
风把帐篷裹得乱晃,他借着这晃动,手中寒光一闪,亮出一把雪刃,笔直插进帐篷里。
轻轻一挑,把帐篷划出一条线。有一个小纸卷让他自怀中取出,无声无息塞入帐篷。
他塞得很慢,看来并不愿意惊动帐篷里的袁训和沈渭。
纸卷完全塞进去时,他站起来就要走。
才站起来,听耳后有人低低的笑:“就要走了?”
不等他有所反应,一股大力拍在他背后,让他站立不稳,沿着他才划开的缝扑进帐篷内。帐篷扑簌簌摇个不停,而在他的眼前烛光亮起,他触手是铺地的毡毯,情知不妙时,索性也不护脸,翻身在地上坐着,一脸愣愣。
沈渭手持蜡烛照照他,在他旁边烛晕下坐着的,是似笑非笑的袁训。
从裂缝中紧跟着走进来的,是周何花彭中的一位。再看地上坐着的人,浓眉大眼,看上去比袁训大上几岁,却是袁训和沈渭的老熟人,就在今天沈渭对袁训提到的,蒋德。
沈渭一脸的坏笑,蒋德反倒平静下来,摆出破罐子破摔姿态,用鼻子哼一声。
袁训先不看他,对把蒋德推进来的中年人笑道:“周大叔请回去睡吧,这儿没你的事了。”让他退下,袁训对着那后帐上新添的大洞,好笑道:“蒋德,我帐篷和你有仇还是有冤?”
蒋德让逮住,却不胆怯。把脖子一梗,脸对着另一侧,硬邦邦:“没仇!”
“那你割我帐篷作什么?”袁训早把他塞的纸卷握在手中,没看以前先对蒋德亮亮:“许你为自己辩解一回,这上面写的什么?”
蒋德绷紧面庞不吭声,还是没有阶下囚模样。
他当贼还一脸的不服,沈渭咬牙骂道“看小爷我踢死你,让你还嘴硬!”蒋德冲他冷笑。袁训拦住沈渭:“让我先看过再说。”展开纸卷,见上面写着一个又一个人名,袁训心头一动,让沈渭也看:“这些是你对我说过的人名。”
沈渭只扫一眼,也诧异了,看一眼那抱膝坐地上浑然不害怕的蒋德,小声道:“他是来报信的?”
蒋德这才挑挑浓眉,对帐篷上的破洞瞄瞄,再对袁训两人使个眼色,粗大汉子把嗓音压得跟猫走夜路似的,一呼一吸都随着压抑:“也许有人跟着我,小袁,你最近得罪的人不少。”
“嗯?”袁训警惕地眸子转动着。
“三、四位将军都私下集会,说郡王偏心你,有哗变的意思。这里面只有一位将军何安田,他说郡王待他不薄,他主张收拾你就行。”蒋德嘴唇轻动,把语声一字不漏送入袁训耳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