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数年之前的一场大战让青州受创颇深,与其它地方不同的是,青州在受创之后却一直没有恢复过来。马塔从宁王手里接过青州的管辖权之后,五万羌兵进入青州,从凋蔽的大山之中陡然进入到中原的huahua世界,这些原本贫穷的羌兵的眼睛立刻hua了。
他们的眼睛hua了,青州的姓就遭殃了。
羌族相对于中原而言,还是相对落后的奴隶制,掌控青州之后,这些羌兵立刻便将自己视作青州的主人,对青州原住民予取予求,生死存亡不过便是在一念之间,原本在战争中受创颇深的青州人又经历了一次羌兵的掠夺之后,已经落入极端贫困之中。
羌兵们从大山之中走出,一夜之间,便已暴富,人人都是赚得盆满钵满,而马塔在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这件事对其后深远的影响,在他看来,自己既然得了青州,那自然就是青州的主人,青州的人,物,财那还不是自己的,而且按照羌族的规纪,羌兵们弄来的财物,先得上缴三成给他。
不堪掠夺的青州随后便爆出了此起彼伏的农民暴动,这使马塔疲于奔命,四处〖镇〗压,但压下这头那头却又翘了起来,不仅是最底层的农民,连青州的富户门阀也逐渐开始介入,这些人在这场掠夺之中也是深受其害,这些人的介入使暴动农民的装备得到极大的加强,羌兵的〖镇〗压从一开始的势如破竹到最后的举步维艰,ji增的伤亡使马塔开始反思自己的处境与接下来的政策,迫于蜂烟四起的农民暴动,马塔开始笼络青州高门大户,世家豪门,经过近一年的努力,这才使青州逐渐趋于平静,但仇恨的种子却已埋下看似平静的青州实则如同一座在积蓄能量的活火山,随时都有可能暴。
同样,青州现在也是职方司与监察院活动的重要地区,两方势力在这里活动频繁,各自手中都掌握着一些地下反抗势力,暗中谋划颠覆马塔,却又彼此对抗,经常生火并行为。
随着过山风集团在击败兴州周同,迫使周同进入防御之后,过山风对于青州的威迫便一日盛似一日以李锋所统率的翼州营万余骑兵在秦青边境虎视眈眈,时常袭入青州境内,仗着骑兵机动灵活,移动快速的优势,将马塔打得叫苦连天,羌兵的确善战英勇不怕死,但问题是你光着脚板怎么跑得过对方四只蹄子啊!李锋又滑得如同一支泥鳅一般,马塔几次设下圈套,但在青州监察院的密切监视之下,在李锋胆大而又心细的作战风格之中都是无功而返,往往你在东边埋伏,翼州营却在西方大打出手。
强大的压力之下,马塔开始允许青州的地方豪绅组织自卫队,各地豪绅设堡修塞,联军自保,的确在一定程之上压制了李锋的行动但却让地方势力实力大涨,这些在马塔掌控青州之后被压制得够惨的豪绅一旦手中有了实力,立刻便开始谋划起自己的未来,对于马塔,他们从来就没有认同过。趁此机会监察院和职方司大力渗透到这些势力之中去,现在的青州可以说是各个势力纵横交错,彼此纠缠。
责文县,粱家。
作为古夫县最大的豪门地主,粱长锋手中也掌屋着古夫县的自卫队武装,约三千人的一支地方武装基本由粱家子弟以及他的佃户组成,以粱家大院为中心,这支地方武装实际控制着几乎三分之二的古夫县而驻扎在古夫县的羌兵却只有不到五人,只能控制着县城。原来这里的羌兵现在都已被调往青秦边境应付定州李锋翼州营的压力。现在马塔掌控古夫,实际上必须通过粱氏家族。
而粱氏家族,则早在马塔掌控青州之后不久,便已被定州监察院策反。
事情的起因便缘于羌兵入青州之后不久,粱家也是深受其害,虽然家底厚,不至于像普通姓一般家破人亡,但也是大出血啊。作为一个历史悠久的中原豪族,对于来自大山之中的羌兵有着一种天然的排斥感和轻视,现在却被他们眼中的蛮子欺压,自然是不服气的,不过手中无兵,也只能感怒不感言,而族长粱长锋则深知,没有外部势力的介入,粱家纵然有钱,也难成事。开始积极地向外寻求援助和靠山。
监察院就是在此时找上了粱长锋。此时定州李清的霸气已日渐显lu,定州势力迅速澎胀,定州兵锋所,势如破竹,这让也让孙长锋看到了机会,双方一拍即合,粱长锋便成为了定州的一员。
随着局势的展,粱长锋开始以护卫本乡本土,〖镇〗压暴民为名义,组建粱氏军队,组建地方自卫队虽然得到了马塔的默认,但马塔可不会为他们武装军队,你可以组建军队,但必须自己筹措钱粮,筹措武器,同时,马塔还会派来监军,监视这支军队。
钱粮粱长锋不担忧,作为古夫第一大地主,这些他不差,但是兵器就不行了,这时节,不用说钢了,便是生铁也是控制物资,民间是不允许开采铁矿冶炼生铁精铁的,而马塔自己的部队就缺乏好武器,更遑论这些地方武装了。
军队组建之初,这支自卫队的主要武器便是铁叉,锄头,更多的则是削木为枪。
这个时候,监察院的力量便开始显现出来,通过秘密渠道,大量在定州被淘汰的武器一批批被送到了古夫,武装粱氏军队,两年功夫,粱氏军队澎胀到三千人,更让四周势力侧目的是,这支军队已经做到了人人有皮甲,将领有铁甲,而粱长锋的亲卫队三人,居然人人穿上了锁子甲,虽然这在正规军队之中算不了什么,但在这些地方势力之中,却是难得一见了。粱长锋也旋即成为了青州最有影响力的人物之一。
当然,这支军队之中,定州监察院往里面掺入了大量的沙子,数十名定州基层军官改头换面,加入这支军队,负责这支军队的军事训练以作战知识的传授。
当然,在青州,有如此力量的还有高岚县的葛氏家族,不同的是,葛氏家族依附的却是洛阳职方司,职方司从兴州周同军中替葛氏也组建了一支数千人的武装。
粱长锋在天se将黑的时候迎来了一位客人,粱长锋在那位客人一进门的时候,便知道此人的地位在定州必然极高,因为一直与他联络他的定州监察院在青州的负责人在此人面前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恭恭敬敬,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
“这位是定州监察院副院长纪思尘纪大人!”听到监察院青州分部的负责人向自己介始来人的身份之时,粱长锋顿时吓了一跳。果然是不折不扣地大人物啊,这等人物来到青州,一定是有大事要生了,难道定州要对青州动攻击了,但也不象啊,定州如今在卫州正与宁王ji战,从各方面得到的消息看起来,定州倒是形式不太妙,宁王数十万大军涌入卫州,定州军队节节败退,现在只掌握着卫州城周围有限的区域了,这让粱长锋有一种不妙的感觉,甚至在考虑是不是要切断与对方的联系,虽然定州在自己军队中有渗透,但这些人一直便在自己的监控之下,只要自己愿意,一声令下,便可以将这些人一网打尽。
“见过纪大人!”粱长锋屈膝便要跪倒,纪思尘笑着伸手一扶,将他拦住“粱大人,勿需多礼。”
双方寒暄几句,便正式切入主题“不知纪大人拔冗来到古夫,有何指点?”粱长锋亲自为纪思尘端上热茶。
纪思尘微微一笑,慢长斯理地拨着茶上的浮沫,品了几口,放下茶杯,道:“如今我军正在卫州与宁王ji战,不知粱大人如何看这场战争?”粱长锋一怔,看着对方似笑非笑的脸,犹豫地一下道:“眼下看来虽然不利,但以我定州军之神勇,应当有惊无险,必然能取得最后胜利。”纪思尘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听说粱大人军中对此事颇有些看法,议论纷纷,军心不稳啊!”
粱长锋手一抖,茶杯里的茶水险些泼了出来,自己曾与几个粱氏核心人物讨论过此事,对于是不是还继续跟着定州军进行了讨论,因为争论ji烈并没有下最后的定论,听对方这口气,似乎对此事了解得非常清楚,眼中蓦地闪过一丝杀意。对方在粱氏军中并不仅仅是跟自己在联络,他们还另有棋子。
纪思尘看到对方那一闪而过的眼神,却是若无其事地伸手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轻抚着自己长长的胡须,一字一顿地道:“我此来却是为了告诉粱大人一个消息。”“不知是何消息竟然要劳纪矢人亲自跑一趟?”粱长锋定下神来,对方既然敢孤身来此,必然有所峙仗,否则以这等人物的身份,岂会以身犯险。
“数日之前,我定州主公率数万大军,穿越瀚海,一举夺取泉城,应城,截断南军胡泽全,蓝玉,曾逸凡,许思尘二十余万部队的后路,吕大临将军的数万定州精锐尽数开入卫州,与田丰将军两军一齐展开了对南军的反击。”呼的一声,粱长锋霍地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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