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吕嘉问一路设防,但这种添油式的打法却很难遏止战意更高的对方军队,曾氏军队目睹了江滩之上的血战”震憾之余,深藏于骨子里的男人的血xing被完全地ji发了出来,占据着人数上的巨大优势,即便地形极端不利,但仍然前赴后继,一bo又一bo地踏着同伴的尸体和鲜血一路仰攻向上”在吕嘉问到达白马山寨子中”刚刚关好寨men时,曾新指挥的军队也冲到了寨子跟前。
一场攻防血战随即展开。
山上的寨子比白马堡要坚固得多,大多采用巨石与大木混筑,而且山势险峻,曾新一次只能展开两百人左右进行强攻”如此打法,在寒子里有充足的守军时,根本无法可施,双方的伤亡比率根本无法相比。
一连进行了数次强攻,损失数百人手时,曾新终于一脸沮丧地停止了这种无谓的牺牲,在郑之元踏上山顶的时候,曾新顽丧的表情难以掩盖。
“郑将军,我尽力了,我的士兵也不畏牺牲,但这种打法,实在是死得没有任何价值!”曾新垂头丧气地道。
郑之元打量着这座耸立在白马山上的寨子,眉头微微皱起,显然,心里也有些犯难。
“大哥,让我们去试一下?”,郑之强跃跃yu试。
郑之元。兰了一声,“你以为自己比曾将军强么?曾将军想尽办法都打不下来,你上去就行?一样白白地折损士兵。”
郑之强满脸的不服气,曾新脸上却充满了感ji,郑之强的话无意之间便是在指责曾军的战斗力,但郑之元不经意的一句话,却让他心中开解不少”这不是自己不行,而是情形实在太过于恶劣了。
看着郑之强不服气的面孔”郑之元募地想起一事,眼中不由一亮:“之强,还记得连山岛一战么?”
“连山岛?”郑之强莫名其妙,“那跟现在战事有什么关系?”
郑之元嘿嘿一笑,“你忘了自己差点就被烤成ru猪了,要不是我及时赶了回来,你只怕都被烤得香啧啧的了!”
郑之强咧咧嘴,破口大骂道:“龟儿子钟祥,等老子逮着他,一定将他装在蒸笼中,让他也尝尝味道,不对,大哥,你的意思是?”
郑之元嘿嘿一笑,“当初钟祥的那一招”我们不妨也试试,当初在连山岛”你驻守的棱堡那可是全部由巨石搭建,比眼前这座寨子可坚固多了!”
郑之强一下子跳了起来:,“对啊对啊,烤ru猪,烤ru猪!”,曾新听得莫名其妙,但看到郑之元的神情,便知对方一定有了破敌妙策,当下也振奋起来”“郑之将,有何妙计能破眼前之敌?”,郑之元笑着将当初连山岛一役讲与曾新”讲到情势紧张之处,曾新也是冷汗直流,当时情形,当真是千钧一发了。
吕嘉问狼狈万状地退回到山顶寨子”惊hun未定地他盘点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实力,足足还有近四千士兵,而且寨子中储备充足,凭借着有利的地形,坚守到吕照庭援军来临应当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了。
一边打退了曾新的两次攻击”吕嘉问心神大定,寨子中的守军也逐渐从惊慌之中恢复了平静,他们也看到了在如此地形之下,敌军几乎无法依仗人数优势进行围攻,而且敌人远程武器再凶,面对这种巨石巨木建造的坚固堡垒”破坏力也有限的很。
“吕将军,那些穿苍青se衣服的定州兵也上来了!”,一名校尉上前禀报,对于这些定州兵”吕嘉问是心有余悸,当时如果追着自己屁股打上来的是这些士兵”自己能不能回到寨子还真是难说得紧。
“他们在干什么,是不是在准备攻打寨子?”吕嘉问问道。
校尉摇摇头”“他们什么也没有干!”
吕嘉问大奇,难道些人爬上来就是为了看看白马山的风景么?爬到塞子顶端,看着寨子下的敌军。
敌人似乎已暂时放弃了进攻的打算,正从山下将投石机部件吃力地搬上来”便开始迅速地组装,除了正面警戒着寨子里的那些战力超强的身着苍青se服饰的定州兵,曾氏军队都散布在白马山四周,正用腰刀,斧头砍伐着树木,切削着荆棘。
“他们想干什么?”吕嘉问骇然看着关前的投石机被组装得越来越多,似乎敌军将舰载投石机都卸下来后搬了上来,“难道他们想用石弹将整个寨子填平么?”想想也觉得可笑,投石机可以搬上来,但需要的石弹也能大量运上来?想要填平整个寨子,那得多少石弹?
“xiao心戒备,让士兵们注意对方的远程打击!“吕嘉问道。
一架投石机试she了一发石弹,石弹she程显然远远超过了寨子所在的位置”从寨子头上尖啸着掠了过去,看着这次有些离谱的试she,吕嘉问心中突然充满了不安。
“将军,石弹重,木柴轻”这个发she距离应当差不多了!”一名投石机cao作员向郑之元回禀道。
“好,准备攻击!”,郑之元满意地下令。
一捆捆木柴被放置上了投石机,旁边立刻有士兵将一些油脂淋在了柴上”一声令下,数十捆木柴腾空而起,飞向寨子,与此同时,定州水师陆战队的士兵中,有数十名she手将早已点燃的火箭she出,火箭在天空中追上柴捆”腾地一声,柴捆立即熊熊燃烧起来。
轰隆一声”柴捆落在寨子里,四散溅落”不等吕嘉问反应过来”第二批燃烧着的柴捆又呼啸着落了下来,火势立即更大。
吕嘉问这才明白对方想干什么,看着那些蚂蚁般在砍着柴的曾氏士兵,吕嘉问头皮发麻,大叫道:“第一翼灭火,第二翼,开men,突击对方的投石机!”
吕嘉问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但更绝的是”对面在连着投she了三轮燃烧的柴捆之后,突然换成了石弹,密集地砸向寨子里,刚刚从躲避处跑处来救火的北军立即便遭到了毁灭xing打击,成片成片地被砸倒在地,石弹落地后弹起,只消挨着碰着,便是筋断骨折的下场,两轮石弹,立刻将出来救火的士兵都bi回到石弹打不着的死角之地,眼睁睁地看着火势开始漫延。
外面又开始投she柴捆。
打开堡寨men出来逆袭的北军第二翼迎头碰上的便是郑之强的水师陆战队”狭窄的地形,双方都无法展开太多的兵法,这个时候,就更依靠士兵个人的战斗力了,而在这个方面,定州士兵却占了太多的优势,此时”无所事事的曾新也抡起大刀,加入到了阻击对方的行列之中”与郑之强并肩而立,两人钢刀飞舞,挡者披糜。
第二翼崩溃的极快,他们不但在前面要承受定州水师陆战队的强力打击”还要忍受对方身后蝎子炮雨点般的打击,以及一部曾氏军队弓弩的洗礼。
火势越来越大”此时,整个襄子里已陷入到一片火海之中,而在英外,更多的柴捆还在被源源不绝地投she进来,吕嘉问泥雕木塑般地立于堡寨顶上,想不到,自认为坚固的白马寨失陷的这么快。看着被烧成火人的士兵在火中狂喊嘶吼,吕嘉问痛苦地下令道:“开men,突击,能突出去多少就算多少吧!”,当整个寨子陷入到火海之中时,曾氏军队重整队列,一列列的弓手,弩手,作好了发she的准备”而蝎子炮也对准了寨子前那面积不大的空地。在弓手弩手的前边,一队队的长矛手紧紧地握着长矛,组成了一座矛林。
寨men打开,被烧得无处可逃的北军嘶叫着奔出来,寨墙之上,有些着火的士兵等不及从踊挤的寨men中奔出,直接从墙上跳下”大都跌得头破血流,筋断骨折,动弹不得,在大火中嘶声惨叫,直到声音慢慢低去。
“she!”
丝毫没有感情se彩的命令一声声响起,如雨般的箭,弩,蝎子炮,完全覆盖了那一片空地,将从寨子里奔出来的士兵成片成片地she倒”砸翻在地上,不到一柱香时间,空地之上已重重叠叠地堆满了尸体。
郑之元没有看城men口,他抬头看着陷入火海之中到堡寨之顶,那里站着一个人,那是敌人的统兵将领,从刘源那里知道,这人叫吕嘉问,此刻,他全身上下都已着火,整个人都变成了一个火人,但他仍然屹立在堡寨顶端。
郑之元摘下头盔,向他深深地鞠了一躬”不管双方立场如何,这样的对手总是值得尊敬的。
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rou香”虽然从早上一直熬战到现在,士兵们根本没有时间吃饭,但他们却没有丝毫的食yu”反而有不少士兵蹲在地上不停地干呕,堡子里近四干守军全都阵亡”不是被烧死”就是被she死,砸死”他们连投降的机会都没有,刚刚从火海之中逃出,便迎面撞上了箭雨石雹。
“收拾战场,埋锅,造饭!”,郑之元面无表情,大声地下达着命令,他的眼光,已越过白马山”对方的援军应当已经要来了,歼灭了他,再拿下八里集”沱江之上再无可以挡住定州水师的力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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