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翠宫属于后宫范围,苍澜宫则在前殿部分,中间隔着一条贯穿左、右银台门的宫道,往来需宫车接送。
车门刚掩上,穆远就把容悦抱在怀里,饿狼一样含住她的樱唇,狂风暴雨般地激吻。
虽然他每次吻起来都像不要命似的,却都没这次激动,吮得容悦舌根发麻,全身瘫软,其时间之长,用力之猛,让容悦差点背过气去。
好不容易离开,容悦刚想呼吸一点新鲜空气,出口却变成了一声惊呼,因为那人的手不知何时伸进了她的衣衫,握住了她胸前的柔软。
“不要,你快拿出来!”容悦涨红着脸竭力推拒。
“别想!你是我的王妃,我摸你天经地义。”穆远偷袭得逞,手心柔腻滑嫩的触感让他心动心悸,恨不得在车厢里提前洞房,哪肯收手。
“可我现在还不是。”容悦据理力争。
穆远气得直瞪眼,事到如今,这女人还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他只得再次恶狠狠地提醒:“你早就是了!我们的婚书已在官府备案,你的名字上了皇家玉牒,你早就已经是本王的女人!本王心疼你才不逼你,想让你慢慢适应,你就是这样回报本王的?”
“我怎么啦嘛”,她最近两月都很配合好不好?
“你自己心里有数!”穆远低吼。
“我差点被人骗去送死,你还吼我。”面对强横沙猪,讲理不中用,逃跑不能,她只得拿出下三滥的招式:装委屈、装哭。
穆远懵了,他从来只见容悦绷着一张倔强的小脸跟自己唱对台戏,或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样子,几曾见过这般委屈涕泣的娇弱模样?顿时十分气焰化作七分心疼,外加三分迷惑,放柔了嗓音道:“那为何庾嫣提出质疑时,你偏说那宫女是以前见过的?”
容悦擦着眼泪解释:“我到揽翠宫去过一次,那宫女真有些印象。”
穆远将信将疑:“可我的人查到,揽翠宫中虽有个叫清霜的宫女,却不是你见的那个。”
容悦回答:“我只是有些印象而已,宫婢那么多,穿戴也一样,谁晓得谁是谁。”
穆远叹口气,不再纠结此事,转而告诫她:“宫里是什么地方,你怎能随便跟人走。”
容悦垂着眼帘道:“我又不是宫妃,跟宫里的人没有任何利害冲突……”
穆远弹着她的额头说:“你没有,你家夫君有啊,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一定要先确认传话者的身份,若你没把握,就赶紧派人通知我。”
容悦先点点头,末后又问:“要是皇上和皇后传我,难道也磨磨蹭蹭先确认来者身份啊。”
穆远告诉她:“皇上和皇后要派也是太监。”
容悦懒懒地说:“太监照样可以伪装。”
穆远道:“皇上那儿你去过,御前得用的就三四个,皇后娘娘午宴上可以见到,她惯用的也就那么几个,我等下都指给你看。”
容悦并不领情:“王爷忘了,这世上还有易容一说。”
穆远沉默了,过了好一会才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以后你轻易不要进宫,要进来也得我陪着,若我不在,就叫庾嫣陪着,她武功不错,人也还算机警。”
容悦总算露出笑容:“王爷对庾王妃评价很高哦。”
穆远很郑重地告诉她:“庾氏嫁进王府几个月,打理内务很精心,为人处事也合乎规矩体制,我看你很喜欢她嘛,每次见到她,可比见到本王亲热多了!”前半句明明在褒奖庾嫣,说到后半句,却醋意盎然。
容悦不怕让他知道:“我是很喜欢庾姐姐啊,自然诚恳,宽厚雍容,一点儿也不矫揉做作,特合我的脾胃。”
穆远压低嗓音,话语间似乎有些为难:“父皇为了掌控东海大营,轻易不会答允我跟她和离,在以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她都可能是我的正妃,我……总不能为了这个原因弑父杀君,所以……”
“王爷到底要说什么。”
穆远用两只手臂把容悦牢牢地圈在怀里,贴着她的面颊说:“我的意思是,我暂时没办法给你正妃的名份,但你放心,我的女人只有你一个,跟庾嫣只是名义上的夫妻,这是我们新婚之夜就说好了的。”
可怜的庾嫣,怪不得这般沉着淡定,雍郡王正妃,对她而言,只是一份没办法辞去的职业。
那,“你家亲亲表妹呢?”
提起这个人,穆远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耐:“你不用管她。庾氏是父皇出于政局的考量让我迎娶的,他不是有意为难我,做皇帝也有做皇帝的无奈,我能理解。至于其他人,与我何干?时间长了,她守不住,自然会走的。”
容悦忽道:“王爷,我有句话想问你,你如果觉得为难,可以不回答。”
“嗯。”
“算了,还是以后再说吧。”
容悦想问他,庾嫣是不是和他达成了某种协议,就算豪门文中的契约夫妻一样,规定各自的责任与义务,以及契约生效和解除的时间。
之所以会这样猜测,是因为好几次两人同在的场合,她没从庾嫣的眼底看到任何爱慕之意。穆远枉自拥有十分姿色,三个老婆中有两个不待见他,说起来,也是个可怜人。
“有什么疑惑只管问我,不要憋在心里。”
穆远并未追问,只是如此这般交代。他是真的希望怀中人儿能对他敞开心怀,他们之间的缘起很不好,一路磕磕碰碰走到如今,虽然每天同处一室,耳鬓厮磨,可他心里明白,一切都只是停留在表面状态,就像此刻,他把她抱在怀里,恨不得揉进骨血中,可心里仍空落落的,他再骄傲也不得不承认,这女孩只是暂时逃不开而已,一有机会就会弃他而去。
让穆远稍感安慰的是,容悦纵然不爱他,也没爱上别人,这是他肯放过严谨的真正原因所在。哪怕他们曾秘密订婚,也短暂相处过,严谨从不是容悦的心上人。这是一只狡猾的狐狸,不肯轻易为男人折服,不过他有信心,最终会收获她的痴情与忠心。
如果这是挑战,他甘之如饴。
在穆远看来,太容易对男人动心的花痴女人最惹人厌,像姜颀那样,不过见了他几面,就要死要活,不惜出动父母长辈对他施压,让他不得不接纳,光凭这一点,就让他倒足了胃口。他对一切胁迫深恶痛绝,若不是看在母妃的面上,他会让姜颀知道招惹他的后果。
两人在苍澜宫休息了一个时辰,将近未时,赵贵过来禀道:“王爷,王妃,玉梨殿那边已经开始入席了。”
玉梨殿靠近右银台门,是歌舞宴客的场所,他们的座位在左首第五,前面四位是宗族内的长老,左首第一就是穆乾,对面右首第一则是太子穆睿。
“小嫂子,听说你又遇刺了?”
容悦转过头,就见坐在他们下首的七皇子穆奕,白皙的手指握着一只竹节杯,青衫磊落,神情恬淡,在满室珠光宝气中别有一种清雅出尘的气质,实在是……让人很想戳破。
是故,打叠起万般无奈道:“是啊,像我这样重要的人物,一天不遇刺个两三回,岂非很没面子?”
“噗!”穆奕一口茶水准准地喷到粉衣宫女刚端上来的一盘菜里,还好宫女姐姐比较镇定,没有手一抖,桄榔一声制造出更大的骚动,只是跪下道:“王爷恕罪,奴婢这就另换一盘烩海参过来。”
“这个给你压惊。”穆奕顺手丢过去一个足有五两重的银锭子。
“谢王爷赏。”宫女姐姐因祸得福,喜出望外。
眼角余光中,高大肥壮的七皇妃正跪在七皇子脚下手忙脚乱地擦拭,身后几个侍妾也抢着上去帮忙,把七皇子挤得只能往后靠,他修眉微皱,面色难堪,却也没有出声拦阻。
穆远始终未发一言,冷眼旁观。(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