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掠一触即发。
法坤惊慌失色地背着一袋泛有光泽的浅蓝色岩石,跟随一个手拿头颅的勇者,在村落中各个房屋之间内穿梭。
踏过血河,他今日才知道什么是人命如草芥。
当然,人有个强大的适应该系体系,只要性格不懒到极致,不入危及毙命的地狱,什么环境下人都能对待,何况这烧杀掳掠。
关于这场荒谬,法坤其实并没有什么具体的底,但他脑海里有个大致的方向,兴许这才是现状下翻身好经之路...
村落几名的守卫被门外惨鸣诈起,睡意全无汗毛炸裂,看清外边情况,恍惚间回过神来,刚想按下村落特意布置的警报装置,却被一具火球泯灭成灰。
袭击之人破门而入,利手利脚抄光了屋内的泰拉石,又朝另一个屋子轰去。
狗鸣不止,寂气缕缕弥漫。
混乱之际,村落冒出几个好武通法之人,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眨眼间直攻敌心。
“冒险家?!”几个黑衣人眼还没有转一圈,便被这些冒险家抹了心脏,倒地化光回城。
早在公会言论行动时,他们都签有一面生死录,在任何情况下,他们绝不得暴露自己,不得暴露公会,不得临阵脱逃,否则生死录往公国会馆一交,同归于尽,一窝摇身成过街老鼠,人人皆知那种。
见势不妙,黑衣人抢来一名手无寸铁的村民作质,当面威胁。
“你莫要妄动,否则休怪我刀下无情!”
几名正义感挂身的冒险家立即怒视狡诈奸滑的黑衣歹徒,但不作攻击,心中愣道,真是什么时代都不缺人质。
而且他们是勇者,不是一命就呼呼的冒险家,构不成一命抵一命的公平条件。
黑衣人得意洋洋比划手中利刃,在人质脖上刺出血丝。
“不要!我们这就走!”眼看刀刃划破人质喉咙,几名冒险家焦急如驴,表面形成不断后退之势,然则暗下生法画形。
黑衣人见僵持化解,下刻松气,想就此刎死手中人质而离开这儿找同伙。
事与愿违,手起刀落时,冒险家已将一击冰锥绕于黑衣人身后,直捅破脑颅,浆汁直溅一地。
“卞兴!我的孩子也被盗徒捉去了!”纵然受此大惊,这位满脸脑浆的村民依旧担心自家孩子情况。
“放心葫叔,我们这就去找葫娜。”
冒险家身手了得,几步时间便跃到房头,望向在混乱的村子仿若跳蚤一般四处跳窜的黑衣人,他们当即分头行动。
被号为卞兴的冒险家所用身法刚健凶猛,手中光剑劈砍如雷,势如秋风快如闪电。
防不胜防,几名愰不过神的黑衣人无力反击,应剑倒下回城。
然而村落歹徒渐清,卞兴仍不见许多村民的身影。
只见几个身影一闪,几名冒险家完好无伤地集合在他身边,可见实力非同小可。
“没有找着其他村民吗?还是说被那些歹徒捉走了?”
“按照目前情形,恐怕大概如此。”
“那遭了.....你们去清理剩余的歹徒,我去村外寻找一下,有情况自会通知你们。”
“交给我们吧。”
一话通下,几名冒险家窜出房顶,再一次分开行动。
在几千米开外的茂林,法坤迎面一股热浪,背着一大袋泰拉石不断冲刺。
身边还有一帮托拽着几十个村民人质的黑衣人,就像是鬣狼赶羊仔子般不断催着。
“快走,再慢一步,杀一个你们的好邻居!”那个形似领头的黑衣人手执把巨剑,在后逼赶着慌乱的村民。
忽然,法坤与另外几个背负泰拉石的黑衣人瘫倒在树下,气差一点喘不过来,由于过度的奔跑,还身兼一大袋笨重的泰拉石,乏力感已是极限,不累也得减缓速度趴一会。
“快走!要是被那些高阶冒险家追上来,你我都不好受!”
领头气急败坏地逼迫法坤他们起来,马不停歇地继续逃窜。
“会长,并不是我们故意挖苦,我们真的实在走不动啦,要不你叫这些人质帮我们一下吧。”法坤带头站出来委屈道。
“你说什么胡话呢,要是让他们扔下一块泰拉石,你来付吗?快走!”
法坤无计可施,叹了一口气继续背上沉重的泰拉石,继续往赶着回去的道路。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们站起来,村民则陆续有人倒下,长时间受到盗贼的刺激,这些村民早已是身心疲惫,苦不堪言。
“干什么干什么!不想活啦,一个个,耍我呢?!”
看见这种情形,果不其然领头又开始朝村民怒吼,气不打一处来的他,当即举起巨剑劈向昏厥在地上的村民,但就在这时一个廋小的身影如同伸展羽翼般展开双手挡在他面前,操一口灵音大叫道。
“不要杀叔叔阿姨他们,我是村子里最重要的人,无论曦虎公会还是冒险家都会让着我,让我来当你们的人质,我会好好听你们的话的,如果你们放了他们,想必也好逃一些!”
领头会长听此番言语,骤然停下巨剑,打详着这个身披蓑衣,面缠纱布的小女孩,若有兴趣说道。
“你以为我会相信一个小孩子的话吗?”
“这些都是我肺腑之言,不信你问村民伯伯他们。”
缩在一旁瑟瑟发抖的村民们愣了下,立即接二连三哗然起来。
“没有错!她是村落最重要的人,这一点千真万确。”
“对,她确实是。”
“对....不对!她不是,快回来那个叫...什么小姑娘。”
“隔壁老樊的女儿啊,你忘了吗?”
“啊?不是葫.....”
领头会长见叽叽喳喳一片没有个准信,忍受不了嘈杂不堪的声音,一呛嗓吼住了他们。
“闭嘴!你,先带她走!我在这里看着他们,等会与你汇合。”会长指着方才出头的法坤吩咐道。
法坤欣喜地急忙放下泰拉石袋,轻松地带着小女孩离开,其余黑衣人看着地上又多了一袋泰拉石,脸都绿了。
法坤拉着小女孩没一会走出了树林外,磕磕绊绊来到一摊静溪堤边。
他得以躺在平坦的草坪,享受着苦后甘甜般的时光,小女孩则蹑手蹑脚蹲在溪边,颤巍地捧起一掌手喝了起来。
“过来!警告你不要搞什么幺蛾子。”
看着扭扭捏捏不老实的小女孩,他随即起身蛮力抓了过来,过程中不小心扯掉了其脸上纱布。
看到小女孩真面目的他随即惊恐万状,想都没想一把推开了小女孩。
法坤声音颤抖着:“你!你是帝国试验场的牺牲品?”
小女孩慌忙抓起纱布盖住面貌,抿嘴一双小手不安地搓着蓑衣。
恰好此时落日会长风风火火赶了回来,看了眼小女孩和一脸骇色的法坤也没有多想什么,直接说道。
“你杀了她!快,不然被人发现就不好啦!”
“不...不,她那么小!”法坤显然心虚。
“废什么话!快往她的头上劈下就行了,不杀你别想离开这儿!快点!快点!”
短短几句话即刻在他心海中刮起狂风,掀起海啸飓风。
在会长凶戾的眼光下,他抽出腰的太刀,缓缓站到小女孩面前。
小女孩始终低着头,仿佛根本不在意自己的性命,任其摆布。
“对不起!”他一刀挥去,直插小女孩的心部,待想拔出来时,却意外发现太刀稳稳掐在女孩体内,硬拔不出。“我的太刀!”
“有完没完,直接推下去得了。”
落日会长一推,法坤一失手,太刀便连同小女孩“扑通”一块坠入溪河之中,沉入水底。
“走!”
法坤看着溪河呆了一下,帐然若失,但不管太多,心想反正回去后还有赏金,到时候买一把更好的。
尤其后面可能还有追兵,他立即转头疾驰跟上会长。
水底下,小女孩一脸释然,双目露出一丝血红泪光,此时的她仿佛脱下了关押自己半辈子的枷锁,命运重握掌中。
而在这时,她耳邻出乎不意地响起低沉冷不丁的声音。
“叮叮,小姑娘,听得到吗?”
“你是?”
“你看不到我吗,我在你面前。”
“不好意思先生,我好久没能见着东西了。”
“那你还真是...你暂且管我叫阿尔卑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