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一下飞机，李卫东和刘锦慧在更衣室换上棉衣，就钻进了出租车里。

“卫东，可以呀，这港岛都想去就去了，想回就回了！”来到京城要是不见一见同学，等老吕他们知道，肯定会落埋怨。

“那可不，有去无回那不成了汉奸了吗？”老吕开了个玩笑，李卫东也接了句。

现在很多的公派留学生，尤其是80年代，国家在最艰难的时候拿出外汇让他们出国留学，但是结果实在是让人寒心。

若是抛开国家情怀，李卫东觉得没有什么，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国外的环境的确是好于国内。但是人不能忘本的，那是国家省吃俭用的钱，可不是把钱还了就了事的，自费出国那是你的自由，这个另当别算。

李卫东班里有几个出国的，现在应该快毕业了，至于能不能回来，那就不好说了。虽然现在因为卢*刚事件，很多留学生被召回，但是李卫东知道，回来的极少。

虽然后来有人混成了大学教授了，回国的时候还受到了热烈地欢迎，但是李卫东心里早就给他们打上了汉奸的标签。

“你呀你，这张嘴，可是越来越不饶人了！”吕杨自然知道很多学成而不归来的人，甚至很多是他的师兄们，他老丈人还念念不忘。

“国兴呢，这小子也不出来迎接一下我？”

“他呀，明年毕业了，现在的大论文正在准备开题呢，我刚给他打电话了，一会儿就过来，还有吴刚来学校有事，晚上也要过来！”吕杨拉着李卫东向着家属院走去。

李卫东对吴刚的印象就是嘴巴刻薄，但人不坏，啥事都想刻薄两句，所以得罪的人不少，但是能交好的那是真好，不过和李卫东那关系就只能呵呵了。

李卫东和刘锦慧第一次登门，带点礼物是应有之义，而且刚从港岛回来，手中的礼物多得很，人家的孩子也才一岁，怎么也不能空着手

“你们是同学，还带礼物，这就太客气了！”王主任也在家里，对李卫东很热情。

“王老师，带点小东西给孩子，哪里算是礼物！”

李卫东抱着吕倾妮，用一个小玩具逗着她，“这名字起得好，倾国倾城小妮子！”

刘锦慧羡慕地看着，一岁大的孩子，奶胖奶胖的和洋娃娃一样，最是好看的时候。

“要是我们生了个儿子，就娶你家姑娘！”李卫东倒是对小姑娘喜欢的不得了。

“那就看你有没有生儿子的命了，要是生个儿子就给我做女婿！”现在只能生一个，自己的女儿那喜欢的不得了，不知根知底的，那肯定不能嫁的。

晚上，在校门口的酒店里，几个同学坐一桌，话题自然离不了以前在学校的事情，当然李卫东从原来被同情的角色变为被羡慕的角色，进出港岛都随意了，这肯定不差钱的。

“卫东，你这是干什么了，这才几年就发成这样了，弄得我都想要下海了？”吴刚对于混得比他好的，羡慕，虽然酸，但是不嫉妒。

“哎，就是瞎干，刚毕业那段时间认识了几个朋友，合伙做点边贸生意，你要是下海肯定干得更好，要不出来干？”李卫东觉得现在这个时候，谁出来做生意，只要坚持住，不出几年都会赚不少。过了这段野蛮生长的阶段，那就得看手段了。

“你可别激他了，就他这张嘴，出去做生意，还不得给人家打起来！”

“去你的，我是这样的人嘛，我倒是真不愿意在这熬资历了，看我们科长都四十多了，我这一眼看到头的人生呀！老陈同志，你这马上毕业了，联系好单位了吗？”

“哎，现在部委是不好进了，倒是可以留校，只是现在的老师的工资太感人了，现在啥都涨价，就是工资不涨！”

做原子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确实反映了某些实情，不过这个情况应该很快结束了！

每个人都自己的缘法，有人天生就适合做官，有人就适合做学问，有人适合做生意，这哪一个行业里做的挺好的，若是换一个也许就要完蛋。

陈国兴的上辈子李卫东还真不知道，就是吕杨都语焉不详了，如同失踪了一般。

“想挣钱，你和卫东一样下海不得了！”吴刚说道，他虽然羡慕李卫东，但是说实话让他下海，他还是做不出来。

“我说，老吴同学，我下海可是响应国家号召，怎么听你这口气像是我挖了社会主义墙角了呢？”李卫东听出吴刚嘴里有些怨气。

这是知识分子想要出去，而又看不起下海的一种病态的清高。

“你可别刺激他了，最近他们搞的那个吉普车，被这些外商给折磨的不轻，现在他学校里就是为了这事呢！”吕杨出来打圆场了。

“别提了，这些资本家就没一个好的，他们的技术一丁点都不给你透露，说好的以市场换技术，市场给人家了，技术特码的还是人家的！”

吴刚说着提起杯子和李卫东碰了一杯，一口喝了，算是赔不是了！

“行了吧，你发什么牢骚，等你哪天当了京城汽车的老总了，再考虑这事，赶紧吃菜，你这一杯白酒，整的我压力都上来了！”李卫东不能和一个直肠子的人生气，而且也是同学，要是别人他也不一定会发这个牢骚了。

“你随意，嫂子在这呢，可不是我要灌你酒啊！”吴刚不能背这锅！

随后的话题就轻松了，都聊着自己遇到的趣事，因为有女同志在场，荤段子就免了，但是仍然让大家乐呵了不少。

“卫东，这上学的时候也不知道，你还有这本事呀，早有这能力，隔壁文学院的……，来喝酒，喝酒！”吴刚突然看到刘锦慧在场，赶紧把话题给终结了。

李卫东就懵了，看着刘锦慧微露锋芒的眼神，这说不清了，他大学四年要说有好感的那肯定存在，可是连和女同学拉拉手都没有呀，这就冤枉了！

聚餐结束后，谁买单是个问题，吕杨和吴刚都觉得自己算地主，就剩下陈国兴和李卫东低头聊着天，他们一个是没工作的，一个是客人，怎么可能买单呢！

李卫东有钱，这个时候可不是炫富显阔气的时候，要是到了齐州，哪怕是汉东省，李卫东都可以请他们吃最好的玩最好的，但是这个时候就是打脸了。

“你还有文学院的好同学？”到了酒店，刘锦慧还是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