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皎还未曾察觉, 倒是荀行止,听出了祁典的提醒。两个如此,确实有些太过亲近, 祁皎年纪虽小,但也是个姑娘家,处时应该注意分寸。
他退开半步, 虽然不至于疏远,但也不似方才那般接触。
祁皎知道自家师兄性子冷淡,和其他向来有些距离感, 所以竟也没有察觉出不对来。她自顾自的聊起刚刚发生的事情, 祁皎疑惑发问, “师兄, 看起来是不是很吓?”
荀行止不知祁皎的思路为什么转的这么快,有些不明所以, 音低沉,“嗯?”
祁皎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主就是,刚刚有个弟子好像很怕,师兄你还记不记得, 门派大比的时候, 第个和对打的弟子。当时,也没那么快结束比试,主是误打误撞,然后下子就把他打下比试台。
都过了这么久了,结他现在看还是犹犹豫豫的,师兄,有这么吓吗?”
祁皎白皙的小脸皱的像包子, 看起来可爱极了,看着她苦恼发问的子,荀行止思绪敏捷,下就起她说的是谁。
当时施明远对祁皎含羞带怯,显然是少年情窦初开的子,荀行止抿了抿唇,“不必会。”
这倒是荀行止贯的简洁明了,只是,荀行止的言外之意,就好像默认了祁皎口中被施明远讨厌的说法。
有祁典和荀行止的双重认证,祁皎是真的确信自己把施明远吓的事实,她决定,以后看这个弟子还是离得远点好了,免得再把吓跑。
暗自下了决定,完全不知道施明远心意的祁皎,成功被祁典和荀行止忽悠的斩断了自己的第朵小桃花。
抛开这段插曲不提,切平淡的了第二日早上,按怀吾真所言,祁皎今日便前往万法阁,寻找适合自己的法器。万法阁里的东西,都不是外头的大路货,若是能寻件契合心意的法器,对她的修炼之途,大有裨益。
祁皎经过珈蓝秘境的十日奔波,还是有些累,夜间睡得很沉,但是点也不妨碍她早起,和能通晓心意的法器比,这点点的困倦算什么。
她精神抖擞的从床上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望着屋外朦胧的光影,麻利的下榻,点也没有平日里的拖沓。
不知道万法阁的法器的偏好,为了给它个好印象,也为了让自己选个常点的法器,祁皎特意早起捯饬下自己。
抱着这的雄心壮志,祁皎信心满满的拿起了梳子,半个时辰后,她对着自己从赵蓁师姐那学的繁复发髻,发出了来自灵魂深处的疑问。明明她记得这个发髻很好看,而且看起来也不是很难梳的子,为什么落实处,就成了这模。
祁皎深刻感受了手和脑子没在同水平的痛苦,眼看着时间点点的流逝,再不出门就来不急了。但是拆下来也需时间,更别说重梳了。然,保持平时贯的简单不好吗,为什么在关键时刻突发奇。祁皎对着镜子痛苦叹气,准备速战速决,大不了等下梳个辫子好了。
当这时,外面传来阵克制有序的敲门,很有规律,笃笃笃、笃笃笃,有力却不过分吵闹。
祁皎拿着手里的梳子,小跑着出开门,门刚推开,荀行止俊朗的面容就逐渐出现在祁皎的眼前。祁皎有些讶异,“师兄?”
荀行止穿戴整齐,代表亲传弟子身份的白色道袍没有丝皱褶,发上的玉冠端,和满头乌糟糟的祁皎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原是迟迟没听见祁皎的动静,担忧她睡迟,所以才敲门试探。谁知道祁皎睡是没睡迟,却把自己捯饬成这般模。
注意荀行止的目光落在她的头发上,饶是厚脸皮的祁皎也有些不好意思,她的脸上有些许的尴尬,不自然的移开了眼,强行辩解道:“也没梳头发这么难,明明看起来很简单的。”
荀行止和祁皎比邻而居了这么久,别不了解,但是荀行止对祁皎的手废程度有很清晰的认知。他眼里透出点无奈,也不多说什么,带着些叹息的意味,“先进。”
祁皎向来听从荀行止的话,闻言,她从门边退开,容荀行止进来。荀行止没有进祁皎的屋子,而是拿过祁皎手中的梳子,让她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他站在祁皎的身后,手执梳,手帮她拆开弄得乱七八糟的发髻。
荀行止的动很轻,但是祁皎知道这双修长的手执剑时是怎的有力,仿佛天下没有可以阻挡的东西,锐不可当。
在祁皎手中格外不听话的浓密青丝,落荀行止手里,就显得游刃有余。
身后茁壮的桃花树树枝被开得绚丽灿烂的花朵掩盖,阵微风吹过,就能带落数不清的花瓣,轻悠悠的飘下,空气中散发着芬芳,仿佛连时光都变得温柔多情,不自觉的静下来,让忍不住沉迷。
祁皎没有像自己梳发时那,时不时感受被揪扯的疼痛,而是轻轻的,间或能感受荀行止在帮她编发的动静。
过了约莫半炷香的时间,荀行止放下梳子,音清越,“好了。”
闻言,祁皎反而不似刚刚紧张,不自觉的松了口气,她也不知道为何,明明荀行止动很轻,但是她刚刚反而心情忐忑,七上八下,落不实地,有些微微的紧张。
她迫不及待的拿出储物袋里随身携带的小镜子,像是掩饰自己方才的心情,故浮夸,“终于好了,不知道师兄你梳的怎么,不过梳头发这么难的事,觉得师兄你就算……”
祁皎安慰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看镜子里梳的精致整齐的发髻,不是荀行止日常挽冠的发式,而真的就是姑娘家那种,特别复杂,但是很好看的发髻。
因为没有太多珠翠,加上祁皎年纪小,也不适合那些,荀行止只用了祁皎原就挽着的翠绿色丝带,垂在乌黑浓密的青丝之间 ,微风拂过,丝带亦会跟着飘动,愈发衬得灵动娇俏。
镜子里肤色白嫩,眉眼精致的小姑娘,平时挽着松松散散的头发还不觉得,精心打扮之后,就像误落凡尘,心思稚嫩的小仙子。
祁皎乍舌,看向荀行止的目光中充满敬佩,“师兄,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吗?”
荀行止没有回答她,显然是早就习惯祁皎惊乍,夸起来能把花给说开的性子,他负手而立,缓步往前,空气中只余他略带清冷的嗓音,“罢。”
祁皎也不失望,自觉的跟上,绕着荀行止,说着无厘头的话题,她的思维跳跃的很快,寻常有时候并不能跟上她的思路,瞧着便有些聒噪。但是荀行止这生性淡漠的,却无半点不虞之意。
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有偶尔祁皎问起了,才会简短的回答两句,眉目淡淡。但是两个站在处,就是说不出的和谐。
路闲话,万法阁很快就了。
因为这件事对于每个亲传弟子来说,都算件大事,所以祁皎的时候,赵蓁和月柔以及吴知都已经等在万法阁之外。还有祁典,他如今暂时住在归元宗安置客居长的地方,为个明面上的练气弟子,还是五灵根,这的安排,已经算十分厚待妥帖。
祁典不愿意错过妹妹为亲传弟子,在万法阁挑选法器的重时刻,所以索性等祁皎选完了,他再闭关,专心炼药淬体。
甚至连事务繁忙的怀吾真,都特意余出了半日空闲。
祁皎看其他的时候还不觉得,但是见着怀吾真时,就有些羞愧,师父平日里十分忙碌,她还让怀吾真等她,上前步,面带歉色,“师父,来迟了。”
怀吾真捋了捋胡子,面色慈爱,“方才辰时,你的刚好。”
因为有怀吾真在,所以开启万法阁的事情,自然而然就交由怀吾真。
随着令牌缓缓升起,吱吖,万法阁的大门慢慢打开,带着尘封已久的沉重,祁皎慢慢踏进万法阁。
旋即,那扇厚重的大门又重重合上,砰的响把祁皎吓的激灵。然后她才起,按师兄之前和她说的,等她挑选适合自己的法器,万法阁的大门才会重新开启。
通之后,祁皎才放下心来,将目光落在周围,小心的打量起来。
和祁皎象中的金碧辉煌点也不,因为常年没有进来,放置法器的柜子边缘都落下层厚厚的灰,但是置物架中间却十分干净,祁皎也没看有东西在上面。
带着些许疑惑,她继续往前,然后就被从飞快略过的飞剑给晃花了眼睛。好几炳飞剑凑在块,在空旷的万法阁肆意飞舞,速度还极快,根都不搭祁皎。
祁皎原还觉得师兄的青徽剑目中无,太过傲,现在看来,可能是万法阁的剑都是这个傲气的性子,家传的。
再往前,就能看堆法器凑在块,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刚刚祁皎就瞄些法器身上还刻有字,什么昊天锤、悯素琴……
因为隔的有段距离,所以各自都安无事,它也不会祁皎。
但是了有段路的祁皎,还是决定主动上前看看,否则若都是这个态度,她万连件法器都挑不该如何是好!
然而祁皎没,她不上,那些法器还能安安静静的聚在处,她上前,那些法器和见了鬼似的,溜烟都跑了。
祁皎:有被打击……
早知道就多蹭蹭自家师兄,还有她哥哥祁典,悔不当初的祁皎在心里腹诽着。
她丝毫没注意,每当她上前,明明没有风,腰间的铃铛却发出清脆的响,隐隐有些霸道。
原还有些跃跃欲试的法器,瞬间熄了苗头,反而开始躲着祁皎。
祁皎看着众对她避之不及的法器,气愤的跺了跺脚,以至于忽略了身后突然传来的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