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 情形未明,祁皎只好等着那道声音笑完。过了良久,天空中的声音才停止了笑, 有懊恼的语气,“差把你给忘了。”
话音一落,原本还坐在亭子里的祁皎, 转瞬换了一个地方。是一处悠闲自在的庭院,庭院灵气浓厚,各色珍贵灵草被随栽种, 一就道此间人没有认真打理。
祁皎继续往前走, 就到一个胡子花白, 衣裳微皱, 连头发都梳的不齐整,鬓间散乱着数缕碎发的老者, 手上执着棋,黑白两色棋子在石桌划成的棋局上,很是显。
听到祁皎走动的声音,那老者连头都不抬,拿起一个茶杯, 像是在品茗, 做足了前辈高人的姿态。
可是,当祁皎走上前去的时候,忍不住鼻子微动,嗅了嗅,目光不自觉落在老者的茶杯上,颇觉有趣。但是什么也没说,态度自的走到老者面前, 冲行礼。
虽摸不清老者的来历,但是能出现在这座洞府,还是这般悠姿态,想也道不是普通人,指不定就是这洞府的人。按修仙界奇奇怪怪的设定,陨落的人也不是全就消失在了这世间,有的人还能保存残魂,留在这时间寻找机缘,就像祁典的白胡子老爷爷。
也有的人,则是有执念未成,死前分出一缕神识,等待在某处,等那执念消了,神识自也就消散,彻底归于世间。
而落是道法修为不够高深的人,分出的那一抹神识,也可能因为时间的流逝,逐渐消散。这座洞府按《问天》记载,该是上古的大能陨落遗留下来的。数万年过去了,若是神识犹在,还凝聚得如此殷实,足可见生前的修为有多深厚。
那老者迟迟不说话,祁皎只能先行打招呼,“前辈……”
祁皎的话才说出口,就被老者挥着衣袖打断,“欸,不讲那些有的没的客套话,老夫我可不爱听。”终于放下手中的棋,上下打量着祁皎,先是觉得祁皎起来柔柔弱弱的不太满,就着小身子板,也不道出门同其人对打,能挨个几招。
老者里的嫌弃之,溢于言表,但是想到祁皎刚刚赢了试炼的好气运,那子嫌弃尽数消散,反而带了得瑟和满,“小丫头,这数万年来,断断续续总有人踏进我这仙府,可是能走到老夫跟前的,却只有你一个。”
捋了捋花白散乱的胡须,“可见还是你与我有师徒之缘,不如,你拜我为师,我把整座仙府,连同我生前积累的天地珍宝尽数予你,如何?”
虽道自己也不差,可是总感觉剧情走不太对,原著里连祁典并没有见到过这位形容邋遢的老者,也未曾收获仙府里的一切东西,只是拿了所前往的那扇门背后藏着的宝材,即便如此,也算是满载而归,收获颇丰。
如果东西都给了,那好不容易通过种种考验的祁典岂不是白白折腾了一趟?
也许是祁皎太过震惊了,下识的竟将问题问了出来。
那老者饮了口茶杯里的东西,惬的眯了眯,后才毫不在的回答祁皎,“你说的是五行混沌灵根的那个小子吧,进的可不是我的试炼。
我答应过一个故人,帮找后辈继承的衣钵传承,刚好那小子也是混沌五灵根,起来也是霸道的性子,瞧着勉强能算光明磊落吧,我干脆把送进那故人的试炼里去了。”
祁皎抬头了两胡子邋遢的老者,原本以为这位前辈起来不太正经,没想到也重情重义,自己都只剩下一缕神识了,还不忘帮故人找徒弟,传承衣钵。就在祁皎有些懊恼自己刚刚对老者轻率定下的印象的时候,老者冷不丁道:“如果你想的话,我把那些抢过来也无妨,横竖都死了。”
很好,刚刚老者还说其人霸道,以这干脆随性的作风,祁典和一比,分明是小巫见大巫。祁皎默默收回刚刚的想法,什么仙风道骨,重情重义,是草率了。
见这老者饮了两口茶杯里的东西,神惬满足,祁皎嘴边扯开一个笑容,“不必了,试炼得到的天地宝材,还是应该各凭本,截胡别人的,怪没有思。”
嘿,老者咧嘴笑了笑,“我你这丫头愈发有几分思了。”
继续抛出物质诱惑,“我说,你当我徒弟如何,我生前可是一方大能,四处征战,杀了不道多少魔物,我得到的好东西,根本不是晏无方可以比的,你是做我的徒弟,这些东西就都是你的了。如何,是不是迫不及待想拜老夫为师。”
里生出自得之,悠悠哉的把茶杯里的东西一口饮尽,拿了个壶,将之倒满。
祁皎的注重却有些偏了,“魔物?是魔修吗?”
老者闻言,不屑的吹胡子瞪,“凭那几个人修里的杂碎,如何能和魔物做比。究其厉害,连那群血统纯正的魔的千分之一都不及,扯了个魔子做大旗,不过是一群废物。
想当年,老夫拿着炽焰鎏金抢,不道挑了多少魔的脑袋,镇煞一方,让那些魔物闻风丧胆。除了无郁那老家伙,根本没谁能和老夫相提并论。”
祁皎有些无言,若真是这么厉害,缘何还陨落了,记得们归元宗开派的祖师爷无郁仙人就是上古时期,名声响彻九州的仙人。等等,无郁师祖,和这老者口中的无郁,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老者到祁皎前面的神情,道不信,冷哼一声,“若不是在与魔的最后一战,老夫枪挑诸魔,修为尽竭而亡,我在后世的名声,合该不输无郁那家伙才是。”
注到老者提到无郁仙人的时候,里尽是嫌恶,祁皎小心翼翼的询问道:“前辈似乎很讨厌那位无郁?”
提起无郁,老者就生气,胡子都炸了,睛直瞪,“何止是讨厌,我余缪和无郁势不两立。”余缪一说起无郁,连老夫都不自称了,显是极为气氛。
祁皎尴尬的笑了两声,“应、应该不至于吧,听说无郁仙人一生磊落皎洁,对苍生心怀……”
祁皎的话还没说完,老者就暴怒的打断道:“分明是会装样子,无郁这人,心思黑的很,着一副君子的样子,装的清风朗月,下起手来……”许是气氛极了,余缪的喉间都发出气氛的呵呵声。
祁皎……
祁皎能说什么,严重怀疑,是余缪前辈发现自己是无郁仙人的宗门后背,别说强塞自己做徒弟了,怕不是杀了的心都有。
笑容勉强,一副才听说的样子,“这、这样的吗?”
余缪撇嘴,“可不是么,仗着运气好,处处算计老夫,连瓌仪仙子都被给骗了。当初老夫不道,傻傻的和比什么掷骰子,输了比试,也不能同我的瓌仪仙子述衷肠。”
所以,设那场轻率的比试,就是因为对数万年前的比试耿耿于怀啊……
被迫听了一波祖师爷当年的爱恨情仇,没想到高居画像里的人也有这样一段爱恨情仇,还有些分外狗血的思。
祁皎一时都不道说什么好,虽但是,竟觉得余缪的行径有些让人想笑,像极了小孩子得不到糖,所以一直惦记着,连找弟子都想着死死的压对方一头。
余缪气愤归气愤,到祁皎的时候,忍不住生出得,“老夫运气差些有什么,我收的弟子可比胜过一筹。”
祁皎忍不住发出疑问,“可我都未曾见过无郁仙人,如何能道我更深一筹?”
余缪听到祁皎提起这个,杂乱花白的眉毛飞舞,“这你就不道了,和你做比的那个骰盅,是无郁当年用过的,我特拔了的一缕头发,施了法,那骰盅带着的气运,寻常人根本就胜不了。你能在最后一着赢了,足矣证明你的气运更甚无郁。”
祁皎摸了摸头,好吧,还是不够了解修仙界奇奇怪怪的法术。
不过,刚刚的一番话,反倒是让余缪想起了另一件,“老夫记得,当年在我陨落的不久前,无郁那老东西就以及开山创派了,说是叫什么归元宗,取得是什么万法归元的思,呵,真是难听。”
习惯的奚落了两句,余缪回归正题,说出自己想问的,“你可听过这个宗门,如今是何光景?”
见祁皎语塞了一瞬,余缪反而误会了,“啧,你这样子就道,定是听都没听过,我说嘛,凭无郁创的门派,肯定不会兴盛多久……”
听到余缪诋毁自己的宗门,祁皎忍不住反驳,“前辈恐怕失望了,归元宗如今是修仙界的一大宗门,正道宗门皆以之为首,有赫赫威名。”
听出祁皎语气里的维护之,余缪皱了皱眉,也不生气,而是嘟囔了一句,“合该如此,否则也太坠无郁的名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