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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揣着新的感悟, 和荀行止对打都少了平时的恐惧。当然,这是被荀行止压制性对打之前的心情……
等祁皎好不容易被虐完,呵, 笑容逐渐疲惫,什么无所畏惧,分明是单方面完虐。
日子总是一点点过去,等宗门大比前夕,祁皎已经能很好的适应荀行止的压制性打法,甚至偶尔反抗几招, 不像之前一样, 全然跟着荀行止走。
轮空的消息是宗门知事堂的纸鹤传递的, 证明钱淡明之前所言非虚。祁皎先是高兴, 但是也有些失落, 毕竟一直以来,和她比试的只有荀行止, 不和其他人比较一场,其实自己也摸不好自己的水准。
等到宗门大比开始的时候,祁皎虽然轮空,但是按捺不住好奇心, 还是跑去了大比的地点。
浩浩荡荡摆了许多比试台, 但是参与的弟子多, 所以分做数天,和早午不同时间段,让弟子们按照宗门纸鹤中所记载的时间前去比试。
但是比试台下围绕了许多弟子,有些是安排在后面比试的弟子,觉得好奇,想探探究竟的。也有些是普通弟子, 来凑凑热闹,反正修炼无趣,十年才能遇上一场大比,不来看热闹未免太可惜了。还有些是下注压了某些弟子赢比赛,来看看灵石有没有打水漂的。
祁皎想来探探弟子们的实力,也是顺便看看自己之前下注压的弟子的情况,不知道那位周璟比得怎么样。
虽说有原书的预示,但是免不了多想,毕竟是素未谋面的人。
不过,等到了比试台,祁皎才发觉自己天真了,那么多人,自己怎么知道这位周璟是不是在今天比试。
转念一想,自己来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看一看大比中内门弟子的水平,普遍爱用什么招数,打起来厉不厉害。
所以祁皎很快就把周璟放在脑后,随意选了一个比试台看了起来。
祁皎到的时间刚好,上头比试的两个弟子已经打了有一会儿了,你来我往,都进入了状态,看起来很像样子。
而且两个弟子的修为恰好旗鼓相当,都是筑基二三层的水平,差不了多少。
祁皎站台底下的时候,恰好其中高挑的弟子先捺不住性子,想要压对方一头,从储物袋里拿出一沓符咒,直接往另一个法器上系红穗的弟子身上撒。
想趁着红穗弟子手忙脚乱的时候,找出破绽,将他逼下比试台。归元宗有规定,若是一方落下比试台,即为输。
高挑弟子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对方突然撒出来的惊雷符和火球符确实让那红穗弟子慌乱了一瞬,眼见局势就开始转变,气氛一时有些紧张。
底下的祁皎看的津津有味,不过,却和其他凑热闹不断惊叹的弟子有所不同。
在其他弟子看来,十分精彩的招数,又或是难以躲开的攻势,落到祁皎眼里,似乎变了一个样子。
她觉得上面两个人比试时,简直无处不是漏洞,正如高挑弟子撒了一堆符咒,让红穗弟子应接不暇,但是即便如此,却还是没能将红穗弟子逼下比试台。其他人看来是红穗弟子应付得当,但是祁皎却能一眼看出来,是高挑弟子用来逼迫红穗弟子时用的剑诀还不够熟练。
在红穗弟子躲避的时候,高挑弟子只需要用宗门最基础的清风剑诀第二式,就能将其挑下台。
至于祁皎为什么能这么笃定,还不是和荀行止对打,被虐的多了,什么时候用什么招很快就能反应过来。
哪怕上面的弟子比她高了一个大境界,都是筑基修士,可祁皎还是能很轻易的看出两人的破绽。这是荀行止亲手教出来的敏锐,也不乏祁皎原本的天赋的原因,让她领会的很快。
毕竟有金丹巅峰的天之骄子做对手,其他人,至少在招数和反应上,已经落了她许多。曾经沧海难为水,已然见过深广奔腾的沧海,普通的水流又如何会放在心上。
不过,祁皎看的还是怪有意思的。可能是高挑弟子错失时机,导致局势翻转,祁皎在底下看的着急,忍不住就嘀咕了一句,“要是把第十四式换作第七式就好了。”
祁皎的声音很小,台上的两人自然听不到,但是在祁皎没注意的时候,身旁一个不知道何时站着的弟子突然来了句,“换作第九式亦有胜算。”
祁皎在脑子里将画面换算了一番,似乎的确如此。唔,换成第九式好像更剑走偏锋一些,但效果斐然。至少比高挑弟子现在用的招式要精妙不少。
在脑海里换算过之后,祁皎不免好奇,往身旁看去,来人站在阳光所在的方向,祁皎看向他的时候,被照耀的光束刺了刺,眼睛不自觉眯起。
他好高啊!
这是祁皎脑海里浮现的对这位弟子的最直观印象。面冠如玉,气质沉稳,他似乎察觉到祁皎的视线,微微侧头,对着祁皎露出一个浅淡笑容。
唔,怪好看的,祁皎在心里想到。
祁皎拿出玉简,按照荀行止地教导,盘腿坐好,凝心静气,在吐纳的时候,让灵气一点一点的进入体内,绕着筋脉的顺序渐进。
祁皎一下就进入状态,不需要她主动追寻,那些蓝色的小光点争先恐后的抢着进入她的体内。教导祁皎的是惊才绝艳的荀行止,偶尔能说上几句话的,也都是各峰中天赋绝佳的亲传弟子们,所以她并不知道自己在修炼一事上,究竟是怎样的有天赋。
就这样,日子一点一点的过去,祁皎在归元宗的生活也越发得心应手。
尤其是在荀行止的督促下,祁皎觉得自己提前过上了养老生活。
卯时末到荀行止的院子里听他讲课,练习法诀,午间偶尔会有吴知赵蓁等人来寻她,不一定是正经事,但一定闹得鸡飞狗跳。
然后晚间打坐修炼,哦,还有看她师兄练剑。照理来说,练剑没有什么好看的,奈何荀行止生了一张清隽不凡的脸,练剑时的姿容胜雪,看得人心里一颤一颤的。
在没有日常消遣的情况下,只能靠赏心悦目的方式,来缓解失去现代产品带来的寂寞和发自灵魂的空虚感。第不知道多少次,向原本应该是口袋的地方摸索,又被布料滑润的手感提醒,祁皎默默把手放下,长叹一口气。
穿一趟书,她失去了网瘾少女的快乐,怎会如此……
算了,祁皎纵身一跃,从床上跳到地上,她准备出门觅食,等会儿还要接受来自师兄的毒打。谁让离门派大比没有多久了,有怀吾真人都肯定的资质在,修炼上,说是一日千里也没毛病,所以她稳稳当当的把修为升到了练气九层。
不能说快,只能说快得没边,是能和荀行止媲美的那种速度。毕竟她是二七年华才接触的修炼,还是个不折不扣的文言文小文盲。
不过,修为在稳步上升,不代表她就能打。虽然同是温室里的花朵,内门的弟子有不少还是出门历练过,或者和妖兽对打做过任务的,哪像祁皎,每日里三点一线,就差把修炼当作上课。
离宗门大比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真要是上去一露面就被打下来,玉衡峰的面子还要不要了。所以祁皎除了繁重的修炼,还多了个和荀行止比试的任务。
说是比试,其实就是吊打。尽管荀行止把修为控制在和祁皎同阶,但是荀行止身为同辈间难以逾越的高山,打遍四宗八门无一人可匹敌的名声是白来的吗?
唉,祁皎沉重叹气。
她准备去找赵蓁师姐蹭吃蹭喝……祁皎歪头,不对,应该是填饱肚子,吃饭的事情能叫蹭吗,这是她和师姐友好交流的途径。
靠一双脚丈量归元宗的宏伟,祁皎在穿过不知道第多少个侧峰之后,望着可以御剑而行的弟子们,眼中闪烁着羡慕的光芒。
归元宗实在太大了,虽然峰内不许御剑,但是峰与峰之间距离那么远,能御剑可以省掉多少功夫啊。即便轻身术可以让速度变快,可说到底不还是靠脚走路!速度的快慢,并不能影响脚脚的酸痛。
然而,御剑之术,要等到筑基才可以修习。祁皎纵然眼馋,也无可奈何。
不过,提起这个,反倒是叫祁皎想起几个月前,自家师兄用一枚筑金丹换来的青鸾蛋。祁皎特意请教了荀行止,按古书记载,要把蛋放在灵气浓郁的地方才容易孵化。
为此,她跑去聚宝阁,兑了之前在有缘盒开出来的三千上品灵石,小荷包瞬间富裕。灵石来得太容易,反而让她生出了虚幻感,所以大手一挥,直接拿出好些灵石给青鸾蛋做窝。
然而,令人失望的是,那枚青鸾蛋一点动静也没有。
正想入非非呢,祁皎感觉前面好像有一些喧闹,奇怪,她记得还没到啊。
而且开阳峰的弟子好像也没这么‘活泼’,因为开阳峰主的缘故,开阳峰的弟子副业大多选的是炼丹,平时总是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没办法,整天对着地火,一不小心还有炸丹的风险,能不这样吗?
不过,正因为他们几乎人手一个炉子,修炼之余还能靠炼丹充实自己,所以开阳峰的弟子向来是七峰中赫赫有名的富裕,储物袋鼓鼓的,让人眼馋。
抵不过好奇心,祁皎原本因为疲懒而放缓的脚步,再次快了起来。得益于她经常来寻赵蓁,开阳峰弟子对祁皎多少有些面熟,顾及她亲传弟子的身份,所以她很轻松就挤了进去。
然后她就看到笑容满面,站在一个拼凑而成的简易桌面后的钱淡明。
他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尽心尽责地为这些弟子们介绍桌上摆的一堆木牌。
每个木牌都写了人名,还有对应的峰名。并且泾渭分明的分成两拨,一拨是内门弟子,一波是外门弟子。
见状,祁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原来是钱淡明私底下开设赌局,引这些开阳峰弟子们下注。身为亲传弟子,钱淡明消息灵通,已经先行一步知道参加门派大比的弟子们对应的对手是谁,所以设下赌局,让这些弟子们下注。
这些赌局有单场的输赢,也有直接压谁能摘得门派大比桂冠的。
当然,后者在还没有开始比试的时候就下注的还是在少数。万一你选的在第一局就被淘汰了,岂不是亏得连个声响都没有。
钱淡明不动声色,看似在介绍参与内门大比的弟子们的实力,实际上夹带私货,假装不经意的引诱开阳峰弟子们下注。
祁皎觉得钱淡明和善的笑容背后,眼里闪烁的精光,像极了不怀好意的坏人,磨刀霍霍向肥羊。
钱淡明很快看到挤在一堆弟子里的祁皎,他先是一愣,旋即冲祁皎招手,“原来是祁师妹啊,要不要也来下注?”
祁皎淡定上前,随意扫了眼桌上的木牌,看似不在意的说:“我也参加了内门大比,难不成还能下注?”
秉着不放过任何一枚灵石的决心,钱淡明态度热切,“这有什么,除了你自己的那几场不能下以外,其他的随便选。”
钱淡远暗着打量起了祁皎的神色,又加了句,“祁师妹要是觉得对上面这几个人不熟,不知道选哪个,不如再买本大比弟子的分析图?
这里面记得那可叫一个详细,尤其是赢面大的几个弟子,什么家住哪里,有几口人,擅使什么法术,记得一清二楚!”
看见祁皎的目光落在他手里的玉简上,钱淡明嘿嘿笑了两声,隐晦的对着祁皎道:“看在我们都这么熟的份上,打个对半,我就收师妹这个数。”他悄悄把手掌伸出来,比了个五。
祁皎不明所以,问道:“五个灵石?”
钱淡明摇头。
祁皎小心的试探着问,“五十个?”
钱淡明继续摇头。
“总不会是五百个灵石吧?”
“师妹好聪慧!”钱淡明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竟然这么贵,五百下品灵石就相当于五颗中品灵石,按这样算来相当于内门弟子五个月的供奉了。
好吧,对坐拥三千上品灵石的祁皎来说,好像确实不痛不痒。
祁皎最终还是爽快交灵石,换取了钱淡明口中详细记载了大比中各个弟子情况的玉简。
不过,祁皎买它,可不是为了选择下哪个弟子赢的。
只见祁皎对着钱淡明浮现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随着笑容越深,钱淡明心里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祁皎随手指了一个刚刚看到的名字,“师兄,我下注,我压他会赢,这是十枚上品灵石。”
祁皎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摞的色泽晶莹的灵石,哐当落在桌面上,在这么多上品灵石的光泽闪烁下,衬得其他灵石黯然无光。
虽然《问天》是围绕男主祁典写就的小说,没有着墨归元宗的门派大比,但是男主可是不久之后会在珈蓝秘境出没的。所以还是稍微着墨了几句关于归元宗参加秘境的弟子,多的祁皎不知道,但她知道去的弟子里面有一位叫周璟的。
她不知道这位弟子的名次,但是他既然能去,就说明在最终十名弟子的抉择之前,他一定是赢的。归元宗的大比就是这样不讲道理可言,但凡输了一场,就会被淘汰。
这才给了祁皎可趁之机。
下注这事情,素来是来着不拒,钱淡明虽然隐隐有不详的预感,但是他并没有拒绝祁皎,仍是将她的名字记下。
不妨旁边突然有位开阳峰弟子发问,“内门大比有七百九十三位弟子,两两一场比试,那岂不是多了一个人,多的那位弟子该是如何?”
钱淡明认真给下注的灵石们做归纳,连头都不抬,“当然是轮空啊!”
“轮空?”有弟子很是讶异,“这运道未免太好了些。”
祁皎自以为悄无声息的小动作,落在他们这群耳聪目明的亲传弟子眼里,简直明显得不行。
不要觉得修仙的人就应该一心沉浸于修炼之中,诸事不通。事实上,在座这几个人,谁不是天性聪颖,被捧在人群中的天之骄子,怎么可能没见过龌龊,不通晓人心。
祁皎在他们眼里,可不就是白白净净的似张白纸,心思都摆在了脸上。
而她和那些阿谀奉承的又并不相同,他们彼此之间的身份是平等的,站在平辈的角度上来看,像这样剔透灵动的小师妹,很难不生出些喜爱之心。
赵蓁娇艳欲滴的红唇微启,一双柔荑也不偷闲,毫不避讳的放在祁皎的脸上,放缓力气揉了揉。唔,手感很好。“所以我们小阿皎也要努力啊,金丹之下就剩你和吴知那个心大的了。”
赵蓁的声音不是祁皎那种糯糯的,也不像月柔一般轻柔,也不是冷冰冰的声调,爽朗中不失女儿家的声调,还有点不太在乎的恣意。这样随手揉祁皎的脸,整个人说不出的慵懒美丽。
在座的几个人,虽然性格各异,但都是磊落的人,真的相处起来,也称不上多为难。有一搭没一搭的,偶尔说上两句见闻,或者秘境,可能也有其他几个宗门的天之骄子,比如九霄宗的顾疯子,几年不见,听说修为又精进了。
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祁皎听得津津有味,当然,手上吃东西的动作也没有停,腮帮子吃得鼓鼓的,像只小仓鼠。
醉仙居位于归元宗辖下,能来这里的修士,大多是归元宗的弟子,也不乏有几个修仙世家的弟子。而他们这些人,都认识荀行止几人身上着的白衣是何含义。当然,他们几个人的面容也熟悉得不行。
难得看到这些天之骄子们聚集在一处,但凡能和其中一人打好交情,就算是混个脸熟,那也是可见的好处。
不过,明月高悬于天际,光辉洒落在人间,至高至清,凡俗人见了,总会自惭形秽,可望而不可即。醉仙居坐着的那些人就是如此,蠢蠢欲动,望着他们一行人的眼里,有仰望、有惊叹,也有贪婪羡慕,却迟迟没有人上前。
终究是有人没忍住诱惑,一个穿着赤红锦袍的男子,连同身旁的三个同伴,走到了祁皎他们所坐的这桌。
一过来,就看见他状似熟稔的笑容,也无顾忌,直接和他们打起招呼,“诸位是归元宗的弟子吧,不才淄川孙氏子弟孙临适,这是同族的几个兄弟,今日有缘相遇,不如一同坐下喝杯酒。”
淄川孙家是有名的修仙世家,也出了一个化神期的老祖,这些年来声势渐大。不过和归元宗这样的大宗门还是毫无可比之处,如果能进归元宗的内门,就算在他们嫡系子弟中,也算是一件好事。
世家这样以血缘为羁绊纽带的地方,弊端远远多于宗门。
同一个家族,相似的天赋资质,想要争夺资源,就需要生出更多的心眼。所以这些家族里面出来的,除非真是血脉尊崇到无与伦比,否则各个都是满身心眼。上一刻还对你无害的笑着,下一刻就算计得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