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宋弈南的话,慕广没想到居然还有转旋的余地,想了想,说道:“北北不管怎么着,也是我们慕家的大小姐,我们慕家虽比不上宋家,但也好歹算是个小豪门,彩礼不能低于5000万吧。”
宋弈南的指尖轻点着膝盖:“可以。”
慕广顿时面上一喜,“那什么时候给钱?”
“别急。”宋弈南指尖一顿:“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既是彩礼钱,当然也不是随便说拿就拿的。”
祝兰心被这5000万都撞击得快要高兴死了,“什么条件你尽管说,好商量。反正你和北北不是都结婚了嘛,你们两先斩后奏了,我们也不能说什么。”
“那就好。”
宋弈南没在意祝兰心那些废话,反而一脸春风和煦地看着他们,“5000万一个人,算来你们也不亏。”
慕广和祝兰心脸上的表情一僵,总觉得他这话里有话。
慕广主动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郑岩。”
“在。”
郑岩瞬间会意,从保镖的包里抽出了一把匕首,递到了两人的面前。
慕广和祝兰心面面相觑,没敢接。
“这刀……?”
宋弈南站了起来,接过刀塞进了祝兰心的手里:“既然一条命值5000万,那你可以杀了他,这5000万就是你的了。”
说着,宋弈南用眼神指了指旁边的慕广。
祝兰心吓得急忙把刀丢到了地上:“你……你说什么呢?”
慕广也忍不住怒道:“宋弈南!你疯了?我嫁的是慕北北,又不是我们,你想娶她就得拿5000万来把她买走,这过分嘛?”
“没听懂我刚才的话?”宋弈南眼神一凛,眼尾那颗泪痣随着他脸上的笑意而渐渐上扬着:“5000万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只给一个人难道不好嘛?”
宋弈南意味深长地看了看祝兰心,“你说是吧?”
祝兰心从未见过有人明明笑着,却能生生把人吓得浑身颤抖。
宋弈南一字一句都像是凛冬里的寒风,刺骨冰凉。
那一刻,她能深深的感觉到,宋弈南说要谁死,那个人就必定得死的。
“不……不……我们怎么能杀人呢。这彩礼不是正常的习俗嘛?”祝兰心弱弱道。
宋弈南:“是习俗啊。但我不喜欢把钱给很多人分,我只想给一个人,怎么办呢?”
祝兰心腿软的要跪下去了,被宋弈南轻轻扶住,“别怕,杀人而已。想想钱,没什么做不出来的。”
慕广又怕又气,“宋弈南!我们是一家人,怎么可能为了钱做出这种事情?”
“所以,从头到尾你都没有真正把北北当成一家人?”
“我……”慕广一愣,完全跟不上宋弈南的节奏。
宋弈南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郑岩,郑岩当即把他们聊天的音频放了出来。
里面是慕广和祝兰心的对话。
——这次趁着她在夏威夷,务必要把她除掉,让她永远都不能回来。
——这样的话我们是不是就能拿到路家那10%的股份了?
——是啊,到时候我们再转手一卖,轻轻松松50000万到手。
——所以,慕北北必须死在夏威夷……
慕广和祝兰心听到这段对话,脸色瞬间惨白。
“你……你怎么会有这个?”祝兰心颤声问道。
宋弈南散漫地望着慕广,仿佛看到了他脸上突然多出来的几个巴掌印。
“既然为了钱你连亲生女儿都可以动手,现在再为了钱杀掉自己老婆,似乎也没什么不可以?”宋弈南淡笑道。
“……”
慕广愣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瞬间也就明白了刚才他那一席话的真正目的。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段对话会落到宋弈南的手里。
“动手啊。”宋弈南看着两人催促道。
声音不大,一字一句却像是刀一样的扎在人的身上。
祝兰心和慕广已经无法抑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哪里敢真的动手。
“不要我的钱了嘛?那可是5000万呢。”宋弈南有些失望道。
慕广毕竟比宋弈南年长不少,现在算下来好歹也是他的岳父,宋弈南目中无人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要逼着他们互相残杀?
慕广一时也没忍住脾气,怒吼起来:“宋弈南!论辈分你还得喊我一声爸,你非要弄得大家这么难堪才罢手吗?我慕家再差也算是个豪门,你以为真就稀罕你那点彩礼?”
“豪门?就你们家这点资产也配?”
“你……”慕广气绝,没想到宋弈南真是一丁点的情面都不给他留。
谁能想到他一个岳父竟然被女婿给逼到无话可说?
祝兰心眼看着真要吵起来,指不定宋弈南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呢,急忙在中间打圆场:“宋总啊,都是一家人,你别玩我们了。”
宋弈南漆黑的眼眸深如幽潭:“玩了又如何?”
“……”
祝兰心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
宋弈南情绪寡淡一副根本就懒得跟他们啰嗦的样子,看了看郑岩。
郑岩带着早已拟好的合同,乃至支票放到了桌子上。
宋弈南指尖指了指。
郑岩在旁边解释道:“只要你们做到了,这钱随时可以拿走。”
“……”还来?
非要死个人他才满意吗?
这宋弈南到底什么毛病?
祝兰心看了一眼匕首,忍不住又再次开口:“可是……”
宋弈南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边:“嘘。”
“这可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一会儿北北下来,这交易就取消了,抓紧想清楚。”
“……”
5000万,可真不是个小数目。
*
慕国建的卧室里,慕北北一推门进来就看到爷爷插着氧气管躺在床上。
慕北北眼眶泛红地看着床上的人,慢慢地在床边坐了下来。
“爷爷,我回来了。”慕北北轻声说道。
床上的人似乎感知到了动静,没一会儿就睁开了眼睛。
看到面前的慕北北愣了一下,虚弱又疲惫地说道:“怎么哭了?”
“爷爷,你醒了?”
“嗯。”
“你身体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