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女峰山顶。
掌教大殿中，飘雪掌教一身白裙，正面无表情的坐在首位，下方几个长老正在给那些‘中毒’的弟子祛毒。
此刻，在她手中，有一粒‘养颜丹’。
这是从宋小艳身上搜来的，也是那一批‘养颜丹’中仅存的一粒。
“雪琴长老，你去一趟灵宝峰，请那边的长老帮忙看看这丹药问题出在哪？”
“是，掌教。”
一名中年女长老起身，接过飘雪掌教丢来的丹药后，离开大殿，直奔灵宝峰赶去。
待她离开后，飘雪掌教看向了眼还在祛毒疗伤的众人，目光最后落在宋小艳身上，目光冰冷。
“私售丹药，残害同门，你真以为自己是宋长老的后人，我就不敢惩罚你了么？”
“掌教大人，我冤枉啊。”
宋小艳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
就在这时，祛毒疗伤的弟子们先后醒来，脸上的红肿已经消了，不过红色痘点还没有完全散去，看上去有些凄惨。
“掌教大人，请掌教大人为我们做主。”
“请掌教为我们做主。”
“请掌教为我们做主……”
众弟子纷纷开口，脸上怒气难消。
飘雪掌教将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随后冷冷的看向宋小艳。
今日之事极为恶劣，如果不能妥善处理，众弟子必然心生不满，这对玄女峰来说绝不是一件好事情。
而且她对宋小艳的印象也很不好。
仗着自己是宋长老的唯一子嗣，得到宗门的特殊关照，欺压弟子，嚣张跋扈，甚至在长老阁那边都挂了名号。
如今‘新仇’、‘旧恨’加在一起，终于爆发了。
“掌教，真的不怪我，都是曹操，是他提供的丹药有问题。弟子只是想给师妹们一些优惠，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啊，掌教，请您相信我。”
“哼。”
飘雪掌教冷哼一声。
就在这时，离开的雪琴长老赶了回来。
“掌教，灵宝峰的长老说，这‘养颜丹’其实是失败品，只不过在表面上裹了一层真‘养颜丹’的药末而已，以此来以假乱真。”
话落，大殿之中再次喧闹起来。
那些满脸红痘的女弟子们双目喷火，一副恨不得将宋小艳千刀万剐的架势。
飘雪掌教双手微压，磅礴的威严散出，压下了众人的叫嚷声。
她看向宋小艳，面无表情的道：
“将此事的前因后果如实道来，如敢隐瞒捏造，我就废掉你的修为，赶出灵溪宗。”
“啊！”
此言一出，宋小艳的脸顿时没了血色。
对于修士来说，修为被废，与死无异。
看得出，飘雪掌教是真的生气了，她再不敢有任何小心思，带着哭腔道：
“掌教，真的不怪我。前几日，我见江灵儿和绿珊在悟道场上低价售卖‘养颜丹’，便起了好奇心，于是……”
……
用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宋小艳将整个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讲述了一遍。
大殿内鸦雀无声。
飘雪掌教绣眉微皱，她没想到此事的起因竟是江灵儿和绿珊。
“雪琴，去把江灵儿和绿珊带来。”
“是，掌教。”
雪琴长老离开大殿，片刻后带着满脸迷惑的江灵儿和绿珊赶了回来。
看着大殿内的架势，两个小丫头都有点紧张。
“见过掌教大人，见过各位长老。”
“见过掌教大人，见过各位长老。”
二人同时施礼，随后静静等待。
飘雪掌教目光在二人身上扫过，神色稍稍缓和了一些。
“江灵儿、绿珊你们可知我唤你们来所谓何事？”
两个小丫头对视一眼，江灵儿率先开口道：“刚刚来时听雪琴长老说了。”
“好，那我问你，你们之前是否在悟道场上向其他弟子售卖过‘养颜丹’？”
“是的，掌教。”江灵儿没有隐瞒。
飘雪掌教的眉头再次皱起，另一边的宋小艳则露出冷笑。
在她看来，此事的始因是江灵儿和绿珊，罪魁祸首是灵宝峰的曹操，自己不过是胡乱插了一腿而已，罪责最轻。
这时候，始终未曾开口的绿珊小声道：“可是，我们出售的‘养颜丹’都没有问题啊，用过的师姐们可以作证。”
此言一出，后方果然有几个女弟子点了点头。
她们之前也在江灵儿那里买过，用了几次效果都不错，所以才下意识的认为宋小艳的‘养颜丹’也没问题，结果发生了这种事。
这时，一旁的雪琴长老问道：
“你们的丹药也是灵宝峰弟子提供的么？”
“灵宝峰？”
两个小丫头莫名其妙的摇了摇头，江灵儿犹豫了一下，如实说道：“我们的‘养颜丹’是我们自己炼制的。”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
“你说谎。”宋小艳突然面目狰狞的指着她们：“堂堂玄级上品丹药，你们两个贱婢会炼制？明明是曹操给你们提供的，还敢狡辩。”
“什么曹操？”
“没听过这个人。”
江灵儿和绿珊像看傻子一样看向她。
飘雪掌教一直在关注她们的神情变化，并没有发现说谎的痕迹，这才暗松了一口气。
她很喜欢这两个人小丫头。
其他长老也经常提到她们，每日早课风雨无阻，是玄女峰上最勤快的两个弟子之一。
“掌教大人，她们在说谎，我的灰雀明明看到她们与曹操在林中偷偷交易。如果不信，您把曹操叫来，一问便知。”
“好！”
飘雪掌教又冲着雪琴长老颔了颔首。
‘唉，就不能一次性说完么！’……雪琴长老会意，转身向灵宝峰赶去。
这一次，足足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她才回来。
而且是她一个人。
“回掌教，灵宝峰的长老说，灵宝峰没有叫曹操的弟子。”
“不可能！”
还不待飘雪掌教开口，宋小艳已经尖锐开口，随即突然想到什么：“我知道了，他用的假名。掌教，您让灵宝峰把所有弟子召集起来，我去一一辨认，一定有这个人。”
“倒也不用这么麻烦。”
雪琴长老露出笑容：“我还顺便问了寒长老，他查看了灵宝峰储存的‘养颜丹’并没有丢失过，而且每一笔进出都有记录，绝不会发生失窃的情况，而且……”
她看向宋小艳：“寒长老还说，灵宝峰上的玄级上品炼丹师，只有几个长老和大弟子徐小凤。”
言下之意，也只有这几个人能炼制出‘养颜丹’。
可是，堂堂灵宝峰长老以及大弟子徐小凤，会为了区区几千灵石与玄女峰的弟子干这种事情么？
除非他们傻了。
“这……这怎么可能？”
宋小艳面如死灰。
事情的发展，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目光扫过江灵儿二人时，突然想到什么，逼问道：
“既然如此，你们的丹药从何而来？”
“不是说了么，我们自己炼制的。”绿珊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放屁，你们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有本事现在就炼出来。”宋小艳死死的抓住最后一棵救命稻草。
不仅如此，飘雪掌教和雪琴长老众人也看向她们。
丹药的出处，必须要找出来，这是至关重要的一点。
感受到众人的目光后，绿珊看向江灵儿，眼中露出犹豫之色。
江灵儿明白她的意思，深吸一口气，抬头对着飘雪掌教道：“掌教大人，炼丹的不是我二人，而是我的战宠江小龟。”
“什么？”
飘雪掌教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惊诧的追问道：“你说炼丹的是你养的那只‘太玄火龟’？”
“没错！”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什么时候龟也会炼丹了？
而且还是只有灵宝峰长老和大弟子才能炼制出来的玄级上品丹药，这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