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成伟眼睛一亮,把胸脯一挺,大声说:“放心吧,老大,保证不给你丢人。”
说完,冲着苏白挤了挤眼,说:“靠你了,兄弟。”
苏白淡淡地一笑说:“我充其量就是个瞎参谋、烂干事,能有多大本事?真刀真枪的还得靠弟兄们,不过,我保证,为了范哥的前途,我会尽最大努力。”
他故意半开玩笑地把话说得更直白。从他往日接触刑警得到的经验,这些汉子确实喜欢直来直去,和律师之间那种把一句简单的话弄得更令人费解的做派有明显的区别。
果然,听了他的话,范成伟主动伸出大手和他握了一下说:“好样的,兄弟!”
贺子韬坐了一会儿,喝完一杯咖啡就走了,剩下他们四个人,说话就更随便了。
苏白抿了一口茶,很随意地问:“教授的尸体怎么处理了?”
范成伟想了一下说:“已经封存了,按照化学所和春大领导的意见,梅教授的子女大部分都不在身边,暂时不能做解剖处理,他的几个孩子都由化学所方面联系,他们掌握联系方式。”
苏白沉吟了一下,说:“这件事我们应该争取主动,她的几个子女联系方式我们应该掌握,这样便于我们把握他们的行踪。”
“你怀疑他们?”范成伟疑惑地问。
苏白淡淡地一笑说:“一切皆有可能,甚至包括我的小师妹方玫,因为他们都是利害关系人,这些人理应纳入视线,还有其他和梅教授关系走得比较近的人。”
范成伟微微点头说:“嗯,你说的有道理,有备无患,这一点我还真的忽略了。我马上给化学所打电话,让他们把那几个人的联系方式发给我。我的一位师兄负责跟我们联系,这几年教授的对外事务都是他来处理的。”
苏白的眉毛挑了挑说:“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可靠么?”
“你是说师兄?他叫熊立斌,看起来像个学者,不过,他主要工作是行政,三十九岁,我对他的了解也都是表面的,还真无法判断他是否可靠。”
见苏白未知可否,范成伟立刻拿起电话拨了出去,直接打给那位叫熊立斌的师兄,十几分钟后,他挂断了电话,转向苏白说:
“教授的儿子梅思青和儿媳耿娟是一周前从澳大利亚回国的,三天前,这夫妻两人一起去了江淮市,那里是耿娟的老家,去看耿娟的父母。
“熊立斌已经给他们打了电话,按理说最迟今天下午就该到了,可是现在已经快到晚上十点了,还没有他们的消息。”
苏白皱了皱眉,问:“确定梅思青岳父家就在江淮市区么?”
范成伟点头说:“这应该没问题,化学所方面有备案,熊立斌说,耿娟的父亲退休前是江淮大学的物理学教授,家就在江淮市,接电话的时候,梅思青也表明他们就在江淮市。”
“化学所是什么时候给梅思青打的电话?”苏白进一步追问。
范成伟想了想,说:“下午三点之前,我们到场以后,做了简单询问,当时熊立斌也在场,他说,早在半个多小时前,他们赶到现场就分别给梅教授的几个子女分别打了电话,都是本人接的。”
苏白点了点头,说:“应该迅速查明下午三点以后从江淮市到春城市的所有航班,看看是什么情况。”
说完苏白又想了想,问:“那个朱迪现在在什么地方?”
范成伟喝了一口茶,说:“因为还不能确定教授的死因,所以对朱迪我们没有采取强制措施,只是让她继续住在石家,可是,她说自己一个人不敢住,我们就在附近给她找了一家小宾馆,让她临时住在那里,要求她不得私自外出,算是临时性的监视居住。嘿嘿!”
苏白从范成伟诡秘的表情就看得出来,他所说的“临时性的监视居住”是打了个擦边球,并没有办理相关手续,否则他就不会说没有采取强制措施了,因为“监视居住”本身就是一种强制措施。
苏白略一思索,说:“还是把手续补上吧,监视居住公安机关就可以决定,补个手续不难,不然,有些后续工作在程序上可能会有问题。另外,小区应该有监控吧?我们是不是把最近一段时间的视频资料都提取了。”
范成伟苦笑着摇了摇头说:“按理说小区内部到处都是监控探头,可是大多都成了摆设,只有大门正门的监控是全的,其他几个侧门都不完整,没办法,这些物业公司啊,真得好好整顿一下了,不过,这不归我们管。”
范成伟的脸上流露出一丝遗憾。
大家又研究了一些具体的侦破方案,时间不早了,苏白提出,明天他想见见那个朱迪,同时也想去教授死亡时的那个房间看看。
因为今天人多,苏白又是个外人,不方便进入现场。
对苏白的这些要求,范成伟全部无条件地答应了。
不过,苏白也表示,学校那里,明天上午还要打个招呼,他毕竟是启德中学的体育老师,课程都是安排好的,临时有变动,学校也要有所准备。
正好,范成伟他们也有些具体工作要部署,双方约好了明天上午电话联系,然后,吕佳伟开车先把苏白送回了家。
自从上次苏白和董晓宇在启德中学门口表演了一次忘情的亲吻之后,晓宇就光明正大地住进了苏白的小家。
不过,晓宇和苏白约法三章,只是同一屋顶,却不能同床,因为她不想这么快,这么容易地就让他把自己骗到手,这当然有开玩笑的成分。
苏白虽然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他不能强迫自己的爱人在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做违背意愿的事。
从心理来说,苏白也觉得两个人的关系进展的有些快,他也希望可以缓一缓,给彼此一个进一步了解的时间。
愿望是美好的,可是,这一周左右的时间,苏白却真正尝到了什么是真正的煎熬。
一对青年男女、一对热恋中的有情人,互相都知道彼此是相爱的,可以互相亲吻、拥抱,甚至做出各种亲昵的动作,却不能最后越过雷池,这种滋味,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就在昨晚,两人在一番忘情的深吻之后,苏白终于忍不住几乎要爆炸的激情,想要更进一步……
一只不是很有力气的小手轻柔地握住了他的大手,晓宇的脸颊贴在他的脸上,声音无比轻柔,却带着一丝央求:
“再等等,好么,小白,你知道,我也很难过,可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