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参参浅浅一笑，“走一程也行。以后孤单终老也行……”

虽然已看不见她坚毅的眼神，却能感受这是她早已下好的决定。

“想好了吗？一个人也要坚持？”夏商的眼眸里蒙上一层水雾，为云参参，也为自己。

云参参点头，“是的，就算没有任何人帮助，就算做一个瞎眼的研究员，不管是十年还是二十年。”

“好。”夏商闭了闭眼站起身，好像也说服了自己一般，再抬眼，眼眸里光泽刚毅深邃，“凡事都要有始有终，都走到这里了，我也想看看我的结局。或许，我们会殊途同归。”

什么殊途同归？云参参不明白，但终归夏商是答应了。

“抱歉，有很多事瞒着你，如果我能赢到最后，我一定会把真相告诉你。”夏商搂住云参参的后腰，将她抱了起来，往另一个方向走去，“我带你去个地方。”

云参参不知道要去哪，会不会要将她关起来？

无所谓，反正她也不能抵抗，除了选择相信，她别无选择。

云参参感觉夏商抱着自己进了电梯，在电梯里呆了一会，或许是去了一楼，但走了一会也没感受到外室的风，反而温度越走越亮。

又一会，似乎走到了长廊的尽头，才听到夏商说，“这是一个实验室。”

夏商将云参参放了下来，然后打开了门，牵着云参参的手走进去。云参参听到了开灯的声音，但一切对于她来说都是虚无的。

“我来过吗？”云参参问。

“我们在地下室，你没有来过。”夏商缓缓将云参参向实验室的里面引去。

虽然看不见夏商的表情，依然可以感觉到夏商带她来的心绪是复杂的，有点迫切，有点期待，又有点不舍和释然。好像要把自己心爱的宝贝交给信奈的人一样。

云参参忍不住问，“这个实验室很特别吗？”

这个实验室一直在这栋楼里，此前夏商都没介绍过，云参参也一直忽略负一层的存在，现在又那么隆重的出场，反倒让她好奇了。

“算是有一点。”夏商向云参参介绍起来，“这些器材都是特别定制的，那边放的药素都是高浓度，只有大型实验室才有。还有这边的禁品，如果被发现要被查封的。”

云参参感觉到夏商一边解释的时候一边用手指着，也许是比较高兴，都忘了她已经看不见了。

云参参不明白现在要跟她交代这个做什么，“我恐怕一时半会用不掉。”

她瞎着眼，还有大辰的事需要处理，短时间都不会做大量实验。

“还有这里。”夏商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略加快了步伐，将云参参带到某个地方，然后停下，拉着云参参的手，贴在一块通透的玻璃上。

云参参感受到从手指间传来一阵冰凉，然后听夏商怅然的说，“这里泡着的是一个少年的遗体。”

少年？

云参参瞎了，否则她还真想看看这个少年，他长什么模样？已经多大了？有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