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禁回过神，暗觉自己失态，但还是点头，“去准备吧。”

韩教授点头要走，突然手中的通讯仪想了一下，略瞥了一眼然后又看了看魏禁，“怎么连金铄都联系不到你了？如果觉得她不好，可以换一个人。”

韩教授知道魏禁不会轻信一个人，但金铄是他用了很多年的人，今天突然就让对方联系不到自己，可想里面蕴藏着某种警告。

“什么事？”魏禁直接发问。

金铄他用得很顺手，尽管有非常可疑的地方，比如昨晚的事，怎么看都不像是云参参一个人就能干出来的。

但如果没有金铄，他身边除了韩教授，就再没有熟悉的人了。

他活得，是如此可悲。

韩教授暗料跟昨晚的事有关，而且今早对奚飞语的失联是只字不提，他只走了正常的程序交给人事处理，其实也就是把事推给了魏禁。

而且，他就算没有证据，也可以确定，要被摘眼球，恐怕就是云参参了。

“云参参找你。”韩教授将通讯仪上的内容转告对方。

魏禁略顿了一下，收回视线，然后利落转身离去，“让她到我的办公室。”

金铄的办公室里，云参参站在窗前等着，一脸是视死如归。

桌上的显示器迅速闪过一条信息，金铄凝重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放松。她松了口气，对身旁的人说，“他让你去他办公室。”

云参参点了点头，转身向门口走去，走了两步她又停下脚步，转身看向金铄，“他怀疑你了对吗？”

金铄略张了张手，有些打趣道，“他的直觉不输世上任何女人。”

“他会杀了你的，你快点走吧。”一想之前躺在冰冷的地下室里，云参参只觉不寒而栗。

金铄脸上或许有恐惧，但没有一丝挣扎，她摇头，“不，我不走。”

“你不怕死？”云参参有些诧异，“在他身边就那么有意义吗？”

金铄想了想，然后重重点头，“我不怕死，而且我相信，他不会杀我。”

“为什么？”云参参坚定道，“背叛他的人都得死，你知道薛珈吗？”

化作一滩水，流进下水道，那就是背叛他的下场。

“我知道薛珈，我也知道魏禁视人命如草芥。”金铄柔下眉宇，“但他到底是个人，是人就有人性。”

“人性……”云参参低喃了一句，最终默默转身离去。

走进电梯里，云参参又回忆起和他相处……不，应该是和他们相处的种种，里面有多少是真实的，又有多少是欺骗？

他们照顾她，但也想杀她？

到底哪一种想法才是他们真正想要的？

再次跨进魏禁的办公室，依然是浅浅的寒意渗人，这个地方似乎从来就没有温暖过。如果魏幽给的暗示都是真实的话，那这个精致的办公室，还真像是他们无形的牢笼。

办公室里很静，有空调的冷气从上而下的吹出，轻轻撩动着云参参额前的发丝。

云参参缓缓走进办公室深处，突然眼前的画面让她停下了脚步，她站在原地，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女人，久久难以张口。

终于，她说，“难怪这里如此冷，原来是坟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