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琼苦涩一下，“实验不够成熟，有两个人离开云端实验室后，不到两个月就分别病死了。病态和普通人的反应不一样，医生根本束手无策。还有一个……”

说道此处，云琼突然顿住了，没再说后面的话，反而神情更加痛苦。

“还有一个？”云参参疑惑的看向爷爷，有种不好的预感。

云琼闭了闭眼，哀叹，“他的皮肤对雨水过敏，皮肤呈现绿色，还有凹、凸不平的疙瘩。普通人嫌弃他，畏惧他，驱赶他，甚至殴打他……还要报警抓他……”

云参参心痛的底下眉宇，“外面的世界，一定跟他想象中不一样吧。”

“是啊。”云琼的声音沙哑，“那两个人死去他又坚持了二十天，割喉自杀了。”

云参参紧握着手，后脊却是彻骨的冰凉。

云琼又跟云参参说了很多，不过大部分都关于她的父母，一些或有趣或勇敢或糊涂的经历。他们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一一呈现在她的脑海。

这大概是她这一生中，最接近父母的时刻吧。

回到房间后，云参参洗过澡后躺在床上，愣愣的看着天花板，脑海里闪过很多思绪，最终……是白姑娘的面容浮现在她脑海。

“你在想什么？”大辰问她。

云参参喃喃，“我想什么，你会不知道吗？”

大辰沉默了片刻，有些沉冷道，“我想你说出来给我听。”

云参参张了张嘴，感觉最近的舌头上含着一把刀子一样，吐出来扎别人，咽下去又刺心。

“大辰……魏禁要摘那些试验体的大脑。如果中途死了，或许也是一种解脱。”

云参参话说了一半，顿了顿，大辰也不接话，默默的等着她最终的意思。

“如果活着，保留意识的活着……且不是痛苦万分，就好像无穷无尽的牢狱一样，冰封了所有感官。如果……”云参参吸了一口气，鼓起莫大的勇气道，“如果，有一种方法，可以让他们解脱……”

云参参实再说不下去，咬住了自己的唇。

大辰沉下声音，“你的方法，是指全部销毁他们吗？”

云参参沉默，也算是一种默认吧。

“你这样……和满口仁义道德的刽子手有什么区别。”大辰的声音里包裹着愤怒。

云参参也非常痛心，她侧躺过身子，蜷缩在一起，“可是……可是你也看到了，你也听到了，无穷无尽的实验，只会让他们在痛苦中死去。就算勉强走出实验室，他们也很难存活。外面的空气，对他们来说，都可能是毒药。”

“但他们是人类，是货真价实的人类！”大辰的意识在怒吼，“你要他们不想死，他们就有权利享受做人的待遇。”

“我知道，我都知道。”云参参揪住被子的一角，紧紧捏着，“可是……那样痛苦的活着，被不断的拿去做实验，生病了就要被解剖……”

“所以我们才要救他们出来，我才需要我的身体，你以为，我想占这你的身体不放吗？”大辰呵斥着。

他也觉得奇怪，明明没有心的他，却有种非常非常的感觉。

“救他们出来，谈何容易。云端公司，魏禁，根本就不是我们能对付的，如果不是夏商的庇佑，或许我们早就死了。我们……”云参参逼上眼，“我们，是斗不过那个云端企业的，我们只能做我们能力范围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