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瑾坐在软榻上,后背的伤口刚刚换上药不便活动,只好僵硬地坐着。
小库子恭敬地走进来将手上的供状呈上,“陛下,都招了。”
盛瑾看了眼,收回目光,“朕记得这个于元香和皇贵妃的关系不错。”
“是,她和皇贵妃娘娘都是同一批进宫的秀女。”
盛瑾眼皮抬了抬,“既然如此就先将她关压着,问清楚毒药来源之后再做处决。”
小库子怔然,他还以为陛下会看在皇贵妃娘娘的面子上对于元香网开一面,如今看来倒是他多想了。
想来也是,谋害妃嫔这罪名足够诛九族,陛下只处决于元香一人也算是恩典。
“是。”
小库子微微欠身要走,只听盛瑾声音再次响起,“皇贵妃还是没有消息吗?”
小库子愣了愣,转身道:“宫外已经派人去找了,只是还没有消息传回来。”
盛瑾目光沉了沉,带着浓浓的倦意,“将人都撤回来,不用找了。”
小库子震惊,这话竟然能从陛下口中说出。
这么长日子,陛下对皇贵妃是个什么样的感情他都看在眼里。
难道陛下这是要放皇贵妃离开?
外面的阳光透过镂花的窗户进来洒在软榻上的男人身上,将原本刚毅的脸庞照的十分的柔和还带着浓浓的落寞与悲凉。
要知道,他的爷可是权倾天下的九五之尊。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却偏偏只痴迷一个。
小库子垂眸难掩眼中的心疼,静悄悄的退了出去。
盛瑾目中没有焦点的望着,突然之间觉得含象殿好生空荡,眼前总会浮现出灿灿在含象殿做侍女时候的情景。
好像那个时候才是他们最好的时光,如果可以重来,他或许能够早一点认识到自己的偏执,或许就可以让她光明正大的离开他,而不是这么偷偷摸摸,见不得光的悄无声息地就消失在了他的世界中。
疲惫的双眼微眨随而陛下落下清亮的一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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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灿躺在床上,从腰间的荷包中掏出草编的蜻蜓和蚂蚱,轻轻地摸着两个小家伙的脑袋,就像是摸着那个总是很霸道总是很偏执少年。
她以前觉得能够给她平淡生活的人才是真爱,后来她才发现能够将你完全融入进他的生活里的人才叫做了爱。
以前她不懂,可是从他护住她的那一刻起她就懂了。
爱没有那么的复杂,有时候就是那么一瞬间,心就怦然动了,从此眼里只有那个人。
望着手中的蜻蜓与蚂蚱,灿灿目光沉了沉,不知道盛瑾的伤势如何了,如果他醒来找不到她会不会着急?
按照他那个性子肯定会把整个皇宫都翻过来的吧。
念此,灿灿嘴角不由得上扬,挥舞着手中的蜻蜓和蚂蚱。
吱呀。
木门突然打开,灿灿将蜻蜓与蚂蚱收进荷包中,只见着披着黑色斗篷的人走了进来。
一身斗篷将来人包裹的很严实,她根本就看不清楚来人的脸。
“你是谁!”
灿灿跳下床警惕地问。
来人停住脚步,裴元紧随着跟了进来。
“公主不必惊慌,这个人是属下请来的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