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要想办法离开这里,根据裴元这两天的警惕程度来看,他们应该很快就要动手。
盛瑾如今受伤在身,经不起这么折腾,天下的百姓也经不起战争了。
望着四周墙壁,严密的不透一点风。墙上的灯盏也是一直亮着,以至于她现在更本就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
与其说是请她来主持大局,倒不如说是挟天子以令诸侯。
有了她,他们的起兵才算得上是名正言顺。
望着天顶上的石岩,灿灿换了一条腿继续抖着二郎腿。
她本来就不是真正的木灿灿,虽然灭国之恨要血债血偿。
可是天下大势从来都是这样,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谁有能力谁就坐那个位置,这天下也从来都不是一家之姓。
灿灿望着墙上被灯火摇曳的影子,微微怔然。
“木灿灿,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择……”
吱呀,房门被推开。
一个小厮模样的青年走了进来。
灿灿歪着头望着他整理饭桌,随而坐了起来朝着小厮勾了勾手。
“你过来。”
小厮踌躇片刻还是走了过去朝着灿灿点了点头。
灿灿打量着小厮,这么多天她还是这么近距离地看着这个每天过来给她打扫屋子的小厮。
瞧着小厮的年纪也不大,十七八岁的样子,长的倒是清秀,看上去不像个练武之人,倒像个文弱的书生。
“你都来了这么多躺,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
小厮低着头,冲着灿灿摆着手,又指了指嗓子。
灿灿怔然随而恍然大悟,“你是哑巴?”
小厮终于不摆手点了点头。
哑巴的听力又怎么会这么好?
“你是天生的哑巴?”
小厮顿了一下,摇了摇头。
不是天生的那就是后天人为的。
灿灿神色肃然,“是他们将你给毒哑的?”
小厮顿了顿这下也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可是灿灿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没想到裴元看上去忠厚老实,却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
灿灿捏了捏手心里的纸条,望着面前的小厮终还是将纸条往袖子里藏了藏,“行了,你收拾好就退下吧。”
小厮点了点头,拎起木桶就走了出去。
木门再一次关上
灿灿倒头躺在床上,如果利用这个小厮逃出去,只怕是她逃出去了这个小厮的命就保不住了,还是得重新想一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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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方吐白,一辆马车慢悠悠地走到宫门前,收为的侍卫见到宫人亮出的牌子将宫门打开。
马车不紧不慢地走进宫门,到达内门停了下来。
宫人搬来踩凳,帘子被掀开,一只素手伸了出来搭在宫人的手上,随而就是一身着素衣的女子走下马车。
柏昭仪望着甬道两侧都已经有宫人在挂白绸,眉梢微挑,低下头片刻眼眸里划过一丝得意的笑意,再抬起头时脸上已是布满浓浓的悲伤,绣帕掩唇低低咳嗽起来。
宫人见此赶紧从马车里拿出斗篷披在柏昭仪身上,“主子对淑贵妃娘娘姐妹情深,天未亮便离府进宫为淑贵妃娘娘守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