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完那两巴掌后,沈鎏又要在他手背上亲一口, 何丹青却把手收了回来, 没好气的说道:“好了,你可别再闹了。大庭广众的,也不怕人笑话。”
单膝跪在地上的男人恬不知耻的继续为所欲为:“怎么?我亲我自己的合法媳妇还得经过别人同意了?让他们看着, 羡慕死他们!”
何丹青无奈的笑了, 拉了他一把, 说道:“赶快起来吧!要亲你……回家再亲。”
沈鎏起身, 看着轮椅上的男人说道:“哟?笑了?笑了就好, 大夫说了,你就该多笑笑。你看,我们俩现在生活的也算和和美美,你又找到家人了。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不要整天闷闷不乐的。”
何丹青叹了口气,说道:“还不一定能找得到呢, 这都多少年了?我和他们走失的时候还小,根本记不清他们的样子了。唯一的信物就是这块玉,要是能找到我自然高兴。要是找不到……我也就认命了, 不找了。我答应过你,和你好好过日子, 不再想这些不一定有结果的事情。”
沈鎏刚要说话, 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低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便接起了电话:“喂马全?哪儿呢?”
对面的人答道:“老板,您往左手边看。”
沈鎏转过脸去, 一辆林肯正停在那边。沈鎏立即推着轮椅过去了,马全立即和司机合力将何丹青扶上了车,又将他的轮椅折叠起来放进后备箱里。沈鎏打开车门自己坐到了他的旁边,忙完后马全和司机也坐了进来。
马全一进来就说道:“老板,住处给你们安排好了,就在中心区的凯斯顿酒店。”
沈鎏却说道:“住什么酒店?把我的旧宅收拾出来不就行了?”他的老宅子就在西城区的市中心,祖辈留下来的。只是太久没住了,虽然隔一段时间马全就会让人去收拾打扫,但是如果现在住的话,仍然显得简陋了些。
马全说道:“这个……会不会不太方便?”
旁边的何丹青却说道:“没什么不方便的,就住老宅吧!我也挺怀念那边的,那片竹子还在吗?”
马全答道:“还在,二十多年了,都长成大竹林了。老板吩咐好好打理,何先生您就放心吧!”
沈鎏说道:“那就回去住吧!你现在赶紧让人把该置办的日用品置办一下,门窗打开通风,仔细的打扫一遍除除虫。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老宅子现在怎么样了。”
马全答道:“老板您不知道,其实西城区和原来没什么两样。不过那边开始拆迁,您名下的那些宅子却都被列入保护建筑名单。市里说这些建筑很有文物价值,只拆老旧棚户区,原来的老城区全都保护了起来,准备办旅游文化项目。”
这一点沈鎏的确没想到,当年他走得匆忙,走之前直接把那些商铺免费租给了租户们。说是不用租约,没有期限,除非遇到什么意外,否则永远免费给他们用。现在沈鎏回来了,也没打算把那些免费给租户们用的商铺收回来。不过沈鎏回来的消息还是传开了,二十年前突然消失的沈爷,如今又突然回来了。
——
装修的时间比戴尧想象的快了不少,毕竟没有大动干戈,不过是贴了墙纸加了装饰以及固定了桌椅板凳。大约凌晨一两点,戴尧就听不到装修声了。他睡了几个小时,因为最近休息的还不错,所以醒来后也没有感觉到特别疲倦。
柏川已经起床去跑步了,戴尧对他的自律十分钦佩。不愧是当过兵的,每天起床后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戴尧都有点不敢相信,不过能走到人生巅峰的,自律便是最不可或缺的一个特点。
贝贝和苗苗起床开始蒸包子,戴尧则去打扫了一下新装修的小餐厅。这个小餐厅不大,也就二三十平,一共设了二十个座位。加上外面设的座位,同时可以容纳四五十人吃饭。以他现在的规模来说,已经可以了。因为包子大多是外带,路上或者公司办公室再解决。
收拾出来小餐厅以后,戴尧便开门迎业。他在小黑板上加上了新品推荐:白菜猪肉,白菜豆腐,白菜木耳虾仁。
不少食客一看上新了,都想尝个新鲜,于是新品卖得特别快。戴尧又打开了小餐厅的门,让客人们进了小餐厅。经常来吃饭的几名民工兄弟一进小餐厅眼睛都直了,连夸:“不错啊小老板,你这包子铺越开越红火了。不光加了新品,还扩大了规模。”
“是啊!啧啧,你看这装修的,真有……调情?”
“调什么情?那叫情调!你不知道现在有个词叫小资吗?”
“小什么资,这是咱们中式的装修。你没看那一排临街铺面,就是这种风格的。”
……
众人边交谈边落坐,苗苗端上了包子。初冬到了,外面的树叶都快掉光了,苗苗终于穿上了羽绒服。这还是戴尧要求必须穿的,否则她大冬天穿裙子,这也太奇怪了。不过苗苗穿这件白色羽绒服还真是漂亮,长长的大波浪卷发披在后背上,年轻的小伙子都不好意思看她。
落坐的客人开始吃包子,角落里一名眼生的客人也买了不少。本来打包了想带回去,可是一见大家都进来了,他也跟着走了进来。他拿起外表看上去与普通包子绝无二致的包子,咬开了那薄薄的一层皮。一阵鲜香扑鼻而来,那味道瞬间征服了他。
难怪之前买包子买不到,原来这里的包子真的这么好吃!
他一连吃了好几个,又点了汤,吃饱喝足别提胃里多舒服了。低头看看手里打包的那几个包子,感觉柏先生此举有点多余了。只是很好吃的包子,能有什么问题?不过既然他吩咐了,自己就要照办。
没错,这人正是柏家的老司机刘承。本来他听从柏仁的吩咐第二天来买包子,结果过来的时候包子又卖完了。一连好几天,都是这种情况。今天他才终于起了个大早,还没开门就来等候。原来来买包子的人,都是在神农包子铺还没开门的时候过来等的。
餐厅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夸赞声:“小老板,你这终于上新品了!新品的味道太好了!好吃得我都不想走了!”
“你这真是普通的大白菜馅儿?怎么会这么好吃呢?”
“早就盼着你这里上新了,果然没让我失望啊!”
“好吃,好吃,我以后就吃这白菜豆腐的了。”
“那你是没吃到白菜虾仁的,尝过以后保证你不会再想吃别的。”
“别的也好吃,我吃的白菜猪肉的。哎,不过说实话,在神农包子铺吃惯了,再去别处吃,还真是一点滋味都没有。”
“说得是啊!我上周去出差,一周没吃到,在外面包子铺吃了一次,感觉一点滋味都没有。”
……
刘承听着此起彼伏的夸赞,起身结了账,拿着打包的包子走了。柏先生说让他直接把包子送去化验,他去了相熟的检验所把包子送了过去。
戴尧忙碌了一个大清早,唇角却一直往上勾着。今天的收入比昨天翻了两倍还多,因为虾仁的包子卖得贵,却是最受欢迎的。两块五一个蒸了三百个,光虾仁的包子就卖了六百块。一早上下来,戴尧竟然卖了足足好几千块钱,就算刨去成本,也赚了不少呢。这样下去,他很快就能有一大笔存款!
手里有钱了,那件事戴尧就想开始处理了。他当然知道不能硬碰硬,也不会再和冯奇见面。他肯定不会继续被他的花言巧语蒙骗。但他要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至少先让他把属于自己的东西还回来。
这件事之前袁小圆和他商量过很多次,但是戴尧并不想让他插手。他心里其实有数了,想要把冯奇从那个学校里拉下来,其实只要把他的真实身世告诉陈金就可以了。
陈金就是冯信良的合法妻子,他入赘陈家,可以说是忍辱负重。就连生下的女儿都只能姓陈,不是一般人能够接受的。可是冯信良知道,如果想要陈家的地位,就必须接受这一切。更何况他早在老家结了婚,但是那个时候农村结婚很多只是走个过场,根本不会领结婚证。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有了这个初婚的身份。可怜和他结婚的那个女人独自带着儿子将他拉扯大,没过几天好日子就死了。
陈金是个很善良的女人,她知道冯信良入赘陈家受了委屈。所以对方提出来要认个干儿子以全了祖宗香火后陈金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并在冯信良把人接到南陈后,主动提出让对方偶尔去家里住住。
但即使如此,在冯奇的口中,陈金仍然是个让他战战兢兢的女人。这个女人有手腕,有才华,也有气势。如果让她知道冯奇的真实身份,怎么可能容得下他?只是,怎样才能联系上陈金呢?戴尧知道她在哪里工作,只是亲自上门去堵,却又有些冒险。
他左思右想,认识的所有人里,在南陈中心区混过的,也就只有柏川了。他想找柏川问一下,也许他有朋友认识陈金也说不定?
于是他又给柏川发了条信息:“白先生,今晚有空吗?”
收到信息的柏川:???今晚???
喜色在唇角蔓延开来,但随即又垮了下去:该不会又是听装修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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