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没反应,她手做成喇叭状又补了一句。
"我爱你,苏克泛览!"
他仍然没反应,于是她在原地蹲下,结束了这件荒唐的事情。
真的很荒唐,但比起比赛的事来,这件事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是的,当着所有媒体和专业人士的面,明天天子集团会大张旗鼓把所有参加比赛的作品都摆出来,让专家评委们评选出冠亚军。她聂文泫的作品无论从外观还是设计理念来讲,拿前三都稳稳当当。
她都能想像出评委们给她的评语。
――这栋名为"爱家"的小户型住宅,外观新颖造价实惠,空间搭配合理实用,是当今住户们理想的...(此处删除一百字的亢长评语)
然而她明天并不打算回去。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她就是不想回去。
"你这样,是想找死?"
不知什么时候,苏克泛览已经回到她面前,凶巴巴地说。见她没反应,他大力拽着她的手,走过了人行道,然后把她丢在路边的长椅上。
"你干嘛管我?"
"废话,我是你保镖好不好?"
他不屑地回道。她笑了,她才想起这件事。
"苏克泛览,我老爸也是杀手,不过是吃人不吐骨头那种,我在想你们谁杀的人会更多啊?"
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她真的好想回到老爸身边,虽然她同时又讨厌他,不想见他。她被这种矛盾的感情折磨着,她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只是现在,她以后又该怎么办呢?
"喔。"
"苏克泛览,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烦,很讨厌,是个怪人?"
"作为雇主来说,是有点麻烦...。"
不等他说完,她秒变脸。什么呀,他的性格沉闷得要死他怎么不说,看她不批评死他!
"所以啊,对于你们女人就不能说真话。"苏克泛览说。
"靠,连女人都鄙视上了,难道你不是女人生出来的吗?"聂文泫说。
"真是厚脸皮,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种女人存在,把其他女人都带坏了。"苏克泛览说。
"你们男人难道不是吗?为了钱可以相互伤害。"
两人针锋相对互不相让吵了十多分钟,要不是聂文泫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两人还不知道要吵到什么时候。
"我也饿了,去买饭给我吃。"
苏克泛览翘起二郎腿说,她一脸鄙视地望着他。
"你是我的保镖好吧,应该你买给我吃。"
"我是你保镖没错,可这不是我的工作范围。而且你还没付钱给我,再退一步说,这三天你的食住行都是我在出钱。"
他理直气壮地答道。她瞪大了眼睛望着他,正当他以为她又要犯脾气哭出来时,她当真朝附近的快餐店跑去。
等她回来把汉堡包和可乐分给他,他问她为什么不生气,她的回答令他啼笑皆非。
"你说的都是事实,我为什么要生气。"
"哦,我还以为你真是公主病晚期呢。"
她猛回头,瞪着他。现在她似乎知道,为什么他的话那么少了。
他不仅人能杀人,话也能杀人啊!
不过这也让她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苏克泛览,我也挺能打的,要不然我也去当杀手吧。"
嗤!
这是苏克泛览喷可乐的声音。聂文泫惊讶地望着他。
"怎么了,至于这么吃惊吗?"
她问。然后她被他噼里啪啦一通狂喷喷得毫无反击之力。
"看来你老爸揍你是对的,而且还揍轻了。事实证明你的脑子相当不正常。因为一个正常人谁会想到去当杀手弄脏自己的手?杀人,你知道什么是杀人吗,这条路一旦迈出去就不能回头,而且都没有好下场。你说你明明有住宅设计师的天赋却不干人事,胡思乱想些什么...(此处省略一千字的谩骂)!"
喷完还不算,他一只手拽住她,另一只手暴掐她胳膊,用力之大掐得她哭喊起来。
"开玩笑的,苏克泛览,我是开玩笑的啦!"
但他毫不手软,直掐得她大喊"我错了,你说的是对的,我什么都听你的。"才罢休。
然后他若无其事地继续吃东西,她一边抹眼泪一边查看身上的淤青。
没想到他这个杀手这么暴力,说好的杀手不能对雇主动手呢!
"我要投诉你,我不会付你钱的。"
实在气不过,聂文泫嚷道。他露出一个阴森森的微笑。
"你以为我会怕?还有,你刚才说了什么都听我的吧。"
"...。"
看他又朝自己伸出那双铁锁一般的手,她连忙摆手。
"对,是有这么回事!"
"那好,现在我们订机票,我跟你一起回你家。"
"什么!?"
六个小时后,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聂文泫出现在了父亲面前。
"知道回来了?"
聂文轩冷冷问。看聂文泫不回答,苏克泛览扇了她胳膊一下,扇得她泪花一下迸了出来。
"爸,我回来了。"
"...哦,你就是苏克泛览?"
聂文轩的脸色有了缓和,问道。没想到他认识自己,苏克泛览皱着眉头嗯了一声。
"他们不是说我女儿雇佣你当保镖吗?怎么她这么怕你?"
"特殊情况特殊处理,我觉得她最适合回来,所以把她修理了一顿后逼着她回来了。"
"...。"
沉默了片刻后,聂文轩抚掌大笑。
"不愧是顶尖杀手,果然不同凡响。对了,我女儿雇佣你花了多少钱?"
苏克泛览没有答话,拿出欠条。聂文轩看了欠条一眼,刷刷刷开支票。
看着这过程,聂文泫忍不住了。
自己这简直就是被卖了好吧!
"苏克泛览,不是说江湖人都讲道理吗,你这太不厚道了吧。"
然而他一句话说得她无法反驳。
"屁话,天大地大,没有人比自己老子更大。"
"对,老子最大。苏克泛览,你老子是做什么的啊?"
"本分的生意人,做茶卖茶的。"
听他这么说,聂文轩长长地喔了一声。他捏着手里开好的支票,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一番,然后提起笔又开了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