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先前他就想说的:赵白璐看到了皇甫薇薇为什么不叫住她,质问她为什么丢下自己,这才是她该做的事情,才算是在帮他好吧!
而不是在这里等着她所谓的"时机"浪费时间。
"明白了,那我先上洗手间洗把脸清醒一下,再来接受你的教诲。"
严啸天耐着性子说。又就某个社会人和顾柏讨论起来的赵白璐朝他挥挥手。
"去吧去吧。"
"...。"
她还真把她当回事了,严啸天心里冷笑。反正自己已经知道了地址,看他现在就离开,自己去找皇甫薇薇并用真情把她绑架回来。
他是这么想,然而半个小时后,他又回了酒店。
赵白璐和顾柏还在那聊天,酒和冰淇淋的空杯子摆了满桌。
"严总裁,怎么回来了?我还以为只有你去单独告白肯定会成功呢。"
顾柏望着赵白璐,问道。严啸天用手遮住脸,没回答。
"都说了人家缺乏社会经验了,你不指路该怎么去金钻大厦,现在这个时间段又打不到出租,人家怎么知道怎么去?"
赵白璐回道,同时叹口气。严啸天凶巴巴地瞪着她。
"要是你让我现在见皇甫薇薇,我一定能给她来一番真情告白让她回心转意的。这才是你最该做的事情。"
他说。赵白璐望着他,不说话了,倒是顾柏乐了。
"你不如让我直接用枪把任世豪给崩了,再把皇甫薇薇绑回国算了。"他说。
"也行,大不了皇甫薇薇恨我一辈子,反正跟她过一辈子的人又不是我,走吧。"赵白璐说。
"有道理,走。"
两人拿好自己的东西起身离开,走了几步看严啸天还傻坐着,他们招呼他。
"你们又在逗我玩吗?"
严啸天哀嚎,他的忍耐力已经到极限了。赵白璐绷起脸,走到他面前。
"我们真的是要去见皇甫薇薇,你要去的话就跟上,这件事不开玩笑...。"
月光穿过巨大的落地窗照在橘色圆桌上,不用开灯,桌上的扑克牌的每张牌面也清晰可见,更被白月光镀上了一层淡银,说不尽的神秘优雅。
而头顶一轮圆月、桌前对坐的高个绅士和娇小少女两个人也被这月光赋予了一种特殊的魅力,他们的双眸闪闪发光,仿佛是由星辰填满。
"任世豪...。"
少女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绅士淡淡扫了她一眼,亮出自己的底牌。
他输了,无可奈何。
"我还以为我还是会赢。"
"不可能的啦,用你浪漫主义学说来讲,月亮让少女疯狂,但同时也是她的保护神。"
少女回道。他看看她诡异的笑容,再扭头看看窗外的月亮,也笑了。
"本来觉得这样氛围不错,看来是给自己挖坑了。"
他摁下遥控器打开灯,并放下电动窗帘,于是两人又回到地球。
"我真的以为自己会赢,看来你的确是成长了。"
任世豪重复说,皇甫薇薇摇摇头。
"其实,是师父你心里有了放不下的事而已。"
"喔,你确定不是你有事?"
"师父你别开玩笑了,我拿起牌的时候,脑子就全部放空了。"
应该说,面对任世豪的时候,脑子就全放空了,因为她知道自己不能输。
很简单,输了会被师父怀疑自己还跟严啸天有一腿嘛,她可以放弃他,但她不能容许自己因为放弃他而让他受到伤害。
"牌比师父还重要?"
"当然了,我是你教出来的,连这种境界都达不到的话太辱没你名声了。"
听她这么说,他感动地把她揽进怀里。
"真是没白教你。"
她抱他抱得比他还紧。脸埋进他胸膛里,小手紧紧抓着他背上的衣服,用力到指头关节都泛白。
"师父,你不会误会我的意思。"
"如果一定要我在牌和你之间选一样,我会毫不犹豫地牺牲牌。"
原本以为自己来澳门是逃避感情,但来了以后却发现阴差阳错来对了,师父正是需要有人在他身边的时候:他不说,别人也没察觉,可是逃不过和他共度十一年的她的眼睛。
他的言谈举止和平时有着微妙的不同,肯定是最近有什么事影响到了他。自己只会赌不会做生意,陪在他身边,用温暖的拥抱给他鼓励给他充电,这是她能尽的最大的力量。
"...傻孩子,不用这样的。"
有那么一秒的发怔,任世豪拍着她的背,柔声说。他想放开她,但她抱他抱得比考拉抱树还要紧,他只好任她挂在身上,人走到沙发上坐下,然后摁遥控器拉起窗帘。
顿时,白色的月光再次洒了他和少女满身。其实,他一直都中意枕着月光入睡的感觉。
"薇薇,你没意见吧?"
他问怀里的她。已经犯困的她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于是他抱着她面向沙发内侧,将自己长大的身体蜷缩在沙发里,很快也睡着了。
――赌王唯一女徒昨晨抵澳,师徒情深共度30小时!
次日清晨,澳门第一日报《早安澳门》的头版头条以将近三分之二的大版面刊登出了这则新闻。所谓有图有真相,两人从见面后出门,到斗牌后互拥共眠,都附有清晰的彩照。记者文章结尾那句话尤其劲爆。
――据本报发稿为止,师徒二人仍然在金钻大厦独处一室中。
"哈哈,这程度已经超越师生情了吧!"
"还以为赌王是gay呢,原来也有女人啊。"
"师徒?说不定两人连孩子都有了吧哈哈,还有,记者你确定你拍了全程,他们穿着衣服睡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不用说,这条新闻一出引起了轩然大波,文中任世豪和皇甫薇薇的关系一时间成为了全澳门人关注的焦点,说什么的都有。
而住在另一间酒店的严啸天等人自然也知道了这件事。早餐时,赵白璐作势要把日报递给他,他立刻朝她瞪起他乌黑的眼圈。
"昨天晚上看得听得还不够吗?"
仿佛受伤的野兽,他低沉地吼道,赵白璐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