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晚上,室友们的吵闹声把刚入睡不久的她惊醒,她撩开蚊帐(当时是夏天),看到了惊恐的一幕。
她下铺的女生A手里拿着个咬了几口的苹果,苹果上,还有A的嘴角,都是红红的血。她面前围着的三个室友吓得面无人色。
实话实说,这一幕让谭笑间想起了白雪公主。
"谁会把针戳进你苹果里?太恶劣了!"
其他室友们说,这就是她们吵闹的原因。看到没自己什么事,谭笑间把头缩了回去,拉回蚊帐。
然后她听见有人念叨自己的名字。
"那个自以为是的学霸,一天到晚除了读书就是看言情小说,应该不会这样找人麻烦吧?她抢别人男友我还相信些。"
她们说。话说他们吵闹了好久,从这个怀疑到那个,怀疑对象是不在现场的另外三个室友。然而这些人一回来,他们就又安静了。
第二天早上洗漱的时候,和后来三个室友关系较好的一个室友告诉了他们这件事。
"苹果里面藏了针?说起来,她不是弄脏了B室友的校服吗?"
其中的室友C说。她立刻想了起来。
没错,是有这件事,室友B的脾气并不好,可那天她只淡淡地回了一句"没关系"就没说什么了。
"真是的,不满的话直接说啊,这样暗地里整人算什么!"
"昨天我们推测是做的案时她还有脸诬陷别人,真是过分!"
于是四个人都认定了是B在报复A,并谴责起她这种恶毒的行为来。谭笑间面无表情地听着,在旁边刷她的牙。
当天中午,虽然没有人在语言或者行动上面表现出来,但寝室里的气氛变得很微妙,是个明眼人就能感觉出来。
"谭笑间,你能教我一下这道题吗?"
C忽然提出。谭笑间三下五除二地教了她后,她好像还想说什么,但是谭笑间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午安,我得睡觉了,昨天小说看得太晚。"
她说,然后钻回自己的被窝了。
也许是她的错觉,她的眼角余光发现,一丝鄙夷的笑容掠过了C的脸。
当天晚上,谭笑间又被吵闹声吵醒。
这次原因更吓人:B在穿睡衣时,发现睡衣袖子里面居然有刀片,锐利的刀片在她腰腹部留下了一条长长的、恐怖的血痕。
"怎么又出了这种事?寝室里到底怎么了!?"
C捧着B流血的手臂惊慌失措地说。对于这个突发状况,A从容地坐在自己的床上纹丝未动,看着室友们拿急救箱给B处理伤口。
"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B被消毒酒精刺激得痛得叫了出来时,A居然开心地说。这让大家立刻以匪夷所思的目光望着她。
同时心里产生了一个念头:B放针,所以这次她放了刀片,只是为了报复。
从此以后,寝室里就人人自危,鉴于A和B的这种行为,其他五个人谁都不敢插手,怕自己的用具里哪天也发现针或者刀片。
至于谭笑间,她本来一个人在寝室里呆着,所以与这些事完全毫无关系。
五个人所害怕的后来果然发生,又发生了几起恶性事件,都和A与B有关。
貌似最开始是C养的兔子被人杀死了,之前她不小心把油弄到了A的帽子上;接着是D的枕头里发现了图钉,她把桌上B的书拂落在地;然后是E...
由于这些事,A和B开始是被寝室室友孤立,后来女生之间的议论,她俩被全班同学孤立。她俩试过解释,辟谣,但是反而越抹越黑。
其他室友们想过跟舍监报告这件事,但是由于没有证据,只能甩脸色给她们看。
寝室里从此分为了五派,谭笑间,A,B,CDEFG。
时光飞逝,在那之后,寝室里的八个人,除了谭笑间和C外,其他人都由于各种原因去了其他寝室,只剩下她们俩。
终于有一天,毕业分开的时候到了。
"室友,这些年谢谢你的支持。"
C开心地对谭笑间说。这是她三年以来第一次说真话。
没错,这之前令众室友人心惶惶的事件,其实都是她一个人搞出来的。
开始是因为A和B嘲笑了她,她单纯要报复两人,后来发现大家居然信以为真后,她自得其乐地沉溺在这个游戏里,甚至牺牲了自己的兔子。
而她做这些事,一天到晚都窝在寝室里的谭笑间看得一清二楚,但她是一个人生活的,所以她从没对别人说起。
"宝贝,那是你自己弄的,和我的支持没关系。"
谭笑间微笑着回答C。她耸耸肩,和以前一样,她再不搭理她。
"我们班有扣扣群,现在我偶尔还看到她在群里发言,她的人缘从过去到现在,一直很好。"
谭笑间讲完这个故事后,向大家介绍C的后续说,听得大家一阵恶寒。
"这是典型的笑里藏刀啊,幸亏我身边没有这种人。"
大家不约而同地说,并擦了一把汗。
"本来是我俩发起的,结果连笑笑都贡献出了自己的故事,薇薇,你是不是该表示一下啊?"
陈旭东说。她睁大了黑宝石般的眼睛,环视众人,随即点点头。
"也对,这件事看着简单,但要讲出其中的内涵并不容易,我要酝酿一下。"
说着话,她把秋风从沙发上拿到了餐桌上,手肘枕着它光亮冰冷的剑身陷入了沉吟。
"编的可不行。"
"放心吧,肯定是我经历的真事。"
她说。随即开口。
我是在护肤品店得知那个女人的。
那时的我刚上中学,而那家护肤品店是我母亲常去的。那天天气很好,护肤品里面有很多客人,可是当女人出现时,却吸引了我母亲和所有店员的注意。
她们的眼神仿佛是被用胶水粘在她身上了,从她进店到她买单走人,她们都一直盯着她看。
开始我还以为是小偷,但后来通过观察发现她虽然相貌丑陋,但行为很规矩,而且也很有礼貌,这让我很不理解母亲和店员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