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意思,严啸天很想问,又不敢问。
毕竟,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好。
而此时,聂文泫才从梦乡中醒来。
准确的说,是从医院的病房中醒来。
她不想去公司面对那些人,却又不得不去公司。她已经逼得苏克泛览丢下了这副本该属于她的担子,是她的始终是她的,她必须得面对。
有没有能力承认是另一回事,但是她必须担起这责任!
她正这样想着,门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请进,唔?"
进来的是两个她不认识的小女生。一个手里拿着果篮,另一个手里拿着花束。
"你好,请问你是?"
她问,拿着果篮大大方方地回答。
"我是杀手苏克泛览的朋友,叫申斐斐,她是刘蔓玉。"
苏克泛览的朋友?这么说他还没有放弃自己?聂文泫感觉鼻子酸酸的,她捂住嘴。
她想问她们他怎么了,然而话一出口就变了味。
"那又怎么样,他在四天前就离开了,话都没有一句,他真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哦,聂小姐,我怎么听说是你认为他图谋你家的财产,你向他提出离婚,令他伤心不已才离开你的呢?"
"..."
"请你不要误会,我不是想指责你,恋爱这种事情难免存在误会和痛苦,我也是这样开导苏克泛览的。"
说着话,申斐斐在病床前坐下,开始以自己为例子,讲述自己的失恋史,偶尔旁敲侧击几句苏克泛览这几天是怎么熬过的。
她没觉得有什么难过的。因为在她看来,虚度青春那才是让人真正难过的事情。聂文泫听着,受她的真情实感的影响,坚硬的心慢慢变得柔软起来。
"你说苏克泛览不久前也失恋过一次是真的吗?我从来没听他说过。"
但她还是对他有质疑。申斐斐冷笑。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我一样,能大无畏地剥开自己的伤疤吗?"
"..."
"实话实说,见到苏克泛览之前,我以为杀手是很坚硬的生物,没想到他哭得比我还厉害,看来每个人都有自己所能承受的限度的,唉。"
"申斐斐..."
"亲爱的你,你先听我说完。在三天前,看苏克泛览把头埋在腿里痛哭时,我们四人的意见不一致,两个人支持你们离婚,两个人支持你们沟通交流以后再决定离婚或者复合,而我是支持你们静下心沟通那边的,我也说服了他这么做。所以在你们冷静了两天后,今天我来找你了。"
申斐斐长长地吁口气,她握住聂文泫的手。
"你们最终结果如何,我不会管,因为这是你们两人的事情,而我是局外人。现在苏克泛览的电话可以打通了,聂文泫,你们俩的未来如何,掌握在你们俩手里,再见。"
刘蔓玉还想跟聂文泫说更多,但是被申斐斐硬拉走了。
在医院的过道上,她忍不住开始责备她,她回之以不屑的笑。
"我知道,你是想批评她,但批评有用吗?反而会引起反感,为他俩带来隔阂。哪怕分手,也是心平气和地分手最好不是吗。"
"可是,被她那样中伤,苏克泛览真的好可怜。"
"算了,事情已经过去了,除非我们能坐时光机回去帮他,不过那是不可能滴。"
申斐斐笑着说,看刘蔓玉还是不开心,她咯吱了她一下,终于把她逗笑了。
其实,谁也不知道,她心里是有自己的小心事的。
她对聂文泫说的那番话是真的。
她一直以为杀手是魔鬼,是最坚硬无情的生物,当她看到苏克泛览哭得比自己曾经失恋时还厉害,她瞬间爱上了那样的他。
不仅仅是爱情的那种爱,更是接近于友谊那种爱,她希望他能得到他想要的幸福,所以今天她才会来找聂文泫。
"薇薇,我也是为懒懒做了一点事的。"
对着空气,她得意地喃喃,仿佛皇甫薇薇能听到一般。
某酒店顶楼的套房。
看着皇甫饕扭着屁股唱着《一只麻雀跌入水》跳进温泉里,严啸天松了一口气。
之前皇甫薇薇那么紧张,让他以为她老爸是个很不好说话的人,没想到这么容易满足,而且还有点蠢萌蠢萌。正想着,皇甫饕朝他发话了。
"女婿,来,我给你擦擦背!"
啥?他没有听错吧。
见严啸天发呆,皇甫饕还以为他没听到,又重复了一遍。严啸天只得脱了衣服,一边道谢一边下了温泉。
谁知皇甫饕立刻嚷了起来。
"挖草,这细皮嫩肉的,从没锻炼过吧!"
晕死,公司的事情忙得连皮椅都能把底盘坐坏了,他哪里有空锻炼。
"哦,这么说你是个大集团的总裁了?那么手下有多少小弟啊?"
皇甫饕继续问,严啸天狂汗。
"四五百个。"
"才这么点啊,我入狱前全市的小弟可是几乎都归我管的。"
"...岳父大人厉害,哈哈。"
"厉害谈不上,不过是有的,毕竟我父亲,我,还有我几个侄儿都混迹于江湖,我们皇甫家在本市也是赫赫有名的江湖世家了哈哈哈。"
这,这让他怎么接?跟上学中的皇甫薇薇发短信请求场外支援吗?
现在严啸天知道皇甫薇薇没骗自己了。
天地集团大厦顶楼,董事长办公室。
在父亲的注视下,聂文泫摁下了苏克泛览的电话号码。
几乎是响铃的同时,他接了起来。
"阿酷,是阿酷吗?"
虽然误会已经解除,但聂文泫仍觉得好难开口,她有点希望接起电话的不是他。
但是杀手的手机,除了杀手自己,别人是拿不到的,所以接电话的只能是苏克泛览。
"嗯,聂文泫,有件事我希望和你当面谈谈。"
他说。是和平时一样淡漠的语气。聂文泫觉得心里一下轻松了不少。
"我也希望。你现在有空吗?"
"有。我现在在酒吧里看球,我们在某某路的咖啡厅见面好吗?"
明显是顾及到她怀孕的缘故,他说。她想了想,一口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