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病好了之后,那是三天过后的事情,我就开始思考和制订如何进攻吴国城池的事情。我们目前已经拥有五百多艘完好的战船,六万多将士,还有两千门铁心炮,我想,如果不是隔着这条湖泊,一下子就可以攻到它的城楼下,攻进城池里去。过了几天,我就叫孔子明和一万名将士守在营寨里,然叫宋平驾船将两万名将士送进芦苇荡里去,然后折回来,再把另一批两万多的兵士送过去,一直将五万多名将士们送完为止。我和明月公主是坐着最大那艘战船最后过去的,到了芦苇荡那边的时候已经是当天傍晚的时候了。这片芦苇荡到城池的岸边还有相当长的距离,如果全部都是密匝匝没有航道的话,到岸边花的时间可能还会比从营寨那头过来要多得多,甚至要花上两三天的工夫。芦苇荡里大约有几百条大小不一的航道,它们就像一条条曲曲折折田埂那样摆在我的眼前,有的刚好跟战船一般大,有的被伸到水面的芦苇遮蔽了一大边。我想,如果我们的战船全部都进入这些航道往前行驶的话,很快就会被城上的敌人发现,不等我们靠近岸边,就会向我们开炮。但是,我这时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第一时间就把我的战船沿着最宽阔的那条航道往前冲去。
然而,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糟糕,我的战船到了岸边的时候,岸上却没有一个敌人,甚至连一只飞鸟也没有,更没有半点炮火落到我们的头顶上,好像敌人根本就没有发现我们已经到了岸上准备向他们发起攻击一样。岸边离城池还有大约一百多米,我很清楚就能看到城上的一切情况。城上旗帜飘摇,站满了拈弓搭箭的吴国兵士,还架着数也数不清的铁心炮。他们的铁心炮跟我们的炮射程都差不多,顶多射到三十米的地方,如果我并没有到这岸边,亲自见到这里的地理环境,我还以为城池是挨着这芦苇荡的呢。跟着,我就下令将士们将船上的铁心炮都搬下来,架到岸上去,若发现敌人从城里冲出来,就炮轰他们,接着又叫宋平把空船撑回去,一部分回营寨里运铁心炮,一部分继续把留在芦苇荡里的将士运过来。
第二天中午,天空忽然阴云密布,还不停地刮起了风沙来。我估计不到天黑老天爷就会下雨,而且这场雨一定不会很小,如果真的下起雷雨,我的火药就会被淋湿,火炮就会失去它的威力,起不到它的作用,就没有等宋平把全部的兵士送到,便下令向城池发起攻击。司马风立即指挥兵士们将两千门铁心炮一齐往前推,到了射程之内就向城上开炮,炮弹像暴雨一般落在城墙上,几乎把整座城池都覆盖过了,城头上硝烟弥漫,炸得敌人抱头鼠窜,甚至连头不敢抬起来。在炮打的过程中,我有一些事情实在是想不通,我们把火炮向前推进的时候,城上的吴兵为什么不首先向我们开炮还击?他们完全能够在我们在开炮之前炮轰我们的啊!难道那个守将雷老虎死了?或者还在呼噜睡大觉?或者是那些城上的兵士都是眼瞎的,看不见我们有到来?我就把我的疑问向明月公主和莲花姑娘讲了出来,当时,我已经走下了战船,站在铁心炮后面,她们正站在我的身边。
明月公主说:“我怀疑城上的火炮根本就没有火药。”
“有可能,因为大白鲨为了在湖上拦截我们,将城里的火药都搬到战船上去了——昨天我听一个俘获来的吴兵说的。”莲花说。
“那他们为什么不首先攻出城来呢?他们完全可以趁我们立脚未稳把我们赶到水里的啊?”我问莲花。
“据我推测,有两种可能。”莲花说,“一是不知到我们到来,就是知到,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们不清楚我们的实力,讲到底,就是不知道我们在这芦苇荡里藏有多少兵力,他没有了战船,那里还敢与我们在水上战斗?大白鲨的舰队号称是这世上最厉害的一支舰队,却被我们白手空拳地打垮了,难道雷老虎没有顾忌?吴王难道不怕?另有一种可能就是,雷老虎被我们的水雷吓怕了,他怕我们把水雷变成了地雷,早埋有在城墙下或者在半路中间,这家伙虽然有时莽撞,但有时又会聪明过头的。”
“照你这样说,这家伙摸到我们的情况后就会扑出来?”我说。
“扑不扑出来我不敢肯定,但这家伙是绝对不会束手就擒的。”莲花说。
一轮炮轰过后,我见城楼被炸得七零八落,没有了半点生气,就下令全体将士冲上去攻城。当我们的兵士像一只只小老虎那样向城池冲上去的时候,还没有逼近城门,城门就猛然打开,一个身穿黑战袍、手拿开山斧、脚踏高头大马的将领骤然窜了出来,后面也有数不尽的敌人跟着拍马杀出。
“领头的就是雷老虎!”莲花叫道。
雷老虎非常凶猛,他手上的开山斧左挥右砍,上劈下斩,舞得跟车轮一样,杀得我们的兵士四散奔逃,血肉模飞。我们的将士没有一个有战马,根本不能阻挡得了那家伙的左冲右突,就像进入了一个无人之境一样,将我们的兵士踏死踢伤无数。眼看雷老虎就要跨过火炮向我扑来,我正要上前迎战,司马风飞也似的跑过来,就地打了一个滚,照着那家伙的马脚砍去。那家伙将缰绳一拉,把马提到了半空,跃起身朝着司马风的头上踩下来。司马风又是一滚,翻过身子又将大斧劈向那头大马的屁股,雷老虎慌忙拍马往前狂奔,大斧从马的屁股一擦而过,寒光一闪,砍掉了马的半条尾巴,痛得那匹马嘶叫一声,没命似的往城门的方向逃窜。
雷老虎跑进城里之后,但一眨眼又从城里骑上另一匹战马冲了出来——天哪!那是一匹什么样的战马?——那匹战马除了马的头部之外,全身都有银光闪闪的铠甲包裹着,连马的尾巴也用什么东西包得死死的,简直成了硬邦邦的铁金刚了,弓箭射不进去,大刀砍不动它。史大郎的弓箭落到马的身上,不是吱的一声滑到地上,或晃的一声折成两三截,他连续射了几十枝箭都是这样。司马风不止三次抢到了雷老虎的身边,不是砍马的前腿,就是砍马的后脚,要不就是砍马的屁股,结果,一点作用都有没有,每一斧都好像打到了铜墙铁壁上,没有伤到它的半点皮毛,更不用说要将它砍倒在地了。只见司马风在雷老虎的身边上下跳,徒劳无功地砍中了几刀那家伙的马脚后,就立即飞跑到雷老虎的前头,想把那匹马的头颅砍下来,但刚举起板斧,就给雷老虎的大板斧挡了回去,将司马风连人带斧掀翻在地。
我一直都在观察着战场上的一切变化,双放混战了大半天,从中午一直打到了傍晚,天空也阴暗了起来,我们兵力虽然比敌人多得多,差不多一倍以上,还是没法将敌人打退,相反,敌人还渐渐占了上风,被敌人打得节节败退,还有很多将士被敌人赶到我的身边来。突然,有一个兵士被敌人追到了铁心炮前面,那个兵士连忙爬上了炮筒上,从炮筒骨碌碌地滚了下去,敌人跃马跳过了炮台,就要将兵士大刀砍死,明月公主立即持剑冲了上去,刺中了马的脖子,又退后几步,将敌人的大刀撩开,连续刺了几下,剑尖落到了敌人的大腿上,将敌人刺于马下,接着,莲花也冲了上去,在敌人的身上插了两个大窟窿。不久,我又见到司马风被雷老虎逼到了铁心炮旁,明月公主和莲花又冲到了雷老虎的两边,双剑齐下,向雷老虎发起猛烈攻击,瞬时,他们三人就像风车一般在火炮前面围着雷老虎来对打,不一会,我见雷老虎将要支架不住,忽然跳出了他们三人的包围圈,举起开山斧向着莲花的脑袋砍下来,我火速赶上前,抓起了一门铁心炮,连炮轮和炮筒一齐扔向雷老虎的头颅。铁心炮整个落到了马的背脊,战马即刻翻倒到地上,我不等雷老虎从地上爬了起来,又将另一门铁心炮扔过去,正好砸中那家伙的肩膀,砸得他爬在一堆泥巴上,动弹不得,司马风大斧一挥,割断了那家伙的咽喉。
我们杀死了雷老虎之后,敌我双方很快发生了转变,敌人纷纷向城池退却,逃进城去。我就快步冲向敌群,用最快的速度冲到城门旁边,杀散守门的敌人,宋平和史大郎他们一会儿就赶了到来,带着部队冲进了城里,又在城里的街头巷尾与负隅顽抗的敌人展开激烈的战斗。不到两个时辰,我们就肃清残敌,控制了整座城池。我还没有走进城门,宋平就跑来向我报告说,吴王和他的一班大臣已经集体吃药自杀,吴老太也上吊自尽了,吴王的宫殿和后宫现在原封不动地被我们包围着,不让一个兵士闯进去,也不让一个里面的宫女出来。
城门大约一米多高,比我见到过的所有城门都矮,我把身子弯成了一头大水牛的样子,才能钻得进去,阔度刚好挤得进我的身子。城里的街道又乱又密集,乱得像一堆麻绳一般,叫我看不清这条到底通到那里,那条又通到什么地方,像一个迷魂阵一样。街道最宽阔的地方顶多只有一米,有些拐弯抹角连三十公分都不到,有的比我的手掌还要小,连我家那头母狗也难以攀爬过去。我沿着对着城门的那条街向前走,想从这条街走到吴王的宫殿那里去,看一下吴王的后宫怎么样,是不是跟外界说的那样豪华漂亮,如果城里有大一些的广场或者开阔的地方我们又可以在那里安营扎寨,但我走了不到十多米,就走不进去了,就转了回来又拐向另一条,结果还是一样,只好走上城墙上。城墙上满是敌人的尸体,敌人的铁心炮被我们炸得东倒西歪,我把一门倒到地上铁心炮捡到手上,炮筒里一点烟黑的痕迹没有,还有部分地方已经锈迹斑斑,很长时间都没有擦洗过和打过炮了,就是把炸药放进去,这样的铁心炮我估计也没法再用了。
城楼也很狭小,都是一米左右,我站着不动就可以从这头墙脚望见这边墙脚。城墙大概也是两米来高,但可以把整个城池和湖泊尽收眼底。暴风雨没有来,一直到天黑,甚至到了下半夜,我都没有见到半点雨水漂落到头上。大地上一点风吹都没有,城楼上还没有熄灭的硝烟直直地升上天空去,空中黑压压的云层像棉袄一般悬浮着,闷得我喘不过气来。那天晚上,我彻夜未睡,我根本就睡不着觉,一闭上眼睛就会梦见浑身血淋淋的吴兵向我索命,所以整夜都是坐在城头上,望着将士们将一具具吴兵的尸体抬到城外的那个大坑里掩埋。当天快亮时,我就命令宋平把船驶过对岸去,把孔子明他们以及所有的一切物资和帐篷都运过来,在城外安营扎寨,并一边派快马赶赴朝庭,通报战果。
在朝中还没有派人来接管这坐城池之前,反正也没有战事了,我就和明月公主整天到湖边散步,要不就到城里四处转悠,不是观赏湖中的日出,就是观察城里的风土人情。在这样闲情逸致当中,我发现吴城虽然不是很大,大概方圆十几公里,但它依山傍水,交通便利,气侯温和,地理位置优越,如果不是吴王昏庸无能,荒淫无度,这里必是一个五谷丰饶、人杰地灵的好地方。明月公主有一日对我说:
“尽管吴王无道,这里还是有很多文人雅士的。”
我于是问她:
“你怎么知道?”
明月公主说:
“孔子明和莲花他们告诉我的。”
以前,我经常写打油诗,对古老诗也有一定的研究,就叫孔子明帮我找几个有学识的文人到我的帐篷来让我见识一下,孔子明很爽快就答应了我的要求,第二天就带着一个称为“诗鬼”诗人到来。那是一个面色清癯、身着青衣的小矮人,年龄大约三十上下,顶多跟书本一样高,走路时昂首挺胸,把头昂到天上去,一副傲慢的表情。我一见到这个臭小子就感到愤怒,我们唐朝的大诗人李贺才叫“诗鬼”,这等模样的人居然也想跟李贺平起平坐?那小子一走进门来,我就出了一个对联让他答,我出上联,叫他答下联,让他当场出羞。我想到了明朝时解缙戏对曹尚书的故事,就戏弄他说:
“小人无知嫌路窄。”
那小子立即答道:
“大鹏展翅恨天低。”
我见到他出语不凡,又说:
“小子暗藏春色。”
那小子又答道:
“大人明察秋毫。”
我顿时吃了一惊,这小子居然聪明到比我还清楚解缙与曹尚书对对的故事,难道历史在这里重演?我于是又将曹尚书的上联改了一下嘲讽他说:
“脸不洗,手不净,衣不整,空谈湖中明月。”
“车无轮,马无腿,炮无烟,愁杀阵内将军。”那小子说。
到了这个时候,我才暗暗佩服这小子的确有两下子,竟然答得天衣无缝,孔子明和明月公主听后连连拍手称好。后来我又叫孔子明中叫来了几个文人与我对诗,结果出乎我的意料都能对答如流,他们还把自己所出版的诗集给我看,诗集比一张桉树叶还要小,我看不清上面的字,就叫他们读了几首给我听。有的诗写得豪迈奔放,清新漂逸,有的写得想象丰富,意境奇妙,叫我不得不拍案叫绝。
有时候我见天气晴朗又会把那艘大战船驶出湖去,带着一些将士到湖里捕鱼,每当那个时候,明月公主就一定会与我待在同一条船上,在旁边与我一齐将鱼网从水里拉上来,要不就高兴地跑到渔网去,将一条条生蹦乱跳的鱼儿捉起来掉进船舱里。湖里的鱼儿虽然没有多少条是大的,我连续捕了三天,最大的也只有我的母指一样大,明月公主每次只能把一两条鱼捉到手上,甚至把鱼抱到胸怀里,但是,湖里的鱼数量却多得惊人,有松鱼、鲤鱼、还有我叫不出名称来的混杂鱼,我每一次把渔网拉上来,就足够我们的一百个兵士们大吃一顿,起码有十多斤,不用半天,就把我的船舱堆得满满的,叫你连站脚的地方也没有,最后不得不把船撑回来。有时候,我总想把一两只凶悍的鲸鱼捕捞上来,让我见一见它的样子,但一直都事与愿违,连续捕捞了一个多月,它却一直都躲着我,连它的影子也不让我见到,好像知到我捕到它后一定会将它宰杀似的。
除了捕鱼之外,我有时候又会到山上打猎。山上的有很多像昆虫一般大的野鸡野鸭,还有野兔和猫头鹰,它们没有我跑得快,就算钻进洞穴里,我也能用剑将它们挖出来,所以很容易就能将它们捉到手上,装进一只密封的笼子里。我的笼子跟水桶一样大,可以装进两三百只这样的野物。我把这些野物捕捉回来后,有的送到营寨的厨房里,做成火烧野味让兵士们品赏,每一个兵士一只都要吃不完,而我连骨头都不用吐就可以吃下五六十只。有一些猎物我把它们放到帐篷旁边的栅栏那里去,栅栏用山上的树干围成,有一米来高,两米多阔,顶上用渔网和篷布盖着,四面围得密不透风,一点缝隙都要没有,连光线也透不进来,除非栅栏倒掉,这些野鸡野兔想逃跑根本没有机会。栅栏可以放一千多只猎物,我怕饿着它们,每天回来我就将自己吃剩的饭菜甩下去。看到它们相互争食的样子,我有时还以为这些家伙会一天天长大,大到连我家里的家禽也比不上呢。但我很快就失望了,不到一个月,那些家伙对我甩下去的食物不再感谢到兴趣了,还一个个用绝食来与我作对,见我不理会它们,就相互撕打起来,在栅栏里互相追逐,跳来跳去,有一只野鸭被一只野鸡叮到只剩下背脊上那一点点毛,满身伤痕,肠子都从肚皮下面拖到地上,我就将它捉出来。我把那只鸭一放到地下,那只里野物就死去了。第二天,又有几只野鸭死在栅栏里,过了几日,那三百多只野鸭差不多死掉了大半,使我不得不重新建多了三四只同样大小的栅栏,将它们分开,一种猎物一个栅栏喂养,但还是不成,这些家伙找不到异类泄愤,就相互之间拿自己的同伙来攻击,到后来,大的打小的,强壮的打弱小的,精灵的打蠢笨的,弄得一团糟,简直成了一个激烈的战场,甚至比我们在战场上斗打得还厉害。看到它们一只只死去,最后我就放弃了饲养它们的计划,将它们通通放到将士们的餐桌上。
我对这些野生动物感到厌烦之后,有一天,我见宋平和莲花姑娘天天出入成双成对,形影不离,恩爱得如胶似汁,无论吃饭睡觉都在一起,还经常一齐去城里执行事务,就把他们叫到帐篷来,问他们想不想现在就举行婚礼,我可以做他们的主婚人,明月公主做伴娘,司马风也愿意做他们的伴郎。他们听后都感到十分诧异,但很快就同意了我的建议。我就按照他们的风俗习惯,把他们的时辰八字交给孔子明,叫孔子明为他们择定了良辰吉日。
为了当好我主婚人这角色,明月公主特地从王宫精选了一批红篮花绿的丝绸,叫城里最有才能的三十个裁缝师花了一个多月为我做了三套崭新的长袍。一套是金黄色的,上面尽是福禄寿字,穿在身上,好像我就是宋平的父亲一样,明月公主告诉我,这一套长袍是在新婚夫妇第二天早上起来后向我敬茶才能穿的,表示他们对长辈的尊敬;另一套是粉红色的,上面绣着很多正在盛开的莲花,明月公主说,这套长袍我在他们结婚那天一定要穿上,以祝贺他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还有一套长袍完全是用鲜红色布料制作而成,没有一点其他颜色,好像初升的太阳那样,灿烂夺目,跟新郎穿的一模一样,然而,明月公主却把这套衣服收了起来,把它放在床头那个大箱子里,我问她那件衣服什么时候才可以拿出来穿时,她只是对我笑了笑,一言不发就跑掉了,跑得比一只小花猫还快。
婚礼举办那日,天色很好,太阳好像比我们还热情,专门出来助兴似的,一大早就出来了,那时,尽管已经到了隆冬季节,但我一点也没有感谢到寒冷,相反还温暖得像在火炉旁边一样。婚礼主要是在营寨里举行,但他们还是绕了城池一周,从早上出发一直到傍晚才回来。出发的时候,新郎坐在一匹高头大马上,新娘坐在花桥里,司马风和明月公主在新郎新娘的旁边伴着,由一大队吹鼓手带路,吹着喜庆的乐曲,场面非常热闹,城里数不清的居民都拥出来观看。新郎亲娘差不多回到寨门时,孔子明就亲自点燃了一条长长的鞭炮,把这对新婚夫妇迎接进来。
宋平和莲花的婚事办妥了之后,朝庭就派人来了。开头,大家都估不到那个钦差大臣是谁,总以为是八皇爷或者是龙先生,我们都到寨门迎接时,那人慢腾腾地从马车上爬下来,鼠头鼠脑地来到我的面前,我才看清楚原来是么老这只老家伙。么老的身材一点没有变,又矮又肥像一只刚出世的小猪鳃,但看上去还是老了一些,白晰晰的额角上平添了几条浅皱纹,脸颊上那颗红痣变成了乌乌的黑色,痣上原来那撮黄毛有部分也变成了白色,那撮毛稀疏了很多,像一些晒干了的松毛有气无力地垂在他那嘴唇边,如果他不用手去拨动它,有时,我还会以为是一条还没有吃饱的小蚂蟥粘在上面呢。
么老的身边只有一百来个随从,这些骑兵只负责么老的安全,除了身上的兵器外,什么也没有带,么老的马车也是空空如也,没有一件祝贺我们的礼物。我感到纳闷,大家也觉得奇怪,往日朝庭派要员到来时一定会有美酒之类的东西,今次这家伙却一点礼品都没有?不但这样,这家伙连一句好话都没有说,一站定脚跟二话不说就把怀里的圣旨拿出来,好像他老早就准备这样做似的,一边拈着那撮毛,一边向我们尖声细气地宣读。更令我恼火的是,这家伙在宣读圣旨的时候,刚刚读到一半时,却突然停了下来,用淫秽的眼神紧紧地望着明月公主,好像要把明月公主望穿望透似的。这家伙盯了明月公主一会,见明月公主没有理睬他,连头也没有抬起来,就把满肚怒气撒到我身上。我当时是坐在我的轮椅上,他居然叫我站起身,马上跪到他面前,否则,他就不再读下去,还扬言叫他的随从将我捆绑起来,大打三百大板,再不跪下去,就当场判我欺君之罪,投我入监狱!以前,无论皇上也好,八皇爷也罢,从来都没有叫我跪过到地上,对我都是客客气气,在我面前都是恭敬有加,现在家伙竟然如此不知好歹,如此放肆!我顿时悖然大怒,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那家伙举到了半空,如果不是孔子明和一班将士为他求情,我真的会将那家伙扔到天上去。后来,我将么老猛然甩到了地上,跟着就离开了他。
晚上,孔子明到我的帐篷来对我说,圣旨上的内容大概是这样子的:目前我们已经收复了国土,天下已经太平,命我三日后速速带领孔子明、宋平、司马风和史大郎等各位众将回朝复命,听侯皇上加官封赏。还说,这里的一切事务都要交给么老处理,这座城池也由么老暂时掌管。
既然圣旨是这样说,我就立即传令作好回朝的准备。按照皇上的意思,把大部分兵士仍然留在这里,只带领众将和几十名兵士回去,第二天就急急拔寨起程,实际上,我根本就不想再见到么老这只厚颜无耻老家伙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