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落日府中,宁不器坐在床沿处,邱月娥躺在榻上,头枕着他的腿,他正在为她的脖子上着金疮药。
雪白的皮肤划破了一道口子,好在并不长,位置也不太明显,邱夫人最后那一拉若是晚了一点,邱月娥就不在了。
她躺着的时候,明显有些紧张,臀儿绷着,撑起了一片弧度,修长结实的腿倦着,罗袜包着小脚,身前鼓鼓囊囊,带着与年纪不相衬的起伏。
这个时代,除了最亲近的人,女子不可能在男子的面前这般躺着,宁不器应了邱月娥纳她为妾,在她的心中已经视他为此生唯一的男人了。
“这两天应当就会好了,洗脸的时候注意一点,别碰着了伤口。”宁不器轻轻道,接着叹了一声:“你说你怎么就那么傻?这要真是死了,往后可就见不到我了。”
邱月娥张开眼睛,侧着脸偷偷看着宁不器的脸,轻轻道:“当时就想着要为公子守节,不能落入那个坏人的手里,要真是被他给糟蹋了,我也一样见不到公子了,还不如死了。”
“怎么,那个时候就想着成为我的人了?”宁不器伸手摸了摸她的脸,俯下身子,伸手拍了拍她的臀儿。
邱月娥的个头不算高,差不多一米六一左右,但这身形却是极为夸张,足以与楼子初一争长短……应当说是宽窄,只不过楼子初身形高挑一些,所以比例上就没这么夸张了。
这一点可能与她长期在家中做活分不开的,那张脸也很是娇嫩,标准的娃娃脸,宁不器心里又想起了大麻花辫,回头一定要让邱月娥留起来。
“公子对我们家有大恩,依着说书里的故事,那就只能以身相许了,但公子长得好,又有才华,所以我也不敢奢望太多,只是心里默默想着往后是公子的人。
不管怎么说,不成为公子的人,哪能贴身照顾公子?所以我那个时候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就是为公子守节,无论如何也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邱月娥低低说着,宁不器的心中一暖,将她的身子扶正,正面仰躺在他的腿上,接着低下头,亲到了她的嘴唇上。
“唔!”邱月娥轻轻应了一声,轻轻回应着。
片刻之后,宁不器直起腰来,邱月娥直勾勾看着他,雪白的脸上染上了一层胭脂般的红,自两颊开始,慢慢红了整张脸。
“公子……”邱月娥喃喃道,两只小手攥得紧紧的,却是闭上了眼睛,怎么也不肯张开,那种紧张的样子极是可爱。
宁不器笑了笑,满口芬芳,他低低道:“月娥还真是香呢,今儿你早点休息,明日还要倚仗你……嗯,你今年多大了?”
“过了年,我已经十九岁了!”邱月娥本来都要张开眼睛了,听到这话又闭上了眼睛,细细回了一句,刚刚开始褪红的脸又红了起来。
宁不器的目光瞄了瞄她的身前,满意地点了点头,应了一句:“真大!”
“公子是嫌弃我年纪大吗?”邱月娥低低道,声音中透着几分异样。
宁不器连忙收回目光,摇头道:“我说的不是年纪……对了,以后留一条麻花辫吧,我喜欢……好了,你休息吧,我去安排一些事情了。”
邱月娥听到脚步音,偷偷张开眼,眯了一条缝,看到他离去的背影,低头再看了一眼,胸脯挡住了视线,看不到任何物事,她不由勾了勾嘴角,一脸满足。
宁不器要见的人是工部送过来的工匠,一共有七人,三人是制笔的,只不过一直以来他们所制的都是毛笔,另外四人是负责制酱的。
前厅之中,宁不器进来时,七人正在喝着茶,陆飞站在一侧,看到他时,陆飞提醒了七人一声,七人起身跪到了地上,同时扬声道:“草民见过王爷!”
“不必多礼,都起来吧,往后叫我一声公子就行了。”宁不器应了一声,将七人扶起。
七人坐下,宁不器想了想道:“这一次找你们来,我是想做炭笔与醋,也就是酢,往后你们会调离工部,挂靠在王府之中。
我先和你们说一说炭笔的制作心得,除了炭芯之外,外面的笔竿也是需要细细考量的,你们先看看,这是我之前做出来的样子。”
在北境时,宁不器也做过炭笔,他用木头包着炭芯,打磨得很是光滑,又在笔竿上切了六边形,便于握笔。
三人凑在一起接过了笔,宁不器仔细解释了一番,接着又递了一支鹅毛笔过去,相对来说,鹅毛笔制作比炭笔要简单许多,写起字来却也是比毛笔要便捷许多。
一名四十多岁的男子点了点头道:“王……公子当真是天才,这样的笔其实我们也曾经有过想法,只不过上官们却是觉得这种笔没有毛笔那般飘逸,不够风雅,所以不给支持。
没想到公子已经真正制出了这种笔,有了公子刚才说的配方,我们很容易就能把笔给制作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宁不器问了一句。
男子认真道:“我叫王箭,以前在工部制笔坊负责检测成笔,祖籍并不是大唐人,而是来自于楚国。”
“好,以后制笔坊就由你来负责打理了,一年给你三百两银子!”宁不器点了点头,接着话锋一转:“这段时间你们先行研究着,我会去外城买一处大庄子来建作坊,到时你们把家人一并接上。”
几人同时吸了口气,三百两银子,这绝对是真正的大手笔,要知道以前王箭在工部的俸禄只不过是一年五十两银子,这已经足够养活一大家子人了。
宁不器注意着几人的目光,微微笑道:“放心,你们好好干,银子都不会少,我需要的是能人,你们每年的俸禄都定在百两银子吧。”
“多谢公子!”所有人同时大声道,声音中透着兴奋。
宁不器笑了笑:“至于酢,我来说一说配方,这应当有两种方,红方与白方,用途与口感完全不同……”
等到他说完,四名酱工点头,眼睛很亮,其中三人的目光落在一人身上,这人的年纪不大,二十来岁,脸色有些微微的苍白,整个人也很瘦弱。
“你叫什么名字?”宁不器一脸诧异道。
年轻男子恭敬道:“草民庄杰。”
“公子,庄杰在制酱上极有天赋,他被誉为工部酱坊未来的接班人,我们现在的酱方都经过了他的改良,口感更加丰富,而且他还是庄子的后人呢。”
一名工人乐呵呵说道,宁不器一怔,目光落在庄杰的脸上,点头道:“那以后酱坊就由你来负责了,年俸三百两!”
“多谢公子!”庄杰认真点了点头,跪下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