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宗争斗不休,五家实力不济,我借小玥的嘴散布出去的消息,被不同的势力得到,反应必然不同!”
彭安全心情大起大落之际,楚枫却根本不晓得在高安,“自己”还有一家亲戚。
此时扯着清萝公主的大旗,想到那莫名的捧杀,楚枫心里很是爽快,却又慎重地分析道:“如果这个消息被四宗得知,或许会忍耐不住,前来联合威逼;换成五家,则十之**想于幕后挑唆,坐收渔翁之利……”
楚枫顿了顿,眉头皱起:“我只担心那清萝公主两面三刀,不是好易与的,铁血堡与官府又有联系,万一关若飞将此事汇报上去,不就被识破了?”
此时梅长苏正饶有兴致地翻看着一本史记,他由于体弱多病,手无缚鸡之力,虚影实影在能量耗损上并无分别,无旁人在时,便一直维持实影状态。
楚枫此言一出,他抬起头来,微带促狭地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楚兄爱慕清萝公主,想做出番功绩来,何错之有?”
楚枫稍稍一怔,递过去杯热茶,嘴角也弯了起来:“是啊,一切只是他们惊弓之鸟,自己瞎想,怎么能怪到我头上?那金枝玉叶也只能吃这哑巴亏,谁让她抬我上了榜呢?”
梅长苏关照道:“你在外可绝不能将心中的厌恶表露出来,别人但凡有半不敬公主之意,你要反应激烈才对!”
“那当然,我已拜倒在她石榴裙下了嘛~~”楚枫笑了笑,又探首瞄了眼他手中的书,“苏兄对这个世界可有几分了解了?”
梅长苏面容肃穆:“大夏王朝的惊心动魄,比之大梁胜过太多,圣安八年,明皇定宗门法度,你看这份宣告天下的诏书——”
“先是历数了前朝大渝的错处,知教不同,法度不明,假威鬼神,以欺远方,故不久长,然后又言有道之君,行法修制,先民服也,立下宗门十律。”
“一宗门驻地,不得擅入,扩建需上报官府;二,鼓励经商,税率减半,弟子不得服兵役,可服杂役;三,协助官府,缉拿要犯,触犯律法,罪可宽恕……”
梅长苏一一简略概括后,发出感叹:“有此十律,宗门岂能不壮大?”
“不错,这些法度明面上公正,其实偏向宗门,还分薄官府的权力!”
楚枫接过细细一读,也大是不解:“明皇乃是大夏的开国皇帝,英明神武,岂会犯下这遗祸无穷的错举?”
梅长苏手指在先民两字之上了,若有所思起来。
“陈玄羲,颜霜在此,可敢出来一战?”
正当两人细品茶韵,就古今局势,高谈阔论之际,一道宏亮的声音突然自楼下响起,瞬间传遍半条街道。
顿时间,许多人的脑袋探了出来,视线汇聚向楚枫所在的厢房,满是灼热与期待。
“照这么看来,是五大家得了消息去!”
房内两人亦是精神一振,楚枫眨了眨眼睛笑道:“苏兄不妨推测一下,下面是哪个宗门派来的人?”
“铁血堡和自在楼彼此敌视,之前又都承了你的恩情,不会最先出面,剩下的就是洛神坊和离魂宗了。”
梅长苏身形赫然虚化,轻飘飘地站起身来,来到窗边往下一扫:“英俊潇洒,卖相不凡,还用猜吗?”
“听说离魂宗林无殇面容被毁,最是不喜高颜值的,想来是招蜂引蝶的洛神坊了!”
楚枫握住青霜站了起来吗,自信满满地道:“看我去解决他!”
梅长苏目光却是一凝:“等等,你多少招内能败他?”
楚枫闻言走到梅长苏身边,往下看去,发出挑战的武者顿时有所察觉,双目如剑般刺了过来。
“纳海圆满,气势不弱,如若毫无保留,三十招内可败,不过我并不想过早暴露底牌,不用新得的绝学,百招之内,当有胜算!”
这是既不狂妄自大,也不妄自菲薄的答案。
纳海圆满毕竟距离筑灵只有一步之遥,就算对上筑灵强者,也有一战之力,楚枫单凭丽阳表现出的武学,百招战而胜之,已是极大的优势。
然而梅长苏却摇头道:“那样的话,就是你败了。”
楚枫一怔:“怎么说?”
梅长苏道:“那一日你与刺客一战,莫红袖看在眼中,明知你可匹敌筑灵武者,却偏偏派出这一位,岂不是自取其辱?”
楚枫细想确实如此,但武者挑战乃是光明正大的进行,还能暗下黑手?
“对面毋须做那愚蠢之举,只需在此人快要落败之际,让这场比试‘意外’地中止罢了!”
但梅长苏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心头一冷,发现为了名气之争,真是不择手段:“到那时,就是你这位青云榜英杰,与无名之辈激斗百招,不分胜负了!”
……
……
颜霜长身而立,俊逸不凡的脸庞上满是自信。
这份信心不是盲目的,而是建立在莫红袖那番犹自回荡在耳边的温言暖语:
“颜公子,若能坚持百招,自是最好,退而求其次,五十招不分胜负,此战就会结束。”
“你不要有心理负担,此人本是靠着清萝公主上位的卑劣之徒,青云榜上若都是如他这般,公正何在?”
“请公子为江湖道义,委屈一下自己吧!”
如此手段无疑是卑鄙的,但莫红袖实在太会说话,三言两语间,就打消了颜霜的顾虑。
而散修出身的他已经吃过太多的苦头,深知江湖的残酷,真的抵抗不了声名鹊起的诱惑力。
然而这时,厢房的窗户轻轻地推开,楚枫清润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阁下此来是求名,还是求剑?”
颜霜昂起头,仔细打量着楚枫,心想不过是清秀模样,单论俊朗,还不如自己,风华绝代的清萝公主怎么就看上了他?
心中不忿之际,更不愿意落入对方的节奏中,反问道:“求名如何?求剑又如何?”
“若为求名,或许不用百招,你就可称心如意!”
楚枫似笑非笑的一眼,让颜霜心头发寒,好似一切算计都被看透,赶忙道:“我当然是为剑道精进而来,多说无益,手下见真章吧!”
“好!”
楚枫了头,一道寒光从手中飞出,斜斜地插在五丈开外的地面上,清越悠长的剑鸣袅袅不散:
“既为求剑,我便以此剑隔空接你十招,让你明白,用剑之道在于诚,诚与己,诚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