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腾带着傅月池等人,跟随着朱致庸来到了别苑工地。
别苑工地的阴气依然无比浓郁,即便烈日高悬,却没有丝毫消散的意思。
而这些阴气,仿佛汹涌澎湃的潮水般席卷八方,开始朝着周遭蔓延开来。
按照这个形式下去,不净化这些阴气,只怕会造成极坏的后果,导致方圆十里,最终变成杳无人烟的禁地。
那两个看守别苑工地大门的壮汉,此时已经不再此地。
大门紧闭,被手臂粗的黝黑铁索紧紧锁了起来。
而让人无语的是,朱致庸却没有钥匙。
无奈之下,朱致庸想让随行的朱四海,派人去找拿钥匙。
但还朱四海没离开,刘腾便挥手说道:“不需要钥匙。”
刘腾说了一句,巨锤已然攥在手里,猛地朝着铁索砸去。
铿锵!
顿时火花迸射,随着响起金属碰撞的声音。
那粗壮的黝黑铁索,便被巨锤砸得粉碎。
破坏了铁索,大门自然能轻松开启。
刘腾没人朱致庸等人跟随他,进入到别苑工地当中。
即便是知秋一叶等人,也让他留在了外面。
虽说刘腾身上还有九张辟邪符,进去别苑工地也无大碍,但让他们进去也没用。
毕竟,这里只有他会净天地神咒。
索性,不如让大家都待在外面,还能让他省下几张辟邪符。
前两天已经到别苑工地走过了一遭,所以再来此地,刘腾也算得上轻车熟路。
没多久,刘腾已经来到了,被挖出来那个坟墓深坑前。
这里不仅仅是坟墓,还有鬼家族长时间待在此地,不知道多少年累积下来的阴气。
那些阴气,早已深深侵蚀到土壤之内。
所以,他不但需要解决空气当中漂浮的阴气,还需要净化土壤之内的阴气。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
“八方身为,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高九天!”
“干罗达那,洞罡太虚,斩妖缚邪,度鬼万千!”
“中山神咒,原始玉文,持诵一遍,却病延年!”
“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手,侍卫我轩!”
“凶秽消散,道炁常存,急急如律令!”
刘腾双指并剑,竖于身前,嘴里吟诵着净天地神咒。
缓缓间剑指上,浮现一抹金色光晕。
刘腾甩手,将这道金色光晕打在坟墓深坑之内。
登时,这道金色光晕,潮水般蔓延笼罩整个坟墓深坑。
旋即,金色光晕又从深坑内蔓延开来,朝着周遭徐徐覆盖而去,直到覆盖方圆半里,方才逐渐停下。
而在金色光晕笼罩过后,先前还散发着浓郁到化不开阴气的坟墓深坑,眨眼便已经不见那怕一丝一毫的阴气踪迹。
此时此刻,空气中的阴气也虚淡了许多。
刘腾见此,掌心传花蝴蝶斑翻飞,再度捏动印诀。
双手于空中不断的挥舞,嗡隆一声,他浑身都变得金灿灿的,烨烨生辉,仿佛一尊金色神将降临于此。
这些金光自他身上绽放,而后溢散了出去,朝着四面八方空中荡涤而去。
金光说过之处,空气中惨烈的阴气,皆被荡涤得干干净净。
伴随着金光包裹这个别苑工地,上空的乌云也徐徐消散。
好似害羞藏于乌云后的金乌,也总算露出了头。
金灿灿的阳光,洒落进到了别苑工地。
眼见暖阳洒落到阴暗的别苑工地内,朱致庸等人都兴高采烈的跑了进来。
而正好,刘腾的身影,优哉游哉从别苑工地往外走,双方迎面撞上。
“刘公子,实在太感谢您了。这座别苑事关我朱家传承,事情若不解决,我朱家便无宁日。”朱致庸迎面走到刘腾近前,显得极为激动:“若非是您,不光是我这条命要丢,夫人和七七恐怕也难逃悲惨下场。”
“不用客气,老朱你这几日不也盛情款待我们……”刘腾摆摆手,含笑说道:“当然,你非要谢我,那就给个几十万两银子吧!”
“啊这……”朱致庸闻言眼角直跳,呐呐嘀咕道:“那还是别谢了,反正您是七七的师父。”
刘腾却是摇头,一本正经的说道:“不,你要谢!因为这是两码事。”
“额……朱致庸欲哭无泪,没想到刘腾竟是个财迷。
“老朱啊,继续给我现银就成。”刘腾接着说道,然后径直向别苑工地外走去,留下在阳光下凌乱的朱致庸。
行走在阳光下,刘腾很享受这种暖洋洋的感觉。
但却有些事让他觉得很困扰,那就是不知何时,别苑工地外竟然聚集了不少人,正对着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都不重要,刘腾反正也不在乎,长得帅就该让人看嘛!
朱致庸信守承诺,真让朱四海准了十万两白银给刘腾。
刘腾有些错愕,刚才他只是开玩笑而已。
毕竟,朱致庸承诺的报酬,早就给他了啊!
不过,刘腾来者不拒,照单全收。
对于修炼之人而言,法侣财地缺一不可。
钱财占据着很重要的一环,刘腾已经建立了正气门,自然需要寻个地方修建山门。
而修建山门,缺少钱财又是万万不行。
别看他从朱致庸手里弄来一百多万银两,这些钱用来修建山门后,还真不会剩下多少,搞不好还不够用。
别问为什么,问就是修建山门,必须要修的金碧辉煌,住起来才舒心。
况且,修建好山门后,还要招收徒弟,教导徒弟修炼,有需要药材。
简而言之,钱财是多多益善。
刘腾无视身后嘀嘀咕咕的傅月池几人,自动把他们的冷嘲热讽当做耳旁风,甚至在心里为自身,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边往前走,刘腾便折叠着纸鹤,并且说了段话,给朱七七发去。
朱七七正在修炼,并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回应。
刘腾也没在意,抱着膀子,带着人四处乱转。
而他首选目的地,就是乱葬岗和义庄之类的地方。
无他,全因想在这些地方,找些邪祟欺负欺负,顺便赚取点正义值。
路上,刘腾遇到辆马车。
山路狭窄,难以容下马车和人共同通行。
马车停下,车帘子被掀开,一个身穿华服的老人,弓着腰从里面钻出来。
老人看起来应该在耄耋之年,满头白发夹着着几根黑丝。
他脸上满是褶皱,眉宇间带着几分挥不去的愁绪。
老人站在马车前,抬头望了眼刘腾几人,拱拱手道:“还请几位小友行个方便,让老朽先行通过可好?”
刘腾打量了老人几眼,忽然温和开口:“你遇到邪祟了吧?”
老人混浊的眸子里闪过诧异之色:“何以见得?”
刘腾并未急着回答,只是问道:“老人家怎么称呼?”
“老朽姓谢,单名一个德字,舔为东阳谢家管家,您若不嫌弃,称呼我一声谢管家便好。”
老人想了想,拱了拱手回道。
谢德活了七十多岁,连眉毛都是空的。
刚才刘腾那简简单单一句话,便让他明白,眼前这几人怕是不简单,说不定能帮到他。
因此,才会毕恭毕敬的自我介绍起来。
谢德话音刚落,刘腾却是忽然上前一步,抓着他的手腕,猛地将其袖子撸起。
只见谢德枯瘦如柴的手腕上,两个漆黑的手印清晰可见。
这两个手印看起来,像是小孩留下的,但手印下面的肌肤已然僵死,正溢散着阵阵阴冷之气。
刘腾在谢德惊诧的目光中,轻轻松开他的手腕,高深莫测道:“看来你逃过了一劫,但下次恐怕就难说喽!”
老人也终于从愣神中反应过来,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的看向刘腾:“公子竟是高人?”
刘腾挑眉,谦虚的摆摆手:“高人谈不上,略懂些粗浅的道法而已。”
但他身边的傅月池几人,闻言都是撇撇嘴。
你若只是略懂粗浅道法,那世上怕是就没几个配得上高人的称呼了。
“老人家是准备去找人帮你?”刘腾好奇的问道。
谢德也没多想,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哎,我家被鬼怪祸害,所以我才想着前往白云观请道长化解灾厄。”
接着,谢德娓娓道来。
大意便是,东阳谢家最近遭遇鬼怪祸害,连续请了许多所谓的高人。
可最后非但没有降伏鬼怪,反而那些高人全都枉送了卿卿性命。
最后,剩下的那些所谓高人,便不敢再接谢家的生意。
无他,只因谢家真的闹鬼。
走投无路之下,正好以前听人说过,东阳县往北八十里处,有座白云观,白云观内有真正的高人,所以这才准备前去求助。
“这位公子,不知您能否帮帮我谢家?”谢德犹豫少许便主动开口,言语间颇为豪气:“只要您能帮忙降伏鬼怪,谢家定会奉上厚礼。”
刘腾等得就是他这句话:“钱不钱的无所谓,主要是我看不惯鬼怪害人。”
即便铲除妖魔鬼怪,于他而言好处多多,可顺便赚点钱,应该不过分吧?
况且,他又没主动要,人家非要送,他只能却之不恭,否者岂不是坏了别人的美意?
拾儿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满脸无语至极的表情。
觉得刘腾脸皮太厚,明摆着就是个财迷,还好意思说钱不钱无所谓这种话。
谢德闻言面露喜色,毕竟白云观他也只是听说,到底有没有真本事,却并未亲眼见过。
而眼前这个年轻人,却是能直接看出他的遭遇,说明是个有真本领的人,自然不想错过,方才尝试着邀请。
他小心翼翼看着刘腾问道:“那您看,现在方便随我回谢家吗?”
“不急,先把你身上的问题解决了吧。”
刘腾掌心凭空浮现道金光,在谢德还没反应过来时,挽起他的袖子,将手掌贴在那两个黑色手印之上。
滋滋啦啦!
细微的声音传出,一股股带着阴寒的黑烟,从谢德手腕上飘荡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