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见到知秋一叶和傅家姐妹安然无恙,刘腾悬着的心方才落到肚子里。
“刘兄,事情都解决了?”知秋一叶迎上来抓着刘腾双肩摇晃。
“还没有。”刘腾也不想废话,直接说道:“事急从权,长话短说,现在五福镇的邪物并非厉鬼,而是头女聻,我们既有可能身处女你梦境之中,而我马上要去解决梦境的源头。镇子里到处都游荡着梦境内诞生的邪祟,我当心法阵阻拦不了多久,所以只能带你们一起去。”
听到这女聻两个字,知秋被惊得浑身直颤,上下牙齿打架:“女……女聻……”
身为昆仑术士,他当然清楚女聻何其恐怖。
那东西即便他师父,也不敢说有把握降伏。
最重要的是,他深知女聻拥有各种诡异的手段。
“女聻是什么?”傅清风秀眉紧蹙。
“来不及解释了,你只需要知道,鬼死为聻,那东西以鬼为食就行了。”
知秋一叶反应过来后,颤巍巍的说道。
“啊?那我们不是死定了?”傅月池吓得跳到刘腾怀里,四肢像八爪鱼似的缠绕着刘腾的老腰。
刘腾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快呸呸!什么死定了,顶多是比较危险而已,这东西比较棘手,但也并非杀不死。”
傅月池早已吓得跟鹌鹑似的,弱弱的问道:“你有几分把握?”
“额……三成……”刘腾咂摸着嘴回应道。
傅月池和傅清风齐齐惊呼道:“那你还说不会死?”
“死个毛……”刘腾有些无语,把傅月池从身上扒拉下来,挥手招呼道:“事不宜迟,我们行动。”
走了没两步,刘腾稍一沉吟,又极其郑重的说道:“到时候,你们紧紧跟着我,万万不可乱跑,如果真和女聻动起手来,我也难以分心照顾你们。”
“刘兄放心,我们绝对乖乖跟紧你的脚步。”知秋一叶胸脯拍得邦邦响,做出保证。
傅清风和傅月池也是小鸡啄米般疯狂点头,附和着知秋一叶的话。
他们也没办法,现在就跟屁股后面有狗撵一样,即便心里再害怕,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
刘腾把怀里的六丁六甲符全都扔出来,随着阵阵金光绽放,化作数十金色人影。
加上此时守卫在客栈外的丁甲神虚影,而今拱卫他们的足足有上百丁甲神光影。
刘腾抱着骨灰坛在前,朝着城外那祭祀之地冲去。
因为那里埋葬着女聻的尸体!
而傅清风等人亦步亦趋,紧紧跟随在他身后。
傅清风等人功夫都不俗,虽然没有道术那般玄妙,但奔行的速度也很快,短时间内不必骏马慢多少。
况且还有丁甲神虚影架着傅清风等人跑,所以勉强可以跟在刘腾身后没被甩开几米距离。
而周遭拱卫的金色人影,皆是爆发出最强力量,金色刀芒在夜色中不断挥舞,斩杀冲杀过来的邪物。
随着靠近祭祀所在那座矮山,空气中溢散而来的恶意越发浓郁。
除了刘腾之外,包括知秋一叶在内的其他人,双眼都渐渐变得猩红,神色变得狰狞起来。
“醒来。”
在他们心神即将混乱之时,耳边响起犹如惊雷般的炸响。
知秋一叶几人顿时神智清醒,彻底摆脱那股强烈的恶意。
“知秋老弟,赶紧拿几张驱邪符出来贴在胸口。”
大家刚醒转,刘腾的声音再度响起。
“好。”知秋一叶立马照做,取出几张驱邪符,给所有人都分发一张。
有了丁甲神虚影拱卫,路上众人无需分心,只需狂奔而走。
因此,没多久便来到城外矮山上。
此时,咕噜咕噜的鲜血如泉涌,源源不断从祭坛下涌出来。
祭坛上无数手脚在空中摇摆,好似海中随波逐流的海草。
腥臭刺鼻的血腥气弥漫,傅清风两女俏脸煞白,及欲作呕。
知秋一叶和朱贝也没好到那里去,皆是捏着鼻子,面色难看至极。
眼前的场景实在太过恐怖骇人,超越常人所能承受的范围。
“知秋老弟,你带着他。”
刘腾双手各自提着傅清风和傅月池的衣领,兔起鹘落间越过跃入祭坛前的枯井内,还不忘让知秋一叶护持朱贝。
井底情况与之前所见如出一辙,有条狭窄通道,通道尽头则是青铜门。
几人来到青铜门,除了刘腾外皆是匪夷所思之色,很显然没想到井底居然会有通道和门。
刘腾也没工夫和大家解释,双手推开青铜门。
门后面,依旧是那简洁的石屋,油灯微弱的火苗在石屋内闪耀。
那老妪此时跪在地上,眼眸紧闭,双手做出祈祷状。
推门声惊醒老妪,她猛地睁开双眼,惊疑不定的望着闯进来的几个陌生面庞,显得手足无措。
“那个女人的尸体呢?我们已经找到她的手脚。”朱贝双眼布满血丝,声音沙哑着问道:“快把她的尸体交出来。”
闻言,老妪勃然变色,有震惊,也有惊恐。
“你们是谁?”老妪颤颤巍巍的厉声呵斥:“你们不是五福镇的人。”
“先别管我们是谁。”刘腾手指屋顶,语气沉重道:“大娘,六十年过去了,你们的祭祀已经失效,现在上面血月当空,再无白日,那个女人已经回来复仇了。”
听到这话,老妪背脊微塌,一屁股摊坐在地上。
老妪面如死灰,无比绝望的低语着:“我就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
知秋一叶和傅家姐妹满头雾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能安静站在旁边沉默不语。
朱贝目光落在那些婴儿身上端详,良久方才问道:“孙富贵说,婴儿都被祭祀了,怎会在你这里?”
“这些婴儿都是无辜的啊!”老妪颤颤巍巍伸手,手指在婴儿的脸上抚摸,沧桑的面庞上满是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