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吞了药后,果然迅速好转了一些,而这个时候,苏雅雅已经叫了车,"哥,快点,把思思抱到车上去!"
哥?
十七望了一眼苏彦,这才明了他的身份,但这并不能改变他对这个人的排斥,他想要从苏彦的怀里接过思思,可这样一来,势必耽误时间,而时间就是生命,他不敢延误一分一秒,只好让苏彦将思思抱上了车。
计程车除去司机之外,只能再坐三个人,苏彦先将思思放进后座,十七也连忙要跟着进去,想要坐在思思身边照顾她,可是苏彦的一句话却让他自动退出了,"我是学医的。"
十七被一种不知名的情绪打败了,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遗憾,他只好拉开副驾驶的车门,钻了进去。
苏彦坐进后座,坐在思思身边,随时观察着她的情况。
计程车一路飞驰,前往最近的医院...某5A级私人医院。
苏雅雅和拓跋扬,搭乘另外一辆计程车紧随其后。
人虽然多,但却是一群孩子,年纪最大的就是苏彦了,他又是学医的,所以他理所当然地成了主事者,抱着思思直奔急诊室。
急诊室的护士却拦住了他,"先挂号,办手续!"
"你说什么?"十七简直不敢置信,人命关天,竟然不是先抢救,而是先办手续?
苏彦也是下意识地皱眉,"先救人行吗?我们马上就去办手续!"
说着已经示意苏雅雅,苏雅雅连忙掏出钱包,然后抽出金卡。
护士很势力地看了一眼,这才拿过单子和笔,说道,"谁是家属?签字!"
"我是我是!"十七连忙要接过。
"你还不满十八周岁吧?未成年人签字没有法律效率,叫你们家长来签!"护士不准他签字。
"家长不在这里!"十七急切地说道。
"不在的话我不能给你们办手续,万一出了事的话谁负责?"护士很冷漠地回绝。
"你..."十七气得脸都青了,在他从小到大所受的教育里,从未有过这样冷血的事情,他冷眼瞪着护士,像是要杀人!
"你们怎么能这样?眼里只有钱吗?这根本是罔顾病人安危!"拓跋扬也跟着气愤。
"别说了..."苏彦也是气白了脸,却知道多说无益,为今之计,只能由他代为签字了!
他咬牙接过纸笔,快速写下自己的名字后,然后将纸笔砸回护士手中。
护士被狠狠震了一下,脸色不好。
"快点!要是耽误了抢救,我一把火烧了你们医院!让你们全都陪葬!"十七不惜威胁,双拳紧握。
护士这才讪讪地去做事,思思很快被送进了急诊室。
所幸,思思刚刚吃了救急的药丸,所以情况比预想中的要好很多,不多时后,急诊室的医生出来宣布说道,"没什么大事,不过还是先留院观察一晚比较好。"
"你的意思呢?"苏彦问向十七,毕竟他是家属。
十七点点头,同意住院,可一摸口袋,却是囊中羞涩。
苏彦看了苏雅雅一眼,"住院的费用让雅雅付吧,毕竟是在苏家出的事,她有责任。"
"对对对,我来出!"苏雅雅连忙点头。
十七不像是苏雅雅那么没心没肺,他知道苏彦这么做是好心帮忙,他心里很感激,但却...不舒服。
"我会把钱还给你们的!"他下了保证。
苏彦微微挑眉,对他这样的骨气很是欣赏。
思思很快就被安排进了病房,她清醒着,只是浑身软弱无力。
"十七...别告诉爸爸妈妈...我没事...别让他们担心..."她虚弱地说道。
十七犹豫了下,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并鼓励思思说道,"好,我不告诉他们,但是你明天一定要好起来,这样妈妈才不会怀疑!"
"嗯。"思思轻轻点头,又闭着眼睛睡去。
十七用苏雅雅的手机给叶星辰打了电话,说他和思思今晚不回去了,一起留在苏家。
叶星辰没有怀疑,想着孩子们可能是玩疯了,所以乐不思蜀,虽然她还是有点不放心,但一想十七马上就要去部队了,跟朋友这样聚会的机会也不多了,所以也就由着他了。
"那你们两个要好好照顾自己啊,在别人家住要懂礼貌,知道吗?"她叮嘱着儿子。
"知道了,妈你放心吧,有思思在呢,你不放心我还不放心她吗?"十七故作轻松地说道。
叶星辰一想也是,思思那么乖,肯定不会有事的。
"那好吧,明天你们两个早点回家,收拾收拾行李,后天就要启程去北京了。"
"知道了,妈妈再见。"
挂了电话,十七将手机还给苏雅雅,并由衷地说道,"谢谢!"
"不用不用,不用这么客气。"苏雅雅连忙摇头。
十七又看了一眼苏彦,沉默少许后,才缓缓开口,"也谢谢你!"
虽然只有短短四个字,但却花费了他许多力气,生平第一次,觉得欠人人情的滋味是这么不好受。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苏彦,他下意识地喜欢不起来,尽管他今天帮了不少忙。
"不客气。"苏彦轻描淡写地说道。
拓跋扬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便提议说道,"十七,今晚我跟你一起留在医院,晚上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也好有个照应。"
十七没有客气,"好吧!"
苏雅雅也想留下,可是苏彦不同意,她在这里也帮不上忙,而且家里还有其他同学在等着呢,她总不能把大家都晾在那里。
"走吧,雅雅,明天早上我再送你过来。"
苏雅雅又恋恋不舍地望了望病房,然后把自己的手机给了十七,"晚上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就往我家里打电话,号码都在里面存着呢!"
"嗯。"十七没有拒绝,有手机确实会方便一些。
苏彦领着苏雅雅离开了,步行至楼下,苏彦不经意地问了一句,"雅雅,那个思思和十七,真是姐弟吗?"
"当然啊!"苏雅雅很理所当然地点头,然后疑惑地问,"你怎么这么问?"
"没什么。"苏彦摇摇头,压下自己的胡思乱想。
或许是他想多了吧!
不过,他真的觉得十七在看到他抱着思思的时候,对他的敌意很明显。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那是男人的一种直觉。
在苏雅雅的倡议下,思思住的是一间单人病房,而且是高级病房,里面有两张床,思思睡一张,另外还有一张是陪护床,十七和拓跋扬却推来推去,谁也不肯睡,两个人都想守在思思床边,争执半天无果,最后只好一起挤坐在椅子上。
思思睡着,打针的那只手放在外面,十七轻轻摸了下,感觉到她的手有点凉,连忙拉过被子想帮她盖上,可被子太重了,容易压到针头,他想了下,干脆握住她的手,用自己的体温帮她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