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信瑟西所说的话,国王指尖上出现一簇阴火,把阴火弹到踏夜身上。
灯芯大的阴火,可以杀死一名强壮的武士。
这一刻踏夜万念俱灰,阴火完全把他包围,无处可逃,让人诧异的是除了衣服被烧焦一块,他安然无恙。
座马国王表情异常,身后闪烁着更多异样的目光。
有人收起了刀枪,有人露出惶恐的表情……
死灵战士什么都不能做,因为他们是落霞城的近卫军,绝对服从座马国王的命令。生前这样死后亦如此!
座马国王说道:“破例放你出去,出去后见到启,问他,我们的劫难什么时候结束?”
座马国王没有说这劫难是什么。
既然没有说踏夜也没有心情问,幸运的是座马国王允许他们通过死寂山谷。
阴火渐渐熄灭,刚才蜂拥而止的战士像退潮一般退去。
座马国王消失,只留下瑟西。瑟西领着踏夜走出这个洞窟,发现原来这个洞窟其实就是一座石塔的内部。
这座石塔一半镶嵌在岩壁,一半露在外面。
落霞城的三酋长疯马和黑袍人守在塔外,这俩人居然能挡住两只猎魔兽,可见他们生前的能力绝不亚于云中城的冷残和北巷。
落霞城不愧是夏尔人最大的城池。
看到瑟西亲自领这个人出来,疯马和黑袍人有点诧异,但还是让开一条路放他们过去。
瑟西亲自送他们出死寂山谷,一路上再也没有遇到捣乱的,因为死灵们很怕这个叫瑟西的女巫。
踏夜忍不住问瑟西:“姥姥,落霞城的亡灵为什么聚集在这里?是什么事让我问启?启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见到的。”
瑟西笑了起来、笑得模样一点都不显老,甚至有几分媚态。
“我有这么老吗?迟早你会见到启的,到那个时候你再问他。”
刚说完这句话,瑟西身上破烂的黑袍,片片脱落,露出里面拖曳在地的华丽长袍,容貌也发生了改变,皱纹消失了,面皮红润了,眉眼透着妩媚……然后转身,就像扬起的一片花瓣,没人知道她去了那里。
“原来瑟西没有哪么老!”埃克曲瓦发出惊叹。
没有说话,因为踏夜在想瑟西为什么放他。瑟西和座马国王说了什么,那个国王就打量了他很久。孩子的哭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才发现他们不知不觉已经走出了死寂山谷。
“刚才孩子半天没哭,我正耽心呢!”
埃克曲瓦说着话四处寻找食物,可四周除了茂密的丛林什么都没有。
他突然作出一个惊人的举动,咬破自己的指头,然后把指头塞进婴儿的嘴里,婴儿如饥似渴地吮吸着手指头,发出“滋滋”的声音,埃克曲瓦露出一丝慰藉的笑。
怎么为孩子寻找到喝的东西。
想到果树他抬头四处寻找,很快否定这个想法,从未听说婴儿有喝这个的,也许野兽温热的血液可以代替埃克曲瓦的血。那次他栽倒在雪地里,就是亚德里恩酋长用野兽的血和热水让他坚持了七天。
喝血会越来越渴,所以最好的办法是烧一锅肉羹汤或黍米汤。能喝到热水,孩子就有希望活下去。
示意休息一下,踏夜对“因”说了两句话,这个颇有灵性的猎魔兽朝林子深处走去。“果”跟在它的后面。
背囊中取出金属制成的铫子(烧水的器具),踏夜对埃克曲瓦说道:“我去找水,你不要走远。”
丛林多老树虬枝,这些枝杈拼命交接在一起,仿佛来到了奇幻森林。
有北方品种的,杜松、山柳、园柏、杨树……没有五颜六色的鲜花点缀,只有高耸的白山雪顶相衬托。
与众不同,大约是处在山沟的缘故,气候远比山那边温暖。
没发现食物,找到一处地下泉眼。
铫子盛满水后,他往回走,不敢离埃克曲瓦太远,因为陌生环境容易迷失方向。
看到一幕温馨的画面:一头雌性渧汶黑鹿正在给小埃克曲瓦喂奶,两只猎魔兽像小山丘一样蹲伏在旁边,不远处的树上拴着一头小渧汶黑鹿。
恍然,是“因”找到了一头哺乳期的渧汶黑鹿。
刚才他指使‘因’出去狩猎,因有自己的想法,这证明因的智商高于普通妖兽。
因就是氏螣人的那只猎魔兽,果就是在以寒泉遇到的那只猎魔兽。这代表有因必有果。
埃克曲瓦说道:“还是因有办法找来一头小鹿,母鹿就会跟着,孩子就不缺奶水了!”
望着因有几分难舍,踏夜说道:“因领着果到云中城等我们,迟早我们会回到冰雪大陆。”
埃克曲瓦也向因和果告别,在他们的催促下,因再次恋恋不舍地转身离开。
踏夜最后喊道:“绕过死寂山谷!”
因发出沉闷的吼声,没有银狼啼天时的高亢,却充满着霸气和离别的惆怅。
因再次告别他们,回到陨落山脉。
踏夜走在前面牵着小鹿,大渧汶黑鹿紧跟在他后面,最后面是抱着婴儿的埃克曲瓦。
听见婴儿“吱吱呀呀”的声音,埃克曲瓦忘掉了一半烦心事。
为了让埃克曲瓦尽早忘掉痛苦,踏夜的话也多起来。
“给孩子取个名字,很快就能看到落霞城,你猜它是像云中城还是碎叶城?”
“只要不像黑暗城就行!”
埃克曲瓦的心思在婴儿身上,随意地回答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