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是千年前的事情，但他还能记起那条冰虬。

龙和其它妖兽一样不可能不死，实力不能突破，大限就要来了。

没有妖的实力可以无休止增长，从这个理论推论，龙也有限数，老冰虬就是因为知道大限已到才急着了却愿望。

海长老是条水龙，擅长的就是兴风作浪，前日的暴风就和他有关。

命格里不能缺水，这是小冰虬离开匿龙之地的真正原因。

当年的海长老也只是个小水虬，命格里更的不能缺水，所以他才长途跋涉来到古溱海，后来定居在阿特拉斯。

他不管理水族人，居住在海底温跃层，但他却是水族人最大的依仗。

不是看到有人制造真空漩涡让飞翼避过暴风，看到踏夜击退大鲨鱼，海长老还不会显身。

“老冰虬说小虬命格里缺水，所以让我带他来大海，本打算把小冰虬放归到归墟，现在提前交给您，完成老冰虬最后的愿望。”踏夜说道。

“不知道归墟里有什么，身为水龙，我都不敢到里面一窥究竟，所以小冰虬最好的归宿和我居住在海底温跃层，那温度常年保持在零下，比较适合他。”水龙深邃的眼睛看着踏夜，停顿片刻，继续说道“因为没有同类而孤独，所以要感谢的应该是我。”

完成老冰虬的愿望，而小冰虬还能受到前辈的呵护，这人踏夜感到欣慰。

“升起船帆，用风送你们到巨人岛。”海长老说道。

“不怕泄露水族秘密吗？”踏夜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重来一次，是不是还能找到这？”海长老问道。

踏夜摇头，真不知道身在何处，只知道是在阿特拉斯海，但他不知道阿特拉斯海漫无边际。

古溱海和它相比小巫见大巫，从古溱海来洪荒大陆趁坐大翼，他们走了几个月。来之前，他没有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就是阿特拉斯海有多辽阔。

“我来送你们，否则两个月你们也到不了归墟。你们到水族人地盘后，只要吹响海螺就无事，从归墟回来的时候再吹响海螺，我就会接你们。”海长老说着话，硕长的手里出现一个海螺，他郑重其事地把海螺交给踏夜，说道“这是个凭证，水族人不会再阻止你们。”

聊了一会，踏夜说道：“该回去了，不然朋友们会来找的。”

海长老点头，对踏夜说道：“告诉那位牛气冲天的人物，海上天气变幻莫测，要小心！”

“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

当他们回到飞翼的时候，青云这样问。

青云差点飞掠上铁甲船去看个究竟。

发生了什么，踏夜和公子小白不应该去这么长时间。

遇到危险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但是很低，凭这俩人的身手几个海妖怎么可能是对手？在说铁甲船也不可能一直没有反应。

不止他俩，孬种也平安归来。

青云看向铁甲船，因为有人在对面吹海螺，踏夜掏出一个海螺回敬，双方互打招呼。

搞什么？青云一头雾水。

“有人在对面喝到了鲁巴？”牛爷躺在棚顶说道。

这么快就和水族人和解，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

青云、紫琼好奇地看着他俩，牛爷也瞪着牛眼，想听他们给个解释。

俩人手心向上，这动作表示，情况他们也不太了解。

踏夜说道：“和我俩无关，因为水族的一个大人物祖籍龙城，所以事情很容易化解。”

就这么简单？

什么时候龙城与水族大人物有的联系，要知道连龙城都不知道归墟的具体位置，否则打开时空后，怎么会离归墟这么遥远。

这可能离碎叶城不止十万八千里。

不想提起老冰虬的故事，因为去匿龙之地是踏夜和牛爷的秘密，而海长老也不希望更多的人知道他的存在。

回来之前，海长老特意叮嘱他们。

孬种也是缄口不言。

“水族长老给你传话，向您问好，同时警告海上天气变幻莫测。”八臂真酷居然对牛爷提起这事。

牛爷眼皮翻起，哼哼了一声，似是蔑视，随即看向铁甲船。

这船发出异响，开始下沉，能上浮下沉的铁甲船只见到这个，可能由巨大海兽拖拽到海底，浮上来也需要巨大海兽。

巨大的八爪鱼最适合干这事。

起风了，来得突兀，势头极猛。

青云兴奋起来，顺风能节省不少时间，他急忙升帆。

牛爷站起来看着天色，哼哼了几声，自语道“有点本事，难怪狂妄！”

风朝一个方向刮，按说这个季节飞翼是侧面受风的，这风逆天而行。

海长老的能力超出想像。

“海长老是什么来头？”青云逼问孬种。

“居住在大海深处的一个海神，水族人最后的凭仗，原以为这不过是传说，原来真有其事。”孬种含糊其辞。

青云只能作罢。

众界都有强者，海长老是不是海神不知道，但肯定是阿特拉斯的一位强者。阿特拉斯海广阔无边，超过一个小的空间，很难说水龙就是阿特拉斯最强的海神，或是最强大的海妖。

未必神一定能干过妖。

牛爷就是万妖之王，遇到强大海妖在大海上牛爷没有多大胜算，但在妖界就是牛爷的天下。

在陆地上，海妖的能力受到限制，自然是牛爷胜算在握。

传说没人到过的地方，有形形*的妖兽，牛爷偶尔会到那个空间看看。

他在妖界只能算是一个普通的强者，从神识幻海出来后，他就是妖族中的真正强者。

除龙族让牛爷有点佩服外，让他佩服的人目前只有一个，灵法部的启大人。

一个神识幻海让牛爷佩服得五体投地，因为幻海就是启大人上千年的心血结晶，就凭启大人活过千年就非常了不起。

三色花花瓣能让一个凡夫俗子多活三百年，但对实力强大的修行者三色花效能减弱，到启大人这个实力效能更低，只能增加区区数年光阴。

几日后，他们被大风刮到一个岛屿。

一个不毛之地的环形珊瑚礁，岛中央是很好的避风港，中央水域能停留上百个飞翼。风到此地止，海长老送他们到这里是煞费苦心。

风刮飞翼到的位置和海图一样精确。

当他们爬上船舷，发现礁石上盘踞着一个珊瑚打造的部落。

部落不算高大，但绝对独特，每个珊瑚打造出的洞都是水族人的巢穴，就像羽人蜂巢，每个蜂巢里最少居住一名水族人，而这里有成千上万个巢穴，他们的人数比顶峰时期的羽人要多。

有一千个水族人盯着他们，海螺吹响，更多水族人冒出来，手持铁叉、刀枪，站在珊瑚洞前盯着他们看。

足有三四千人，男女老少都有，有的身上长着鳞片，有的虾头蝎尾，有的拖着鱼尾巴，而更多的就像人一样长着双腿，这和孬种差不多。

场面震撼，有几个后背长着鱼鳍穿铁甲的大块头，挥动着各种武器，向他们聚拢过来。

看到这些人就想起大鲨鱼，两者应该都是鲨鱼所变。

他们实力强大到让人敬畏，能和公子小白一交短长，何况背后还有一个恐怖的海长老。

踏夜可不想和他们产生误会，掏出海螺吹了一声，这声音就跟魔音一样，水族人都呆住了。

很快有水族人跑来和他们沟通，一个人能听懂一点震旦语，但他们更喜欢比手划脚，这让牛爷满意。

水族人手足舞蹈和牛爷沟通的不亦乐乎。

有人送上鱼虾，更重要的是为他们补充淡水。

海长老送给他的海螺，声音特别，水族人能听出来，海长老的朋友就是他们尊贵的客人，没人敢怠慢海长老的客人。

踏夜有个皮囊，能装下几个人一两个月的淡水。

牛爷不屑一顾，他有多种办法取到淡水。

管天要水，管鱼要水，甚至钻进牧马图取水。

当有人搬上酒坛子，牛爷才表示出兴趣。

阿鲁特酒、仙人掌酒，牛爷都没听说过。

仙人掌来自附近的岛屿，阿鲁特很可能是大海深处的海草。理论上所有的植物都含有糖类，都可以作为酿酒原料，但实际上植物的含糖量和种类有很大区别。

海藻制成的阿鲁特，颜色碧绿、非常诱人，喝到嘴里味道怪怪的。

水族有个传说，水族姑娘跟人类接触后，若对方是个男子就会双双坠入爱河。

不得不说有的水族人外貌和人差别不大，且妩媚入骨，若不是身上点点鳞片会有更多男子到大海里寻觅她们的芳踪。

动听的歌声从海里传上来，踏夜爬在船舷上看得入了谜，声音像海豚在歌唱，一个水族姑娘托着尾巴在船头出没，满头的秀发在水中舒展开，婀娜的身姿远超人类。

公子小白过来拍了踏夜一掌，示意他朝另一侧看，船舷一侧的紫琼，没有一般女子的娇柔作态而是英姿飒爽。

不明白公子小白为什么让他看紫琼。

“明天天亮离开珊瑚礁，向巨人岛进发！”青云高喊道。

到了巨人岛归墟就近在眼前，传说归墟由巨人守卫。

水族人和巨人毗邻而居，可海长老说巨人岛只有一个巨人。

踏夜不明白来归墟的意义何在，看巨人不如去遗忘战境。

海长老警告他们远远看一眼归墟，最好就离开。

这么说一定有原因，召唤海风送他们到这么远的地方，非一般人所能做到，他们也有兴风作浪的能力，但只能鼓噪一时，把飞翼准确无误地送到这个岛上，连牛爷都自愧不如。

其实每个妖王都各具特点，没有什么可比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