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菊栓在不远处的一根铁柱上,这样的铁柱不止一根,一共八根,每根铁柱足有木桶那么粗。上面拴着很长的铁链。
艨艟的锚链也没这几根铁链粗,有点斑驳陆离的年代感。
他恍然,这些铁柱铁链和原力球有关。
“陨石锻造的铁柱深埋地下千米,原来是用来困住原力球的,现在我们用其它手段来对方它。”行者的话证实踏夜的想法。
行者和南魔的责任就是看守原力球,所以他们不可能像青牛一样完全进入状态。就是出现一道雷鸣,青牛都不会被震醒。
青牛不会在陌生的地方放松戒备,但这里不一样,有人族高手环伺左右,不能说绝对安全,但这头牛可以毫无顾忌地汲取能量。
过了这村就没这个店,汲取能量最重要:青牛肯定是这么想的。
背过来的那个石匣搁置在地洞入口,古伯、行者都看见了,但没有人问津。
踏夜怀疑它什么也做不成,否则古伯一定会告诉他,这个石匣有何妙用。
被绑在铁柱上的白菊,不知是死了还是没有苏醒过来,直到行者走过去喂他一瓢水,踏夜才知道这人还有一口气。
其实要白菊死没那么容易,这人可是四品后期的高手,有自我疗伤的本事。
“听说你施展的是卓越刀法?”
不知什么时候行者走到他跟前,他暂时停止吐纳,问道:“你知道卓越刀法?”
踏夜感到意外,不知是谁告诉这人的。
行者说道:“练刀不练功到头一场空,功力如蓄水,水到渠自成。速度加上力量就是最完美的攻击。”
道理都懂,不知行者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教你一招御刀术。”
从披风里拿出那个长条形的木匣,行者把匣子随身藏着,平时行走坐卧都不受影响,因为长方形匣子是按照人后背的形状制作的,能最小程度掩盖这个木匣的存在,且背着舒适。
“把超能力施展出来,集中意念,用意念控制飞刀。”
话刚说完凭空出现数柄飞刀悬停在行者身前,每迈一步飞刀就随着脚步挪移一步,如影随形,人和刀始终保持着相同的距离。
几柄飞刀四面掠去,盘旋一圈后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凭空悬停着,如同真的拥有生命。
地宝级的飞刀和白菊的螺旋飞刀有相似处,但行者功力深厚不用任何动作,只要一个意念,一个眼神,这些飞刀就射向不同的目标。
在剑影壁,他能让数十把飞刀悬停在半空,而他屹立在刀柄上岿然不动,刀柄上的红绸在风中剧烈飘动,辉映着一抹斜阳,十分打眼。
行者是闻名蛮荒大陆的侠者,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其实有一半时间他都在这里默默守护原力球。
外人感觉这人神龙见首不见尾。
比行者神秘的是南魔,这南魔跟他的对话只限于“嗯!”没有多余的,甚至连打招呼都省略。
他的眼睛似乎在凝视某个地方,警惕地看着四周,陷在某种模式里,拔不出来。
行者说:他和南魔比试过,平时他稍占优势,但南魔发起疯来就是两个行者也挡不住。
难怪叫南魔?
比南魔更神秘的是虎卫营的统领,没人告诉他这个统领怎么称呼,直到现在这人还躲在洞穴里冬眠。
练到行者这个地步要用很多年。
踏夜尴尬地朝他傻笑,尝试着让几柄飞刀悬停在身前,然后突然发力让它们飞射,没有目的性,不可能射中不同的目标,力道速度也不是那么回事。
“比当初的我好很多。”行者鼓励他。
“有很多规矩,青年训练营的规章制度大部分可照搬过来,但中央龙城和灵法堂的秘密不能向外泄露。不该问的不能问,多半也没人告诉你。”行者拍了拍他的肩头,最后夸奖道“恭喜你,成为灵法堂最年轻的成员。”
错愕,古伯虽说过他必须加入他们,但没当众宣布,也没说什么时候。
卧雪城有类似的机构,云中城的叫法和碎叶城差不多,叫灵法部,也有叫灵法堂的。
加入灵法堂意味着拥有特权,有权知道龙城的秘密,能调动六营的力量,随时能出入龙城:这最后一条对他诱惑最大。
龙城有很多秘密,对这些秘密感兴趣的不止他一人。
之前,他想都不敢想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和古伯、行者一样为灵法堂效力。
除虎卫营,其它五营的统帅不得随意出入龙城,必须要有苍寂的手谕。
“其实不算正式成员,只是一个被保护者。”
听到行者这句话他才恍然,跟正式成员有区别。
古伯曾说他不能单独在外行走,身边至少要有青牛或行者伴随,或灵法堂指派来的高手。
有点泄气,加入灵法堂最低的门槛要有五品初期。
六营统帅都没这样的资格,他何德何能?
感觉把他拔到这么高的位置肯定是神印的缘故。
不知谁能告诉他关于神印的事情,也许不止属于他的秘密,就像行者所说,有些事最好不要问因为很可能没人给你指点迷津。
惊喜的发现,紫琼袖子多出来两个,就在后背,衣服款式特别,不知内情的人一定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踏夜追着后面看。
紫琼气恼道:“有什么好看的?可惜地宝级的铠甲被古伯用法术掏了两个窟窿,但总比你那样子强百倍。”
没办法就是这么奇葩,四臂神通不能让他越级挑战对手,只能在大军搏杀中发挥点作用,这样的机会不多,毕竟这是个人英雄主义时代,个人的力量甚至超过群体。
“拜托!”
踏夜欲言又止,露出手臂也挺酷的,为什么一定要多两个袖子?看起来怪怪的。
“不要浪费时间,向青牛学习!”古伯对他说道。
原力球不知在这里多久了,可能已经几百年,泄漏的能量不在少数,怀疑灵法堂派高手驻扎在这里的目的就是汲取能量,就是这样力量的成长也不是一朝一夕的。
早些年外泄的能量少,否则连六营都是高手如云。
又过了几天,感觉和刚来时不一样,身体强壮,而那只青牛除了吃喝拉撒,就是疯狂的汲取能量,一改往日吊儿郎当的作风。
这只青牛很会抓机会。
踏夜抓紧机会不能输给那只牛,其间猎魔兽一家偶尔跑过来看他一眼,就赶紧跑回到原处,只有它们一家才是真正的守卫者,接受能量完全处于被动。
“听说过暴力果没?”这天行者拿了个水果给他看。
黑漆漆的果实样子丑陋,怎么叫暴力果?咋一听还以为是暴雷。
“这样的一枚果实相当于二级地宝的价格,实力让人直接提高半级,不过只有一个时辰的期限。”行者说明道。
一个时辰也不错!遇到实力相当或略高于自己的敌人,暴力果的作用就十分明显,物有所值。
没人把变形果、奇异果算作地宝,虽然它们的实用性超过了很多地宝。
“想不想玩个游戏?”行者对他笑眯眯的。
“什么游戏?”
“痛打落水狗!”行者指向被绑在铁柱子上的白菊。
踏夜苦笑,猜出行者要怎么玩,白菊不是白仕进也不是三煞,就是把前面这几个人加起来也不能和白菊相比。
雪藏洞外,白菊和五大兽王曾经发生过一场混战。
加上地宝级的铠甲、金属手套、螺旋飞刀,他可以向任何一个兽王挑战,其中包括最强悍的地兽。
不信吃了暴力果能和白菊打架,这人可是和虎卫营的苍漠实力相当。
看上去白菊只剩下半条命,就算不挨揍,可能也活不了几天。
被绑在铁柱上就没见这人动过,就算装死,几天时间腿脚也麻了,战斗力还剩几成?
“暴力果头一次听说,没有副作用吗?”
“提取人的精神,只要不长期服用就没有副作用。”行者解释道。
听到这话踏夜马上来了精神。
白菊在艮城杀了四队一名学员,正要找这小子报仇!
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痛打落水狗,即便有地宝级的铠甲、螺旋飞刀,对一个将死之人也没什么意义。
踏夜手里的砍刀可不是吃素的。
吃了暴力果后,活动腿脚,扭扭脖子、动动腿,等着药性发作他就能用四品中期的实力教训白菊,应该够实力胖揍这条落水狗。
感到药性发作,浑身充满力量,他昂头挺胸虎背熊腰地走过去解开铁链,白菊还真是萎靡不振,颤颤巍巍地站着,感觉只要一根手指就能把这人推倒。
拖着白菊向行者走去,当着这个人的面要好好收拾一下白菊。
白菊把生气城搞得乌烟瘴气,在二道桥更是阴谋害死一名学员,现在他要把所有的怒火发泄在这人身上。
即便把白菊打死也算是罪有应得。
踏夜拽住烂泥一样的白菊,伸出手准备给他几记响亮的耳光,然后再慢慢折磨这个坏人。
就在他的手掌即将落下的时候,白菊跟僵尸一般从地上弹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踏夜。
吓了一跳,勉强站住脚,僵尸一样的白菊复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