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感慨万分,如此贵重的宝物,要值多少钱啊?
不行,不行,一定得藏起来,等到将来万一落魄江湖或是流浪街头,也可以拿出来典当。如果运气好的话,不必落魄江湖、流浪街头,也可以传来将来的儿媳妇儿啊!
小奴带着一个男人进来的时候,我正很没形象的坐在床上与这宝贝白金镯子作斗争,嘴巴长得老大,双眼冒着金光。
这镯子也真是奇怪了,怎么取也取不下来。
小奴愣了半响,那个后面的男人也愣了半响,看他手提药箱,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那个王太医了吧。
"啊哈哈,你们回来啦。"我率先反应过来,打完招呼,觉得不对,这样子,要是让那个什么贵妃的眼线看见,王太医不成了我那个野汉子了?瞟一眼还在呆怔状态的王太医,长相倜傥,眉目清和,应该是个温和的男子,这种缺德的事情,我可不干。
于是,大义凛然的我立刻正襟稳坐,咳嗽两声,纠正道,"小奴,你回来啦!别愣着啊,请王太医进来啊,这外面多冷啊。"
还真是医者父母心哇,一听我咳嗽,王太医好比遥控电视,立马就开始运作了。只见王太医穿过小奴,方步朝我走来,越走近宫灯璀璨处,我越是惊讶,这古代的男人,难道都这么看上去"秀色可餐"?阴晴不定的皇帝,还有这个医者父母心的王太医...
不对,我才见到几个男人啊,不是才这两个吗?我这个辨证唯物主义的信仰者,怎么可以犯"以偏盖全"的低级错误呢?
但是,这个王太医,真的挺能让我饱眼福的。
如果说,皇帝是头满是利爪,生人勿近的雄狮。那么,这王太医则是...我脚踝白金镯子上雕刻的小白龙,面目平和,笑容温煦,却自有一种如同仙人般飘逸的气质,只可远观而不能亵渎。
我无聊的想着,王太医已将修长的五指搭在我的手腕上诊脉。不一会儿,笑道:"紫贵人,您的身子已无大碍,只需静养即可。"
我急不可待的仰起双眸,问:"那么,我的孩子还好吗?"
"呃..."我能清楚看到王太医五指微动,随即,王太医温和的笑,"贵人请放心,胎儿很健康。"
我松了口气,带些希求的问王太医:"你能给我保胎药吗?"
"小姐..."小奴终于恢复正常,恢复正常的小奴,好似有话要说的样子。
不过,还没等到王太医答应我,也没等到小奴说想说的话,门外已经传来严厉又沧桑的声音:"他不会给你保胎药,他只会给你打胎药。"
我心中一凛,送走性格阴晴不定的皇帝,怎么又来一个找茬的?一群宫女,手持宫灯,站立在我的冷宫台阶两旁,中间缓缓走出一位华服老妇人,雍荣华贵,头戴凤冠,目不斜视,是岁月沉浸出的威仪与高贵。只需一眼,我便知道,这老妇人,是当朝皇太后,是皇帝子乾的母亲,也就是紫荆我的姑姑了。
皇太后走进来,小奴与王太医纷纷见礼,我也跟着行了个礼,嘴里喊着:"紫荆叩见皇太后金安。"
"好了,起来吧。身子初愈,还是小心歇着的好。小奴,快扶你家小姐回榻上躺着。"记者职业病使然,单单从皇太后简单的几句话里,我便听出了皇太后对我的疼惜,也是,毕竟是自家的侄女,她不担待着,难道,还真要我沉猪笼?
我由着小奴搀扶,坐在榻上。只听皇太后回头吩咐王太医:"王太医,紫贵人这里,需费劳你之处颇多,哀家是点滴记在心中。这宫墙终究是厚,由哀家在,这风儿再传得开,也只能隔着墙打个回旋,万万是吹不出这里三层,外三层的宫墙。哀家终究是老了,紫贵人这里,日后还需王太医多担待着。"
闻言,我真的开始佩服这个姑姑皇太后了,几句话,软硬兼施,绵里藏针。意思是紫贵人怀孕之事,不管宫里是传得怎么沸沸扬扬,这宫外的老百姓那里,可是什么风声也没有,一片和谐。如果宫外有何风声,也只是你王太医的失职之处了。
王太医是明白人,哪来的不明白之理,微微屈身,平和回道:"轻寒职责所在,何来费劳之处,太后如此,折杀轻寒。"
原来,他的名字是王轻寒。轻寒,真是个微微感伤的名字,与他的人,是那样的不相像。我盯着光线下,轻寒的侧颊,总想着,他也许取名温煦,或者温和,更贴近他这个人。
"好了,你先回吧。明日个,来哀家殿里一趟。"太后微微扬眉,"小奴,替你家小姐送王太医一程。"
轻寒蓦的转身看向我,看到我眸光一直盯着他,眉头挑了挑,微欠身,还是不动声色的平和:"轻寒告退,请紫贵人早些个歇下,将息身子要紧。"
"嗯,有劳..."我噎了噎唾沫,差点喊他温煦,还好及时煞住,有礼道,"有劳王太医费心了,慢走。"
小奴送王太医出去了,太后挥手示意宫女退下,看来,是要与我说些体己的话了。
果不其然,皇太后在我床沿坐下,未语先叹息一声,伸手将我额角的刘海捋向耳后,单就这一简单的动作,便让我鼻子发酸。自小长于孤儿院,表面看坚强活泼的我,最渴望的往往便是这些爱怜的小动作,让感觉到自己在被人疼护。我张了张嘴,虽有讨好的意味,也不乏顿生的感激,我说:"是紫荆不是,让太后费心了。姑妈为了紫荆,气得病倒,紫荆实是心愧不已。是紫荆不孝,对不起姑妈。姑妈,请您再如何生紫荆的气,也请您千万保重身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