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纲的心中又燃起了希望,他相信赵桓一定会带着援军赶来的。
他将援军不日就到的消息告诉了每一个加固城防的士兵,用来稳定住他们的军心。
“李大人,也给我和我的人分配一些工作吧!”刘全忠不想干看着,也想尽到自己的一份力。
他带着侍卫们加入了加固城防的队伍当中,留在东京城的所有士兵们齐心协力,共同拱卫着城防,准备同金军死磕到底。
留下的,无疑都是准备好为国尽忠的勇士。
曾经东京城中最繁华的地段,一处豪华府邸坐落于此。此时在这座府邸之中,下人们都抱着值钱的东西匆匆逃命去了。
后园的密室之中,一位身着宦官服饰的中年男子正指挥着心腹将所有金银珠宝装车带走。
此人正是怂恿徽宗逃往江南的童贯,他并没有跟随徽宗一同逃命,而是回府准备打包家中的所有财产。
怎奈何这阉货的家产堆积如山,他将近几年所有贪污的金银珠宝全部藏于府中不同的密室之中。
毫不夸张的说,老狐狸蔡京的家产都没有他的多。
童贯正因为家产来不及收拾,所以便没和徽宗一同逃出东京城,他想的是将家产全部转移到江南,没想到在府中的时间耽误久了,便没跟上徽宗的步伐。
匆匆收拾完后,童贯不放心,又清点了一番财物。
足足几百车的财物,清点起来也很是费工夫,这一拖便又是三天。
经过这三天的时间,四面城墙的防御工作已经基本完成,从府库中取出的各种弓弩,兵器存放于城墙之上,以做好充分的准备。
阉货童贯已经收拾好了财物准备出城,几百辆装满金银珠宝的马车浩浩荡荡的驶向了东城门,来到东城门下,童贯骑马上前,颐指气使的呵斥守军为他开城门。
守军不敢顶撞他,忙叫来了李纲与他理论。
李纲脾气直,一点都不给童大公公留情面,只听他满脸嘲讽之色的冷笑道:“我还以为你童大公公早就跑了呢!如今想出城?晚了!”
“李纲,你少跟我在那阴阳怪气的,本官是要去扬州伺候殿下,你还不快快开启城门让本官出城。”
他一脸不屑,觉得李纲就是个傻冒,既然愿意留在此处等死,那就成全了他。
不过可千万别耽误了自己的行程,童贯急着要去寻徽宗,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天,不知道徽宗到了哪里,他心里着急,只想快速的赶上徽宗的大部队,寻求庇护。
错过了徽宗大部队的出行时间,要怪也得怪他自己,谁让他家产如此丰厚,富可敌国。
就连赵桓都被他给骗了,赵桓一直以为,朝中奸臣最有钱的当属蔡京。可童贯近几年在无声无息的情况下,闷声发大财,家产之数早已超过了蔡京,只不过他藏的很是隐秘,没有蔡京那么高调罢了。
李纲听他还敢跟自己如此嚣张,放生怒骂道:“童贯你个阉贼,惑乱朝纲,蛊惑圣上,实乃我大宋的乱臣贼子。你想要出城?那绝对是不可能,实话告诉你,四面城门早已被封闭,你根本就出不去。”
童贯不听,也懒得再跟他废话,派出自己的五百亲兵就要夺取城门。
“你个阉货,想要干什么?”李纲兵少,所有的士兵全部被派往四面城墙去守城。
此处的士兵只有几十个,但他也丝毫不惧,拔出剑来与童贯的亲兵对峙起来。
“李纲,还不速速让开?耽误了本官去伺候殿下,你该当何罪?”童贯扬起马鞭,指着李纲怒喝道。
“唉……”听到他提起徽宗,李纲重重的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他也不想管了。童贯想要如何,那就随他吧!
虽然自己恨他入骨,但也不能随意的杀了他,只要自己坚持心中的信念便好。
“来人,打开城门,放下吊桥,放童公公出城。”
李纲下令,自有士兵遵守,厚重的城门被合力打开,吊桥被放下。
童贯冷笑着看了李纲一眼,双腿一夹马腹,当先出了城。
他的车队可谓是数量庞大,李纲放他出去后便后悔了,早知道他带了这么多钱,那还不如劫了他,把这些钱赏给守城的士兵们。
带着车队行了约有五里路,童贯身旁的心腹便看到了从远处升起一阵烟尘,大地也轻轻震动了起来。
心腹眯眼望去,看了半天,顿时吓的大惊失色,慌忙说道:“大人,这好像是金军的兵马,末将看到了他们旗号,他们正朝着咱们的方向而来。
“什么?”童贯闻言吓的差点没从马背上掉下去,暗道自己咋这么倒霉,刚出来就遇到了金军。
望向四周,也没个能逃的地方,急的他在马上蹭来蹭去。
“大人,咱们还是快逃吧!金军就快到了。”心腹急的满头大汗。
童贯也想逃,但舍不得这几百车金珠宝贝。
亲兵们见他还不下令逃跑,纷纷聚到马前,着急的央求了起来。
“走,咱们调转马头,回东京城。”童贯大声下令道。
舍不得丢弃家产,便只能又退回到东京城中。
于是,刚刚出来没多久的童贯,又带着亲兵回了东京城。
“大人,快,再快点,别管那些马车了。”眼看着金军越来越近,心腹急的大喊大叫,他已经听见了金军先头部队的嗷嗷怪叫声。
童贯急的都要哭了,狠命地抽打着胯下的马儿,好不容易赶到东京城下,却见吊桥收了,城门也被关闭了。
他着急的大喊道:“李纲,快快打开城门让我进去。”
李纲的身影出现在城墙之上:“呦,这不是童大公公么,怎么又回来了呢?难道是舍不得这东京城吗?”
童贯满脸焦急之色的叫喊道:“少卿大人,快快让我入城,金军就要杀到了。”
他边说边回头向后望去,金军的旗帜已经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
童贯顿时被吓的惊慌失色:“李纲,你个天杀的,赶紧让我进去。”
一阵拉动铁索的声音响起,吊桥缓缓的被放了下来。眼看就要全部放下,却突然在半空中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