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走后,崔道安再三思量觉得还是应该将此事禀报父亲为好。“三弟,跟我回一趟城内崔府,我们要将此事告知于父亲,请他定计想办法将英弟救出来。”
崔士伦诧异道:“大哥,他那样无礼的对待咱俩,为什么还要救他出来?”
“三弟,不论如何,他都是咱们的兄弟,也是我崔家族人,我们不救他,那还有谁能够救他?”崔道安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回去的路上,徐崇焕看着走在最前面的赵桓犹豫了片刻,但还是快走几步赶了上去。
“殿下,这次可是臣将崔英制服的,臣这也算是戴罪立功了吧?”徐崇焕试探性的说道。
赵桓瞟了他一眼:“嗯,这次是多亏了徐大人。放心,本太子会从轻发落你的。”
听到这话,徐崇焕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不丢了性命便谢天谢地了,其他的徐崇焕也不敢再奢求太多。
崔英还在骂骂咧咧,总之就是不服,押着他的侍卫被吵的不胜其烦,脱下靴子将足袋给解了下来。“崔公子,得罪了,这可是五天没洗的足袋,你就好好享受吧!”侍卫捂着鼻子将足袋提到了崔英鼻子边。
崔英差点没被熏死,躬**子哇哇大吐了起来,隔夜饭都差点被吐出来。
“给老子张嘴!”在崔英惊恐的目光下,侍卫将足袋塞进了他的嘴里,崔英被熏的晕了过去。
侍卫拍了拍手:“这样就没那么吵了。”
将崔英押回京兆府,赵桓便下令不论大小,所有文武官员全部到此开会。
会上,赵桓再次强调了不许与世家大族勾结,如有再犯者,定斩不饶。
当着所有人的面,赵桓判处了徐崇焕与杨将军的罪过。
两人跪在堂下,赵桓一身官府高坐堂上大声道:“徐崇焕,你不听教诲,与崔家勾结,祸乱百姓。原本是想斩了你们两个,以儆效尤,但念在你们知错能改,皆是戴罪立功之身,所以这次就从轻处置。”
徐崇焕与杨将军闻言大喜,总算是保住了小命,两人连连叩首拜谢道赵桓。
赵桓接着又道:“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一人罚六十大板,不日逐出长安。将徐崇焕削去官位,贬为蓝田县令,杨将军去军营里养马。”
徐崇焕硬挤出几滴眼泪,哀声道:“殿下,臣定当时刻谨记殿下教诲,造福一方百姓。”
赵桓懒得再听便挥挥手,自有侍卫将两人拉了下去。
众人散去,独杨耀祖被留了下来,靠在椅子上赵桓叹道:“杨公,你说对他俩的惩罚是不是太轻了些,本应该杀鸡儆猴的。”
杨耀祖笑道:“殿下仁心,不忍杀戮,老夫观他已有悔过之心,殿下不杀他,更会让他对您感恩戴德。其实老夫与那徐崇焕年轻时便已经相识,他以前并不是这般丑恶的嘴脸,直到这几年才被利益熏了心。”
“权利,财帛动人心啊!”赵桓长叹一声。他也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人的贪欲之心是永远得不到满足的。徐崇焕这事也给他提了个醒,看来自己得换个政策来管理世家大族了。
他不由得又想起了崔道安这位翩翩俊公子。“道安此人不错,如果用他来治理世家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赵桓自语道。
想了想又吩咐道:“杨公,命人将崔英带到刑讯室严审。”
……
崔道安上了马车,一路慢慢悠悠的驶进了长安城。
城内崔府中,崔俊仁正在算着账,一看这个月的收入比上个月少了二成,气的他拿起账本砸在了管家的脸上。
“这是怎么回事?这个月各项进账为何会如此少?”崔俊仁一脸阴沉。
管家无缘无故挨了一下子,心中虽是不满,但还是恭敬的说道:“家主,那华夏商会发展的势头很大,他们后面有太子撑腰,打压了我们太多的生意。所以就……”
崔俊仁心里有气,这才刚刚一个月,各项进账就少了两成,那以后可怎么办?崔俊仁不敢想。他没想到赵桓的打压行动居然会这么迅速,华夏商会财大气粗,又有其他商贾入股,照这么发展下去,日后哪还有他崔家的立足之地?
更让崔俊仁感到气愤的是,郑双燕率领郑家也入股了华夏商会,现在已经成了华夏商会的第二大股东,彻底与三大家族决裂。
一想到郑双燕不声不响的抱紧了赵桓的大腿,崔俊仁就恨的牙痒痒。“这个贱人,一定是靠着在榻上搔首弄姿换来了赵桓的青睐。”崔俊仁怒骂着,身为崔家人的骄傲让他永远不会向赵桓妥协。
管家在一旁看着自家老爷大发火气,开口劝道:“家主,现在怎么办?总不能看着咱们的生意被他们抢走啊!”
崔俊仁也没办法,他已经给京城那几位罩着崔家的朝中大员写了几封信,可收到的回信都是让他暂避锋芒,不要招惹赵桓。
想着自己每年还要给他们孝敬银两,崔俊仁便忍不住大骂道:“一群废物,拿了钱不办事,老子每年的钱都白花了。只会让我暂避锋芒,这得暂避到什么时候?”
大骂一通,喝了口茶水平复了一下心情,崔俊仁问道:“最近咱们跟西夏的生意怎么样?”
管家凑近小声道:“家主,那面的生意倒是很顺利,没有被人发现端倪。”
崔俊仁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很好!记住了,每次交货时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让人发现,我崔家与西夏的生意就连王,李两家都不知道。”
管家点头知晓,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家主,这是西夏丞相李景兴派人近几日送来的密信,说是送的礼物他已收到,还说要是家主投奔西夏,他定会奏请西夏皇帝,许您高官厚禄。”
原来这崔俊仁在早年间就私自与西夏有着贸易往来,崔家秘密走私盐巴,茶叶,金银饰品玉器到西夏,在售以高价卖给西夏人,以此大发横财。
时间久了,早已是轻车熟路,沿路官员早已被崔俊仁贿赂了个遍,见到崔家的商队,便无条件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