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也只能是在心里骂骂郓王发泄一番,心里如此骂着,但面上还是做出一副谄媚的表情来:“殿下,臣想说的是,赵桓此去长安就等于远离了京师,远离了权利中枢。到时,这东京城内还不是咱们说的算?赵桓不在圣上身边,那殿下您的机会可就来了。”
不得不说,高俅还是很会看问题的,见他分析的头头是道,也有着三分道理,郓王点头道:“不错,高太尉所言甚是,本王也是这么想的。”
高俅忙拍起了马屁:“殿下真是深谋远虑,臣佩服至极。”郓王瞪了他一眼说道:“既然本王此次没有成功,那就趁着皇兄被贬期间再做打算。”
蔡京持有不同意见,他躬身拜道:“殿下,老臣倒是不同意高太尉的说法。太子被贬,看似处罚严厉,实则不降反升。关西道安抚使总揽西北军政民事大权,臣只恐太子到了那里势力会发展的更加庞大。”
郓王轻轻点头,顿觉他说的也有些道理。高俅见此,忙反驳道:“殿下,太师太过于危言耸听了。西北之地势力错综复杂,太子纵有三头六臂也管不过来那么一大片土地,他只能是老老实实的在长安做京兆尹。臣相信,赵桓是绝对不会有所发展的。”高俅有些太小瞧于赵桓,他觉得赵桓到了那里能守住长安这一亩三分地便不错了。
蔡京有些恼怒,指着高俅骂道:“高太尉,难道你不知道长安富庶么?自秦以来,西都长安经历朝历代几百年的经营,早已是发展成西北雄城。关西又乃龙脉所在,始皇帝就是从这里东出函谷,横扫六合,更有渭水泾水等河脉灌溉农田。以太子的能耐到了那里岂能无所作为?我看圣上这不是惩罚太子,而是外放太子任其发展。”
“太师,太子都被贬出京了,这些都是次要的。只要他不留在京师便好,这样我们就有机会了。”高俅丝毫不关心别的,他只盼着赵桓永远不要回来。
郓王没有大局观,他也觉得赵桓离了东京城就好。这次失败了没关系,只要是赵桓走了,太子之位自己还是可以争取的。他同意高俅的观点,对蔡京的意见反倒是有些充耳不闻。
“太尉说的有道理,如果父皇不召皇兄回京,那他就会永远的守在西北。我们要做的就是要父皇不要将他召回,还有就是尽快谋取太子之位。”郓王做了最后的决定。
蔡京怒试着高俅,一脸的不服。“殿下,此事老臣还是建议殿下徐徐图之,不可操之过急,以免生变。还有要派人去长安监视太子,要时刻向殿下汇报。”蔡京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奈何郓王眼里满是那至高无上的位置,他现在只想赶快成为一国之储君。别的事情根本不会去想,他已经被太子之位蒙住了双眼。
郓王心中已有计较,他笑着摆摆手:“太师言重了,皇兄在那面发展的再好又有何用?到时候我已经是太子了,大不了,就将西北划为皇兄的封地,只要他永远不回来那就对本王构不成威胁。”郓王想的倒是挺美,可有时事情总是事与愿违。
蔡京闻言跪地高呼:“殿下啊!您就听老臣一言吧!此事不宜操之过急,您要是强行如此恐会适得其反。如果日后太子势力壮大,举兵南下该当如何?”
“那我们也起兵将他镇压下去便好了。”郓王随口就说道。
蔡京摇头连连苦笑:“殿下,人家可是太子,而我们名不正言不顺,只怕士兵到时都会临阵倒戈。”
郓王早已是听的不耐烦了,他起身不满道:“太师何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本王就不信皇兄能斗得过我!”
“殿下,您……”蔡京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郓王摆摆手打断了。“太师休要在言语,本王累了,你们都先退下吧!”众人无法,只好是告了声罪退了出来。
离了郓王府,蔡京喊住了高俅,一脸不快的嘲讽道:“恭喜高太尉,现在成了殿**边的红人。”
高俅一脸得意:“同喜同喜,日后我会在殿下面前多说说太师的好话。”
“高太尉,老夫奉劝你一句,凡事不要做的太过,免得日后遭报应。”蔡京凑上前去小声说道,说完深深的看了一眼高俅便上了马车离去了。
高俅冲着他离去的方向啐了一大口口水。“老东西,还用你教我办事?敢说我日后遭报应,你那坏事做的比我还多,该遭报应的人应该是你。你个老不死的东西,咱们走着瞧。”
郓王步入后堂,王妃朱凤英便迈着大步子走了过来。“我听说你跟姐夫之间又闹的不愉快了?”朱凤英叉着小腰问道。郓王素来就怕自己的这个王妃,他面露微笑搀扶住她:“娘子这是听谁说的?我跟皇兄好着呢!又何来不愉快一说?”
朱凤英似笑非笑的望着他:“就你那点小心思连我都瞒不过,又怎么能斗的过姐夫?我劝你还是趁早收起你那不切实际的想法,老老实实的做个亲王,日后我也好为你替姐夫求情。”
郓王一听这话顿时就怒了,他的底线就是谁也不能拿他同赵桓相提并论。他面色阴沉,幽幽的说道:“连你也认为我不如皇兄么?”说着他便大吼道:“你们都认为我不行,认为我不如皇兄,那我偏要让你们看看,我也不比他赵桓差。”郓王歇斯底里的大吼,口水横飞,喷了朱凤英一脸。他只顾着大声吼叫,完全没看见朱凤英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郓王话音刚落,就被朱凤英劈头盖脸一顿痛打。“我让你喊!你跟我喊什么?喷了老娘一脸的口水,看老娘今天怎么收拾你!”
郓王刚才的硬气劲儿瞬间全无,而是毫无出息的忙护住脸求饶了起来:“娘子,为夫错了。哎呦!轻点打,别打脸啊!娘子。”
府内下人们老远就听见了郓王的惨叫声,对这种情况他们早已是见怪不怪,因为每隔几天,惨叫声就会从后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