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初凡惊得目光在彤儿与花安安身上来回地转。
她问莫叔同道:【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不知道。】
莫叔同也疑惑着。
他发现与莫初凡一起到这个世界上来之后,他见到了很多以前没有细想的事情。
就像现在的情况。
他以前根本就不会发现这其中有什么不同。
果然。
感情的事情,还是要靠女人来处理。
彤儿站着,看着坐着的花安安,本来站着的人应该是气势足一些的,最起码彤儿是这样认为的,她以前也这样做过不少次。
不过这一次。
看着花安安淡淡的脸,彤儿觉得自己输了。
彤儿觉得,花安安的一双眼睛,仿佛透过她的衣服看到了她的内里。
彤儿甚至有一种,自己身上的痕迹被花安安看出来的错觉,她特别的想要拢一下衣服,不过,还是被她强大的抑制力克制住了。
就算是克制住了,彤儿还是感觉到浑身的不自在。
彤儿感觉,她像是一个丫环站立着听花安安这个主子的训话。
这种感觉,让彤儿特别的不舒服。
特别是花安安的话。
呸!
她一个小小的困于后院的女人,连品阶都没有的一个妇人,竟然还敢指责她的礼仪。
彤儿瞬间端起了架子,微抬了下巴,双眼微眯。
她想要表现出一种睥睨的气势。
“来了这么久,花姑娘连个凳子都没有给,这就是花姑娘,”
彤儿嘴角一勾,向上扯动了两分,
“或者,花家的礼仪?”
两个人一来一往,莫初凡明白了彤儿为什么会一瞬间变化。
礼仪。
这两个字。
至于吗?
莫初凡有些无语。
或者是在后来见多了各种牛鬼蛇神,她再也不会被人三言两语说动,也不会被这些假的空的话给动摇。
像礼仪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远没有实际的东西实在。
“彤儿姑娘不经允许闯入家宅,还打伤主人……这礼仪是应付恶客多了,学到了吗?”
什么什么?
莫初凡问莫叔同:【你有没有觉得,花安安的这句话,怪怪的?】
莫叔同道:【不怪,身为一个主母,她这样说很正常。】
主母?
莫初凡面色古怪。
她知道她感觉哪里怪了。
在后世习惯了一夫一妻,都忘记了以前的人一夫一妻多妾的制度。
花安安可不就是端着主母的架子,说彤儿姑娘身为一个小妾,没有礼法吗。
应付恶客。
呵呵。
这是说彤儿是迎来送往的吧。
以彤儿自认为自己高贵无比独一无二的人,绝对会气炸的。
莫初凡看向彤儿,果然,在彤儿脸上看到了爆怒之色。
“放肆!”
彤儿喝斥。
每次她这样喝斥的时候,都会有一个男人出来帮助她去教训那些冒犯她的人。
这次……
等了一会儿,只有风吹树叶,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彤儿突然想到了,那个一直跟在她身边的男人,他这两天被她安排着去做事情了。
做关于花家宅子的事情。
彤儿深吸了口气,半垂着眼睛看着花安安。
没有关系。
就是没有了护卫,她也能拿下花安安。
她从来不是靠男人才立得住的。
“在莫家的时候,倒是没有想到花姑娘有这么伶牙俐齿。”
彤儿气得手都有些抖了,却还是强抑制住,不让自己在花安安面前丢份儿。
姑娘!
花安安会戳她的痛处,她难道就不会戳她的痛处了吗?
两个人来回的言语交锋,莫初凡看得皱起了眉头。
天赋所限吧。
两个人的交锋有很多她只是感觉古怪却不是太明白,有的莫叔同向她解释了,有的,莫叔同也不是太清楚。
总之,莫初凡听了一会儿就有些不耐烦了。
她看向在场的另外一个人。
刘良。
刘良如同一个小可怜一样,站在那边,手足无措。
言语帮忙,他不会,实际行动?
他好像也不是彤儿的对手。
刘良脸皱成了一团。
他的世界里一向只有医,对于什么人际关系啊,什么爱恨情仇啊,他几乎从来没有理会过,却没有想到,当他第一次想要结婚的时候,一下子就是两个女人的对峙模式。
刘良听花安安与彤儿一来一往的话,感觉脑子嗡嗡的。
突然,
没声音了。
刘良惊讶地抬起头。
他先看了花安安一眼,花安安面色淡淡,完好无损地坐着,他松了口气,又去看彤儿。
这一看,他大吃一惊。
彤儿,面色**,眼眸如水,额头微汗,她拢着衣服扶着额头,身子一歪,坐在了他之前坐的凳子上。
“你……”
刘良说了一个字忙吞回了下面要出口的话。
他从小到大学医,自是一眼就看出了彤儿怎么了。
中药了。
还是男女之药。
刘良心里升起一股厌恶。
他以为,彤儿是自己服的药为了助兴,毕竟,她有那么多的男人。
刘良这个人,莫叔同之前就说过,他很简单,他以前虽然知道彤儿有很多男人,也知道彤儿与那些男人之间关系亲密,但是他从来没有具体地想过这些事情。
这也是他善良却与彤儿一直交往下去的原因。
他是见到花安安,才突然觉察到,彤儿以前的一些行为与言论,伤害了不少人。
那时,刘良心里对彤儿就有了看法。
只是这种看法,却不足以打破他与彤儿那么多年的感情。
后来。
莫平生当着那么多男人的面,与彤儿……
那是第一次,男与女之间的互动,那么不掩饰地出现在刘良的面前,刘良简单的世界壁垒,破了一面墙。
不过这些,却都不足以让刘良对彤儿不喜。
刘良对彤儿真正的不喜,是从彤儿再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一次又一次地针对花安安。
直到这一次。
刘良又不是傻子。
他前脚才到花安安这里,后脚彤儿就上门了,这其中什么意思,再明显不过。
上门还以那么激烈的手段,打了花蕊与莫初凡。
刘良对彤儿的不喜,到了极点。
他原想着,这一切都是他引起的,理应他来处理。
他想。
他应该当着花安安的面,与彤儿说清楚。
只是还没有说,彤儿突然就成了这副模样。
这就明了什么?
一切早有预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