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东瀛也配有领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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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世玉咧着嘴,一脸无可奈何。

临安公主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脖子上勒痕,尤为醒目,眼角滑落的泪水,哽咽的呼吸声,似乎她并不想见到方世玉。

方世玉翻了个白眼,这特么自己都快城老朱家的管家了,甭管国事还是家事,全都甩给自己了。

无奈之下,方世玉决定演个戏。

当即趴在床榻边上,还不忘用力喘粗气,似乎生怕临安公主不信,方世玉直接昏了过去。

“殿下,殿下?”临安公主听到声响,连忙回身看了眼,只见方世玉昏倒在地上,心神一震,连忙坐起来道:“你怎么了?”

临安公主一脸懵逼,好似瞬间,临安公主想到了什么,连忙起身喊道:“快传太医!”

“公主!”方世玉一把抓住了要冲出去的临安公主,开口道:“公主?”

“你?”临安公主瞬间转醒,明白自己又被骗了,嘟囔声,转身回到床上躺下,闭着眼睛,背对着方世玉道:“你回去吧,我不想看见你,让我死吧!”

“死?死有什么好的,活着才有机会啊,而且,我刚才从陛下哪里过来的,陛下说了,姑姑要是死了,他就把公主葬在云南,把欧阳伦扔到辽东喂野狗!”

方世玉手舞足蹈的说着道:“老朱头说到做到,你肯定比我还了解他的脾性!”

“你们,你们都是铁石心肠,你们不是人,没有人性!”临安公主双手抱着被褥盖着脑袋,哽咽的喊着道。

“你要是死了,到时候啊,老朱头伤心过度,这天下就要乱了套了,然后到了地府,阎王会怎么判呢?陛下好吃好喝的,荣华富贵给了你,然后你为了一个违背禁令的人,要气死亲爹,哎,惨绝人寰啊!”

方世玉自言自语的说着。

临安公主擦拭着眼泪,可总是有新的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来。

“你想啊,你可是嫡女,陛下可曾亏待过你,或是亏待过欧阳伦?只是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欧阳伦为了利益,用自己是驸马爷的身份,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公然带头违背朝廷的禁令。你说这手心手背都是肉,让老朱头如何取舍啊。”方世玉继续开口劝慰着。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临安公主死了啊,不单单是朱紫怡跟她亲近,还有老朱头的问题,临安公主就这样死了,那不是说,朱元璋虎毒食子?

更何况,史书要如何说?说朱元璋维护朝廷律法,大公无私杀了女婿,然后女儿跟着自尽了?

他这个爹当得也太失败了!

临安公主道:“就算他有一千个不对,一万个不对,杀了他让我怎么活?当年李善长参与到谋反的事情中,李琪也只是流放。”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李琪的事情,和欧阳伦可不一样,首先,李琪是因罪牵连,李善长的做法,早就让老朱头看不惯了,杀他只是早晚的事情!”

“而李琪又没有做什么天怒人怨,违背朝廷三申五令的事情,陛下网开一面,流放李琪,没杀他也是情理之中。”

“可欧阳伦做了些什么,你会真的不知道?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欧阳伦是在违背朝廷的禁令,向关外输送茶叶等物!甚至连火器他都敢卖!”

“等等,你别动!”方世玉目光一凝,提着临安公主的下颚,脖子露出一丝,方世玉定睛看去。

猛地起身道:“你这伤,是烫的吧?”

“没有,那有什么伤!”临安公主连忙扯着衣服遮挡上!

方世玉咬了咬牙道:“嗯,欧阳伦他死的早了,要是早点让我看见你身上这伤,我不把他大卸八块算他狠!”

说着,方世玉转身推开了房门,看着宫外低着头的一众宫娥道:“烧水,给临安公主沐浴!”

随着十数名太监离开,方世玉伸手提起了站在门口两边的宫娥,瞧了瞧道:“你,一会给临安公主擦身子,看仔细了,她身上的伤,到底是什么伤,有几处!”

那宫娥被方世玉捏着下颚,整个人都慌了神惊恐道:“奴婢记下了!”

“能看仔细吗?”方世玉疑问道。

用力点了点头,沉重的呼吸,恐惧的内心,让她已经不敢说话了。

回身进了屋子,关上房门,方世玉看着临安公主道:“欧阳伦他狗胆包天,他敢欺负你,你怎么不敢进宫告状?

“闹的所有人都知道,我们不合吗?”临安公主知道事情是瞒不住了,一想起往日经历,更是泣不成声。

方世玉道:“就为了这个,你就忍了快十年?要不是欧阳伦胆子越来越大,是不是你还要忍一辈子?”

“行了,别的也不说了,一会你去沐浴,你身上多少伤,我去把欧阳伦分几段,天南海北,丢去喂狼!”

方世玉说着,转身便要离开,临安公主看了眼方世玉道:“殿下!”

“别,别告诉父皇。”

临安公主低着头,似乎是没脸见人了。

方世玉道:“你先歇着吧,水烧开了,会有人来带你去的,只要你不寻短见,什么事情都可以答应你!”

说着,方世玉走出了房间。

而这一次,他并没有前往养心殿去和朱元璋说。

他也不知道,这种事情应该怎么和朱元璋说,就想临安公主说的,这种事情,摆在明面上,让大家都知道,真的不美好。

而且最重要的是,老朱头年纪大了,盛怒之下,在气出个好坏来,方世玉可还等着老朱头高寿呢。

......

东宫。

朱紫怡看见方世玉闷闷不乐的样子,开口询问道:“纸包不住火吧!”

“确实是包不住火,你都知道了?”方世玉瞥了一眼,他给临安公主撒谎,告诉他欧阳伦只是被囚禁起来。

现在看看,当初真不应该就这么杀了欧阳伦,但凡,方世玉早一点知道,多了解一下临安公主的生活状况,也不至于让欧阳伦一个驸马都尉,骑在公主的头上撒野。

“怎么?还有什么事情,闷闷不乐的?”朱紫怡疑惑道。

方世玉唉声叹气的说着:“明天你去选几个聪明伶俐的小太监,挨个给驸马都尉的府上送去,让他们盯着公主跟驸马的生活状况。”

“他妈的,欧阳伦!”方世玉咬牙切齿的攥紧了拳头

庆慎郡主道:“怎么了?是欧阳伦欺负公主了?”

“那还能有假,我都看见了,这块,好大一个烫疤,锦衣卫的刑罚,也不过如此,他奶奶的,气死我了!”

“不行,不行。”

方世玉真的是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看了眼身边的小太监,方世玉从腰间解了令牌道:“你拿着这块令牌,去告诉应天府尹,传我的口谕,先把欧阳伦剁碎了,全剁碎了,把他脑袋劈开,看看里边的脑袋是不是装了大粪!”

方世玉将令牌扔给了小太监,他虽然是跟在方世玉身边许久,可这神奇的操作,还是让他慌了神。

颤颤巍巍的看了眼从正厅走出来的朱紫怡,不知如何是好。

“殿下都生气了,在不去,你就和今天那个被乱棍打死的小太监一个结局了,还不快去!”

朱紫怡开口帮腔道。

虽说那小太监伺候了许久,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方世玉如此愤怒的情绪。

早已吓得双腿发软,今天在养心殿外边,乱棍打死的小太监,整个皇宫都传遍了。

朱紫怡上前道:“那么大肝火,整个皇宫都传遍了,人家都说啊,殿下不是不杀人,只是殿下没到怒气冲天的时候

“欧阳伦死都死了,他是欺负公主了,让你这么恼火?”方世玉笑出了眼泪,哈哈大笑着,神情激动道;“哈哈哈哈,临安公主生下就是含着金钥匙的掌上明珠,。”

“陛下宠爱,那些叔叔们,就藩之前都是无比宠溺她,就这么一个集全家的呵护于身的公主。”

“竟然被欧阳伦,哈哈,哈哈!”方世玉是真的想不到,猜不到,欧阳伦竟然能干出这种事情来。

看着人模狗样的,一肚子男盗女娼。

砍头,真的是太便宜他了。

方世玉虽然现在不是在演戏,但朱紫怡也是公主,自己现在又是大明福星,老朱家的人他不维护,那就实在是说不去了,老朱头知道了,心里多少会有隔阂,总之很多原因,让他不得不这么激动。

朱紫怡吓了一跳,伸手去帮方世玉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道:“好啦,事情都过去了。”

“没完呢,只死了欧阳伦一个,他们一家还逍遥着呢,容他,就是不容我。”方世玉直接起身,迈步向着书房走去。

这时,朱紫怡呆愣片刻,一旁的徐妙锦开口道:“别在意,遇到这种事,缓不过来也正常。”

朱紫怡微微点头,这时,庆慎郡主退怯的看了看书房中,正在批阅奏疏的方世玉,心中触动,暗道:“看样子,应该是没机会了!”

......

洪武二十六年,十一月初三。

欧阳伦一案,牵连三百七十余人,尽数伏诛,欧阳氏,九族流放辽东,云南,草原充军,为妓。

并且着手限制欧阳伦九族内的科举!

洪武二十七年,初!

年节时分。

方世玉让礼部邀请诸国使臣来京朝贡,各国使臣满怀期待,虽然每年朝贡确实繁琐了些,但朝贡的机会有限,采购的数量有限。

朝贡的次数多了,可以采买的货物数量,自然爷会跟着节节攀升,而这个时候,一群人围拢在方世玉的面前。

大有一番,要将方世玉当成亲爹供奉起来的架势。

毕竟,明初的规制,许多番邦都是三年一贡,为了获得更多的采购名额,各国使臣使出了浑身解数,争的面红耳赤。

“兄长!”庆慎郡主在人群中似乎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刚要动作,一旁的朱紫怡轻声咳嗽道:“既是嫁入天家,便不能在以兄长之称。依照礼节,他见了你,是要行礼的。”

朱紫怡不给庆慎郡主机会,挡在她前边,庆慎郡主只能低着头叹息,心中虽有千百不愿,却也不敢违背大明朝廷的礼乐制度。

她本就是番邦进贡的美人,两国邦交的一颗棋子,这个时候上去,又有什么意义。

方世玉看着李芳远,轻声笑着,眼前这个李芳远,可不是一般人,准确的说,这家伙相当于一个杀手了。

根据大明得到的情报显示,李成桂称王之前,最大的障碍郑梦周就是被李芳远刺杀身亡,让李成桂称王再无后患。

不过,李成桂这个王位,既是自立,虽然领了大明的印玺,但朱元璋为了表示自己不看好李成桂的王位,甚至可以说是不愿意承认李成桂的王位。

赐给朝鲜的印玺,还是高丽用的那套

“庆慎顽劣,殿下多担待才是!”李芳远笑了笑,奉天殿广场上,挤满了人,乌泱泱一片,人山人海的,根本看不清周围都有什么人。

而朱紫怡以公主的身份,陪在老朱头身边,坐在了高处,方世玉反倒成了陪酒客。

至于庆慎郡主等人,只能躲在后边看着这繁华的景象,邦国来朝,盛世繁华。

“顽劣倒也算不上,今年朝鲜上贡了这么多东西,一会我定让陛下多给世子一些采购额度!”

方世玉笑了笑,这个时候,一个装扮奇特的男子,扎着小辫子,罗圈腿,走在人群中,一个人能占据四个人的道路

“东瀛人?”方世玉狐疑道。

“殿下对他们有兴趣?”李芳远迟疑不决,方世玉生在皇宫中,怎么会知道东瀛人。

微微一笑,方世玉道:“估计一会有好戏看了,一起?”

举着酒杯对李芳远示意一下,李芳远躬身作揖道:“殿下相邀,藩臣岂敢拒绝!”

方世玉带着李芳远向朱元璋落坐的地方走去。

这个时候,朱元璋侧躺在龙椅上,在他的身边,朱紫怡和徐妙锦在帮他削果子,斟酒。

毕竟朱元璋的后宫都老了,而能拿得出手,又有一定地位的,只能让方世玉的媳妇来撑场面了。

正当朱元璋吃了口御酒时,突然间,那个东瀛的罗圈腿,来到了朱元璋落坐的阶梯下边。

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言语,更没有什么狗屁的借口,直接跪在了朱元璋的下方,叩首道:“足利义满将军使臣,奉东瀛天皇之命,前来诘问天朝大皇帝陛下!”

“东瀛?你们在邀请名单行列吗?”朱元璋眯了一眼,他对东瀛,没什么兴趣,真的没兴趣。

东瀛一个撮尔小国,漂浮海外,民不服王化,不知礼仪尊卑,眼中尽是凶残,当年朱元璋下旨要收东瀛为藩属的时候,他派去的使者,可是被东瀛人直接给砍了。

虽然足利义满背地里和大明暗通款曲,接受大明的册封,尊大明为宗主国,但这都是背地里进行的。

而足利义满也没有将其公诸于众,就是他自己没事用来册封。

可朱元璋是什么人?苏州现在还是大明税收最重的地带,老朱头可是很记仇的,对于东瀛,他没有好印象,当然不愿意给他们好果子吃。

这一番问话,确实是让足利义满的使者惊了一跳,愕然道:“启禀天朝大皇帝陛下,我家将军听闻大皇帝陛下在年节设宴,特遣使以祝贺!”

朱元璋瞥了一眼道:“祝贺就不必了,你回去吧。”

使臣心中咯噔一声,低着头脑海中组织着词语,想了很长时间,他才开口说道:“回禀天朝大皇帝陛下,我家将军送来了奴仆三百人,金一千,马匹八百!”

“还请大皇帝陛下收取!”

朱元璋面色沉重,阴晴不定道:“东西也一并带回去,既是不在邀请名单之列,不在朝贡之内,我泱泱天朝大国,莫不是缺了你东瀛矮脚马?”

和蒙古骑兵对战,决战于荒漠,大明不缺军马,真的不缺,整个大明的骑兵加起来,至少有二十万之众,全部列阵在北方。

至于东瀛的矮脚马,对于华夏而言,全无半点的好处,用来做骡子都嫌它没力气。

朱元璋说的开心了,足利义满派来的使臣,这下子可慌了神,结结巴巴的,一时不知应该说些什么。

“你们想怎么样?”朱元璋怒目盯着眼前的东瀛使臣,见他还不离开,出声道:“既然来了,那就说吧,你们将军让你带什么话!”

东瀛使臣心中如蒙大赦,连忙开口道:“将军大人希望能通过这次朝贡,缓解双方之间的摩擦,让更多的百姓,免于受苦受难!”

“希望天朝大皇帝陛下,停止海上的行动,没有大将军的允准,不可在将船只开赴东瀛沿岸。”

“东瀛沿海?什么时候成了东瀛沿海了,咱只知道,这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你们东瀛,也妄称有海?有,那也是大明的,我朝船只开赴何地,几时轮到你家将军来指手画脚了?”

朱元璋怒声呵斥道。

方世玉在海上,炮轰东瀛沿岸的事情,朱元璋知道。

盛庸和铁炫在海上会炮轰东瀛沿海的事情,朱元璋也知道,但这些有算得了什么?和他朱元璋没有半点干系。

东瀛人的生死,与他何干。

就如同他说的:吾本淮右布衣,天下与我何加焉!

自己的子民都没照顾过来,哪里有心思去照顾其他人的子民。

东瀛使臣跪在地上,心中犹豫道:“若是能相安无事,共享和平,我家将军愿意同大皇帝陛下,共剿海上倭寇!”

“严防倭寇肆虐!”

“若是不然......”

朱元璋听着东瀛使臣的声音,轻笑一声道:“大明战船千余,水军士卒十余万众,若要剿灭海上倭寇,何须东瀛相助?”

“若是不然又待如何?你们敢怎么样?”朱元璋腹中发笑。

真不是他瞧不起东瀛,只是他真的瞧不起,大明的心腹大患还是北方草原,东瀛对大明而言,真的构不成威胁。

想要对付东瀛,甚至都不需要大明的战舰船只全军出动,只要派去一半,就足够封锁整个沿海,让东瀛寸步难行,自我崩溃瓦解!

然而,可惜的是,大明近期的财政预算,太吃紧了,真的没能力去海外作战!

“大皇帝陛下,是不愿意同东瀛和平相处?”东瀛使臣叫喊一声,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这次的来使,也就成了一个笑话。

人家根本就没看上你们东瀛。

朱元璋挥了挥手道:“把这玩意叉出去!”

众宾客,目送着东瀛使臣被叉了出去,所有人都是一副惊恐,慌乱的神情看着朱元璋,心中或有失落,惊喜,担忧,神色复杂多变,不一而足。

各藩属邦国的诉求不同,想要的自然也就不同。

方世玉拉着李芳远目睹了朱元璋斥责东瀛使臣的全部名场面。

“这......”李芳远看着被叉出去的东瀛使臣。

方世玉笑了笑道:“大明又不缺少那点朝贡的东西,再则说了,大明天朝上邦的地位,又不需要他们东瀛来承认!他们,会为了今天的冲动而付出代价的!”

方世玉毫不隐晦的说出了要让东瀛为今天的事情付出代价,然而,他却从未说过,这件事情就是因他而起。

他闲的蛋疼,走到人家沿岸,大炮轰鸣三日,响彻云霄,震耳发聩,东瀛人不满,想来上诉,希望能让老朱出面摆平这件事。

而他们损失的是什么?其实加入大明的朝贡体系中去,他们不会有半点损失,反而有的赚。

不过可惜,朱元璋听说方世玉要把十五封到东瀛去,直接就将皇明祖训中的十五个不征之国中,东瀛踢了出来。

他已经做好准备了,他要在地下等着,等自己的儿孙下去,一个个都是握有实权的海外诸侯。

朱元璋为了推行汉文化,可谓是煞费苦心,神州易手九十年,文化传承出现断裂,后世所流传的汉家文化,多半都是明朝按照汉唐旧制拾遗补缺,一点点修补出来的。

如果没有大明的三百年恢复,神州变成什么样子,还真未必好说。

而这个时候,东瀛想要来求和,加入朝贡体系,成为大明的朝贡国,获得法理上,大明不会对他动兵,并且维持他的统治地位。

这不是痴人说梦又是什么?

朱植已经将东瀛视作囊中之物,日日操练弓马,准备在出征的时候,亲自领兵,征服自己的王国。

方世玉道:“大明战船两千有余,并且每年都以百余艘大型战船的数量飞快增长,我认为,东瀛的沿海安全与否,已经不是东瀛能说的算了!”

“天朝说安全,那就是安全,天朝说不安全,他就不安全,世子认为如何?”方世玉嘴角微微上扬,平心静气的说

李芳远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整个人都晕乎乎的,看着方世玉道:“殿下,我来大明的路上,路过军营,城防司,看见天朝军队的火器,着实是煞目旁人!”

“不知殿下......”

李芳远心中纠结,大明同历史上的其他王朝似乎有些不一样,这几年时间,大明一直没有什么动作,旁人不知道,但朝鲜对大明的举动还是非常清楚的。

大明朝廷整顿了数年内政,又在北方修建都城,财力困乏,才没有能力出兵作战,而一旦大明的短期目标完成了。

今天李芳远看见的那些神奇的火器,大炮,岂不是要罗列在他们朝鲜的头上。

方世玉摇了摇头道:“那东西没有意义,朝鲜要那个,还不如要我的一个保证呢。更何况,火器这玩意,玩的好了可以保护自己,玩的不好,就是引火烧身!”

方世玉面色平静,卖火器?方世玉有这个想法,但绝不是现在,大明现在列装的洪武二十四式火铳,完全领先了这个时代三百年。

而新式的燧发枪,还有很远的一段路要走,虽然大明最近在搞装填式线膛枪,争取突破技术难关,列装全军。

但那也要等列装全军之后,淘汰下来的火器,才可以售卖,大明的军工力量,至少要在五百年之内,做到遥遥领先全世界的地步,才能保证大明在世界各地的利益,保证大明的文化殖民,经济殖民,完成方世玉心中的宏伟蓝图。

李芳远尴尬的笑了笑道:“殿下能给什么承诺?”

“这个事情不急着说,不过世子回去可以和朝鲜王商量下,如果可以的话,朝鲜完全可以放弃武装力量,由天朝接管海防,地方驻防。”

“大明的兵,大明的火器,火炮,大明的战船,完全可以保护整个朝鲜不受到任何势力的入侵!”

方世玉微笑着说道,这次来朝贡的国家不在少数,但真正让方世玉注意的,只有朝鲜一个。

这个贫瘠到爆炸的地方,方世玉对朝鲜半岛真的没什么感觉,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而他要做的,就是尽可能让大明在朝鲜的身上吸点血。

不留痕迹,让他们感恩戴德的献出脖子被大明吸血。

如果能顺利促成朝鲜国防全部交给大明的重大规划,那朝鲜就真的成了随时可以被大明宰杀的羔羊。

李芳远嬉笑着道:“殿下说笑了!我这次来,还没给陛下行礼,免得失了礼数,这就去给陛下行礼去!”

李芳远转移话题,直接从方世玉的面前消失不见,自始至终,方世玉也没有给他说出这次朝贡目的的机会。

朝鲜对大明在辽东的铁岭卫,垂涎三尺,大家心知肚明,而大明铁定是不会放弃铁岭卫的,都城在应天都如此,更何况都城即将就要搬到泰安府。

那就更不会给他们机会了。

这个时候,三个人迎来,方世玉举杯示意。

朱允熥道:“祖师爷,都摸清楚了,那个东瀛使臣,确实是来朝贡的,不过这次他没有完成任务,回去估计足利义满饶不了他!”

朱允炆道:“祖师爷,东瀛撮尔小国,至于我们这么大动干戈嘛?而且,打起仗来,是不是又要死伤无数。”

朱允熙道:“祖师爷,交趾的使臣一再保证,不会作乱。”

方世玉看着几个老朱头的孙子,点头示意道:“那你们有没有详细计算,这次朝贡,一共赏赐出去了多少宝钞?他们又花了多少宝钞从商人手里订购货物?”

“这个东西都是严格计算的,一共十七国朝贡,宝钞赏赐数量不一而足,总计应该在八百三十五万。”

“我从商人哪里得到消息,说是他们一共收了六百万的大明宝钞。还有二百余万的宝钞在各国使臣的手里。”

“祖师爷,这宝钞真的有用吗?”

朱允熥一脸迷茫,他和朱元璋的想法差不多,感觉方世玉一边收取贡品,一面赏赐宝钞,然后让他们在大明特定的几个商户手里用宝钞购买。

而这几个特定的商人,都是皇庄的,皇庄经营的东西卖给他们,不就是多此一举嘛。

然而,方世玉对此却是乐此不疲的说道:“那不行,你去告诉那帮商人,让他们加大销售力度,茶叶可以大量售卖,除了火器,铁器,金银铜之物和食盐粮食外,其他的都可以卖。”

“告诉他们,不允许降价,谁收上来的宝钞多,我给他记头功!”方世玉语气笃定,既然要玩,那就玩大的好。

大明国库还有不少宝钞,约莫有个两千多万吧,这么多的宝钞,如果全部流入到皇庄手里,左手倒右手,当然没什么意思。

但在这其中,还有最重要的一环。

他们带来的贡品,能换多少宝钞?老朱头那个吝啬鬼,能给他们多少宝钞?而这个时候,方世玉加一把火。

让皇庄的贸易加大,几乎是除了战略储备和不能外流的东西,都被方世玉允许番邦使臣采买。

而他们想要买,自然就需要宝钞。

“对了,你们分开行动,这帮使臣第一次这样玩,肯定没带多少值钱货,而他们是以他们朝廷的名义来的。”

“就让他们用他们朝廷的名义,签字画押,去宣扬说从你这里可以借贷到宝钞,国家强的,就少借,实力弱的就多借!”

“给他们点把火,让他们继续抢购!”

方世玉眉头挑动,这个时候,加把火,估计也就要结束这一次的朝贡了。

也算是最后冲刺一下吧。

而朱允炆倒是迷茫了,看着方世玉道:“祖师爷,为什么实力强的少借,实力弱的就多借?”

不应该是实力强的,更能偿还吗?实力弱的,他们无力偿还债务,这不是白送了嘛。

朱允炆彻底迷茫了。

他的理解倒是没有什么错误,实力强的势力,自然占据更多的好地方,可以产出更多的财富,偿还起来也有能力。而实力弱的,如果借的多了,几乎就没有能力偿还了

方世玉笑了笑道:“你还差的远,多学着点,你想想,他们如果赖账,怎么办?”

“赖账?朝廷就可以借此出兵讨伐啊!”朱允炆直言道。

点了点头,方世玉道:“还没傻出家门,那你说,如果你是一个实力强的势力首领,面对大明朝廷的五百万催债,咬咬牙就还了,你是还还是不还?”

“如果不影响势力发展,又不好得罪天朝,当然是能还就还了。”朱允炆道。

“那就是了,你要把握,他们能偿还,还不会触动他们的神经,避免一场战争,通过要债的方式把财富要回来!”

“而如果是弱的势力,他们没有能力,甚至无法抗衡大明的三个卫所兵,这样的势力,你借多少,他们也不敢不还,而这里又没有游牧,他们也没地方跑。所以,现在明白了吗?”

方世玉不惜浪费口舌,和朱允炆讲解着。

至于朱允炆能不能听懂,就看他的造化了。

“允熙去搞定商人,允炆去想办法把宝钞借出去。”方世玉说罢,转身带着朱允熥离开。

走了数丈远,周围的吵嚷声非常响,朱允熥开口询问道:“祖师爷,为什么让朱允炆去做这事啊,我去不好吗?”

“你啊,你太精明了,不容易让人上当,朱允炆看着就是人傻钱多的样子,他去做,肯定可以事半功倍!”

方世玉笑了笑,这笔钱,就是插在这次朝贡国头上柄利剑。

一旦有谁敢不还钱,方世玉就可以借此出兵征讨,吞并,至于还钱,他们拿什么还?他们没有大明宝钞,只能用黄金白银来支付给朝廷。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从民间获得了宝钞,还给朝廷,那他们又要用什么获得宝钞?战争掠夺肯定是行不通的。

贸易?他们除了一些特产外,又有什么能在大明卖上高价的。

方世玉心中早已盘算清楚,今天,终将是载入史册的日子!

......

洪武二十七年,十五,上元节,沐休两日。

坤宁宫

方世玉看着临安公主道:“出去玩不?今晚花灯节呢!各国使臣还没离开,今晚一定非常热闹!”

临安公主叹息一声,起身看了眼方世玉道:“出去玩?”

“对啊,现在我带你去,走吧,天天窝在屋子里,闷都闷死了!”方世玉带着临安公主向外走去。

两名小太监从东宫跟着方世玉,一路来到坤宁宫,早已经换好衣服,毕竟不能穿太监服出宫不是。

“这么重要的日子,你不在东宫陪媳妇?带我出去转个什么劲?”临安公主迟疑道。

嬉笑着看向临安公主,方世玉道:“无数的人齐聚应天,说不定能看见你的乘龙快婿呢!”

闻言,临安公主低了低头,拍了方世玉一下,翻了翻白眼道:“净拿我说笑,我这一辈子,青灯古佛,素斋长伴了!”

“那可不行,今天这么多才子佳人,说什么也要给你选一个乘龙快婿。”方世玉笃定道。

临安公主就这么一直住在宫里,倒也不是不行,可她现在住在坤宁宫,这坤宁宫就尴尬了,那是皇后住的地方。

马皇后死后,坤宁宫就没主人了。

临安公主连忙开口道:“殿下。”

“放心吧,我给你选,还能有差?要是胆子大的敢欺负你,我卸了他的狗腿,走吧!”

方世玉是不愿意让临安公主住在宫里的,虽然说他住在宫里,可能会更舒服一些,少了一些闲言碎语。

但底下人嚼舌根子的力气也是不弱。

至于说二婚?方世玉作为一个穿越者,会管那些?更何况,大明朝廷又不禁止寡妇改嫁,甚至是鼓励寡妇改嫁。

老朱的后宫,也不是没有寡妇。

方世玉带着临安公主出了皇宫,一路上走走停停,玩着,看着,直到最终,方世玉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

来应天的才子佳人确实不少,让人看的眼花缭乱,但真的从这些人中选一个,做驸马,方世玉还真不好挑选决断。

而临安公主,对此则是开心的很,既是出宫玩了,又不会被儿女情长的事情所干扰,她是不打算在嫁人了,就住在宫里,也不是不好。

至少她还是主人,不会有人在她耳边嚼舌根子。

方世玉颇不甘心的耷拉着脑袋,带着临安公主回去。

.....

詹事府。

方世玉闷闷不乐的走了进去。

景清一脸疑惑的看着方世玉道:“殿下,是昨夜没睡好?”

“那倒没有,最近糟心事太多了,别说我不爱听的,先捡好听的说!”方世玉边走边说。

忙了两天,也没给临安公主找个婆家,方世玉都要愁死了。如果不是刚刚沐休两日,今天积压了许多事情要做,他才不会来詹事府呢。

景清道:“十七国的账单,都在这上边了,总计宝钞借款金额为一千四百万,其中朝鲜世子,借了三百万!”

“各邦国采买数量极多,凡是朝廷允许售卖的,他们都有伸手。”

“而户部从皇庄哪里收回去的是十万两黄金,八万两白银,以及三千余匹骏马,牛羊余万数。”

景清直接爆了个喜讯道。

方世玉微微点头道:“嗯,还不错,户部有没有说,皇庄还剩下了多少宝钞?”

“不足一千万。”景清道。

“不足一千万?朝廷给的贡品赏赐,就是数百万宝钞,借款出去了一千四百万,这就是两千多万宝钞,收回来的不及千万?”

方世玉心中惊讶道,这么算的话,至少有近千万的宝钞,流入到各地藩国去,这对于大明宝钞而言,属实利好。

“是的,不过根据账目显示,各国番邦使臣总计带走的宝钞是六百八十万。”

“怎么这么点?不是收回来了?”

“朝廷对贡品赏赐的宝钞,朝贡使者们买了商品,又回到了朝廷手里,又借给了他们。”

“玩来玩去,朝廷一共拿出来了一千 五百万,收回来近千万,流入出去五百万?”

方世玉顿时明白了情况。

大明宝钞因为印刷不赚钱,已经停工许久了,而如今方世玉将它捡了起来,给它重新建立存在的价值。

而方世玉又不允许朝廷继续烂印,防止宝钞持续贬值,这就导致,朝廷手里的宝钞也不多。

如今买卖一次,被番邦带走了一些,整个国库的宝钞也不过千余万罢了。

“还钱的方式和期限,利息都定下来了吗?”

方世玉继续开口问道。

“这些都定下来了,还款期限都是五年,利息一万宝钞每年八百利息!”

“嗯,就先这样吧,反正也不靠着利息赚钱,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吗?”方世玉直言道。

设置利息的存在,只是为了不让这些人白借钱就是了,至于利息的高低,其实方世玉真的没放心上。

毕竟他借钱出去,不是靠着利息赚钱的。

更多的利润,还在后边呢。

景清道:“户部尚书郁新上书询问,朝廷是否要印大明宝?”

“回绝吧,印钞的事情,不是现在做的,先弄明白,大明到底有多少宝钞,把民间的宝钞购买力提升起来,让它的存在有意义在说!”

“而且,以后印钞,也不能盲目的印,朝廷有多少宝钞,销毁多少宝钞,印多少宝钞,按照朝廷的税收增长算,罢了,说起来就话长了,以后有机会再细说。”

“反正记住了,以后户部的这种奏疏,直接打回去就行了,不允许印钞!”

方世玉说了两句,突然发现,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印钞,毕竟这事情,关乎太大,经济学是门非常深的学

而大明宝钞刚刚有了那么一丢丢的起色,一旦这个时候朝廷大面积印钞,然后这些大明宝钞流入民间。

原本就已经风雨飘摇,崩盘被强行救起来的大明宝钞,如何还能支撑的住,而再一次坍塌,只会让施救工作更加无从下手。

至于说方世玉为什么不另开炉灶,制定新的宝钞,废了朱元璋印刷的大明宝钞?

试想一下,朝廷今天能废了以前的宝钞,你敢说,朝廷日后不会废了今天印的宝钞?相比于拯救前者。

给老朱头擦屁股,让大明宝钞站起来的难度,真的没有新印刷,新发型的纸币宝钞更省力。

毕竟大明宝钞已经印刷了那么多了,虽然都藏在民间,但不管它在那,方世玉把它的购买力提升起来,就足够了。

“可是,朝廷的意思,火器制造局那边,只收宝钞,今年要采购数百万宝钞的火药弹丸,户部的宝钞不够用啊。”

景清也知道烂印不会有好结果,但户部要采购军需,这是无可厚非的,而户部没有宝钞,这特么要怎么玩?

方世玉道:“没有宝钞,就去赚宝钞,这样,先在各地开设米店,定价,十面值的宝钞,购买一升米,用宝钞和粮食对钩起来。”

“去年收成那么多粮食,放仓里都要发霉了,拿出去卖些,晚些时候我去找陛下,加强边关的稽查力度,把控粮食不让出关!”

方世玉面色平静,大明宝钞和粮食挂钩,现在大明的粮食足够,先用来提升宝钞的价值。

等到过两年,航海技术成熟了,从东胜神洲,南瞻部洲航海,寻找金银铁矿,朝廷的黄金储备大量上升。

在用粮食收回大量宝钞的同时,让同粮食挂钩的宝钞,随着粮食的消耗,销毁一波,控制好境内的宝钞数量,就可以将宝钞和黄金白银挂钩。那个时候,锚定物才能更换。

当然,方世玉还是知道的,金本位,银本位,都远远比不上公信力,只要朝廷强盛,没有叛乱,朝廷信誉不下降。用朝廷的公信力制定宝钞的价值,才是最好的方法。

不过,眼下的情形,并不能直接消费朝廷的公信力,毕竟地方官员的监管,信息获取还过于原始。

至于金银本位会不会让商人们联合起来,在大明境内的某一地,集中挤兑大明宝钞,造成宝钞失信的事情出现。

这种事情,实则根本不需要在意。

商人是什么东西?待宰羔羊,杀了一波又一波。他们敢集中挤兑,朝廷就敢送他们去刑场赴死。

至于说,商人鼓动这个,鼓动那个去造反。历朝历代,造反成功,哪怕是地方诸侯,在他们眼中商人,就是用来补充军费的东西。

维护大明,能保住他们的身家性命,推举其他人出来,哪怕这个人有多大的能耐,没钱的时候,刀架在脖子上,也要让商人大出血。

相反,真正想搞动乱,造反的,永远不是商人,商人需要一个安稳的经商环境,需要稳定的政体朝廷。

虽然他们偷税漏税,但商人不是傻子,把天下搞乱了,他们能赚的只是人命钱,人命又值几个钱?

更何况,一旦国家动荡,商人就是第一批被杀的对象。

至于勋贵集团,他们作为既得利益者,深刻的说,老朱家自己打的天下,他们从龙之臣,要荣华富贵有,要金银财宝有,要娇妻美妾有。

又会有那个跟朝廷作对?家中资产遍布各行各业,网罗天下,难道不舒服吗?除非他们想做皇帝。

不过纵观明朝历史,勋贵集团真的没有谁是想做皇帝,要造反的。

至于蓝玉,他的死有他自己的原因在内,但这个原因绝不是最重要的,哪怕当初方世玉不阻拦蓝玉,让他霸王硬上弓强行娶了元帝皇后。

哪怕方世玉没有在喜峰口拦住他,让他放弃攻关的念头

只要朱标不死,蓝玉的这些罪过,朱元璋都可以宽恕,他的死,最大原因还是继任者变更出现的问题。

而如今,方世玉和蓝玉彻夜长谈,从喜峰口一直聊到应天,数个月的时间,稳住了蓝玉的性子,让他忍耐。

哪怕蓝玉最终还是忍耐不住,去找老朱头想要打仗,君不见,老朱头不也没生气,反而告诫蓝玉,回家修身养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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